是时候该动手铲除毒馏了。温斯严早就看胡家不顺眼了,碍于胡家是有功之臣,才一直没有动他们。
胡家自己作死,贪污了修建皇陵的银两,被温斯严收集到了证据,再加上两次刺杀东林王和徐西王的事,罪无可赦,胡家被抄家了,胡家家主被斩首示众,其余人全部发配到宁古塔。
胡瑛媚被降了份位,贬为了胡才人,迁出了毓秀宫,被发配到洗衣坊。这是徐长封的意思。赐一条白绫给胡瑛媚,似乎太便宜了她。胡瑛媚是不可能东山再起了,因为,前往洛邑查抄胡家的人,就是徐长封。
不愧是胡作非为的胡家,家产倒是雄厚,比他徐长封富多了,也就比温斯严差一点。不过,搜刮了那么多民脂民膏有什么用?最后还不都是充公了,跟胡家没有任何关系。胡家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钱只要够用就行,何必费尽心思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温斯严最反感的就是官吏贪污,哪怕贪污的再少,哪怕贪污了一两银子,甚至只是一文钱,温斯严也绝不轻饶和估息。
他的眼里,容不下不安分的沙子。
当林七若从云海镇回到帝京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变天了。她没有刻意去洗衣坊羞辱胡瑛媚,甚至也不过问胡瑛媚的惨况。
这让徐长封很是意外,他特意把胡瑛媚发配到洗衣坊,就是为了等林七若回来亲自处置她,然而,林七若却什么动作也没有。徐长封有点怀疑,林七若是不是失忆了?
无论人生上到哪一级台阶,阶下有人仰望你,阶上亦有人俯视你。你抬头自卑,低头自得,唯有平视,才能看到真实的自己。林七若觉得没必要对胡瑛媚落井下石,堂堂胡家大小姐,转眼间,就从胡淑妃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胡才人,十指不沾春阳水的大小姐,沦落到了洗衣坊,这种落差,绝对不好受。
如今的林七若,的确有资格嘲笑和俯视胡瑛媚,但她却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忽视。胡瑛媚不值得她出手,太掉价。
平日里仗势欺人,现在靠山倒了,日子定然不好过。虎落平阳被犬欺,说的就是胡瑛媚。现在,随随便便一个宫女、太监,都可以使唤胡瑛媚。根本就不用林七若亲自出手,胡瑛媚就溃不成军,毫无招架之力。谁让胡瑛媚平时高高在上,动不动就拿人出气,现在没落了,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回到了慈宁宫,林七若惊奇地发现,旺财不仅没有变瘦,反而还胖了一圈!林七若疑惑地看着柳月,柳月解释说,是大皇子温憬初一直帮她照顾着旺财。
旺财一见到自家主人,就摇着尾巴跑过来抱林七若的腿。林七若干脆不走了,就在慈宁宫撸狗。她把旺财往上空一抛,随后又稳稳地接住了它。如此反反复复,林七若玩得不亦乐乎。
“狗胆都被你吓破了。”徐长封突然出声,林七若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一不小心把旺财往徐长封身上砸。可怜的旺财被林七若当成了球。
“嘭”的一声,徐长封被狗砸了个正着,内心无比郁闷:早知道就不多话了。
当林七若正在疑惑徐长封怎么会来慈宁宫时,徐长封率先开口:“去兴庆宫吗?”他许久没去兴庆宫见温憬初了,恰好这次进宫给杨华珍带琴谱,顺便来找林七若一起去看温憬初。
“我酸了。”林七若还以为徐长封是来看她的,然而并不是。
没听懂林七若的意思,徐长封抱着旺财,示意林七若走呀。
柳月在一旁默默地暗自徘愎:主子您是有所不知,徐西王是给杨贤妃带琴谱的,顺道路过慈宁宫而已。就算要酸了,也不该酸温憬初。
当两人步行到兴庆宫时,温憬初正在高声念书。为了不打扰到他,林七若和徐长封没有让宫女通报,徐长封默默地撸狗,旺财的毛掉了一地,林七若在一旁支着手看着徐长封和旺财。
突然,旺财“汪汪”了两声,温憬初回过头来,就见到徐长封在撸狗,旺财面容扭曲,林七若在一旁默默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