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个村子里,有没有人突然变得很奇怪?”朱老三问。
原来只是问个问题。
顾文松了一口气,回身低头道:“没有。”
“真没有?”朱老三皱眉,“再仔细想想。”
顾文仔细地回想了一遍:”真没有。“
朱老三盯着顾文看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撒谎,才开口道:“这个村子里有和我一样的人。”
顾文豁然抬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朱老三看到他的表情,冷笑一声:“怎么?不然你以为,还有谁能伤我?”
这倒也是,不过能伤到朱老三,难道他比朱老三还强?他是谁?
顾文又认认真真地回忆了好一会儿,摇头:“我真的看不出来有谁有异常。”
“嗯。”朱老三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回答丝毫不意外。
“不是村民的话,那就是那几个考古队的学生了。”朱老三说。
其实他最早怀疑的就是这几个学生。
他的能力,是那次在墓葬里,从一个陶俑身上获得的。
如果别的神眷者和他获得能力的方式一样的话,那么除了盗墓的,就只有考古队员会经常接触墓葬里的陪葬品,最有可能成为神眷者。
只是不知道是那四个人里的谁?
“会不会是我那个堂妹,顾城?”顾文问。
“不是。”朱老三断然否定。
顾城还没能掌控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出手,所以自己才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她体内的灵。
只是这些他还不屑于和顾文解释。
一个凡人,没资格知道神的秘密。
”地里的情况如何了?“朱老三转而问道,“加快进度,干完这一票立刻就走,一定要赶在考古队前面。”
事到如今,朱老三也感受到了危机,今天那人虽然可以说是偷袭,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才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但他还是能感受到,对方比自己只强不弱。
如果被对方再次找上门来......
朱老三认为,每个神眷者,相见即是死敌,毕竟,谁能抵得住变强的诱惑呢?
所以他要尽快拿到东西走人,等养好了伤再回来,而到那个时候......
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一定要抓住他,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他冻成冰雕,他要看着他在自己的手底下哀嚎、求饶,让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他要让别人知道,但凡敢招惹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顾文感受到面前的人身上爆发出的杀意,低下了头应道:“好。”
姑且一切都由着他,反正......他也活不过今晚。
顾文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恭敬了。
......
赶在考古队前面?什么意思?
屋顶上,张嘉陵皱起了眉头。
她一路追着朱老三来到了这里,然后便藏在了屋顶上,屋子里的对话,她基本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屋子里居然还有一个人,而这人竟是顾城的堂哥!
如此一来,她只得放弃了直接冲进去制服那个人的想法。
毕竟顾城未来极可能是他们的一员,如果这时候就闹僵了,那就不好办了。
不过张嘉陵想不明白的是,那个人明显是要对顾城不利,而顾城的堂哥,他居然是和那个人一伙的?!
虽然这俩人也内讧了吧......但还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啊?
emmmm......
算了,这种问题,丢给沈梦仪头疼去吧。
张嘉陵勾了勾嘴角,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等等......
小机灵鬼张嘉陵突然凝神沉思,回想起这两个人的话。
地里......进度......干完这一票......赶在考古队前面......
这俩人......难道是......盗墓贼?
张嘉陵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盗墓贼都该死!
她曾经亲自参加过一次抢救性发掘,抢救一个被盗过的墓葬,那令人痛心的场景她至今记忆犹新。
棺盖被人直接从中劈开,尸骨七零八落,散在墓室的各处,到最后也没能拼全。
至于陪葬品,能拿的都拿走了,无法带走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当时她去看了一眼,气得两天都没能吃下饭。
可以说,墓这么一被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信息都丢失了,他们能做的也只是收拾残局罢了。
考古,可不是单单把文物从地里挖出来那么简单的。
可惜因为种种原因......主要是某些盗墓小说的毒害,现在的人对考古了解的太少太少,误解倒是有一大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在她所认识的,不学考古的人里面,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考古只挖坟......挖坟......
大错特错好吧!
事实上......他们什么都挖。
这要仔细说的话可就多了去了,毕竟从史前到现在,300多万年间,埋藏在地下的可远不止那么几个墓葬而已。
不过挖不挖坟什么的,除了圈内人,又有谁在乎呢?
她妈倒是在乎,前一段还神秘兮兮地问她学不学“风水”,学校的老师教不教化解“阴气”的办法,能不能也教教她?
真是亲妈......
咳,扯远了。
总之盗墓贼该死!
既然被她碰上了,那下半辈子就到监狱里过去吧!
可是顾城她哥怎么办?
张嘉陵有些头疼。
哥哥盗墓,妹妹考古,这真的是……
有些讽刺。
想了半天,张嘉陵也没能想出一个好办法。
算了,先把他们监视起来,然后再让社长做决定吧。
嗯,这就叫不打草惊蛇。
机智!
张嘉陵悄无声息地跳下屋顶,绕到屋门外,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塞到了门沿上面。
这根头发上附着她的能力,只要有人打开这扇门,她都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
不过光有一扇门还不够,这老贼还爱翻窗户。
张嘉陵围着房子走了一圈,在每个窗户上都如法炮制,做了标记。
又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遗漏,张嘉陵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觉得十分心痛。
对于一个经常熬夜肝论文的研究僧来说,头发可是珍贵的不可再生资源!
而她今天居然自己拔掉了好几根!
头发-1,头发-1,头发-1......
心痛!心痛到无法呼吸!
不行,回去必须和社长说,这要算工伤!
怀着悲愤的心情,张嘉陵转身,一个纵跃翻出了院墙,三下两下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仍像来时那般悄无声息,速度快如鬼魅。
哪怕是只有一墙之隔的朱老三,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到张嘉陵的一点点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