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广场位于B18的市中心,在圣杯战争开始前,这里曾经是情侣们的约会圣地,可如今,这里剩下的只有满目疮痍以及堆积如山的雪块。
英梨梨端正地伫立在维纳斯广场的中央,她的右手手腕处被割开了一道伤口,鲜血顺着的手掌划落在雪地上,利用自己的鲜血她勾勒出了一个正规的召唤法阵。
召唤仪式正式开始前,英梨梨深吸了一口气,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她才聚精会神地吟诵誓词: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在此起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刹那,一道漆黑的闪电紧随其后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就劈在了召唤法阵的正中央,在那个位置上安放着事先准备好的圣遗物。
那道诡异的闪电点燃了木箱中的洋娃娃,顿时,黑色的火焰开始在法阵中央燃烧了起来,火势在寒风的吹拂下不减反增,不一会,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形成了一道十米高的火柱。
一个赤身裸体的小女孩从火焰中走了出来,她绯红的长发拖拽在地面上,步履蹒跚像是个刚学会走路婴儿。
“妈妈……”
小女孩埋入了英梨梨的怀抱,像极了一个爱撒娇的孩子,不,或者说,她就是一个爱撒娇的孩子。
“妈妈?是在叫我吗?”
被称呼为“妈妈”,英梨梨感觉很奇怪,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难道,我不是妈妈的孩子吗?”
小女孩抬起了小脑袋,血红色的眼眸中闪动着泪光,这副童真的摸样,实在是很难让人将她与危险划上等号。
“你先别哭,我……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眼看小女孩就要哭出来,英梨梨只好连忙转移话题。
“知道了我的名字后,我就是妈妈的孩子了吗?”
说完这话,小女孩就止住了泪水,在英梨梨点头承认后,她才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我的名字叫第八次圣杯战争……”
“第八次圣杯战争?这不是百年前发生的那场圣杯战争吗?”
天然呆的英梨梨没有理解小女孩的话,这时,她身后响起了一个女声,声音的主人解除了她心中的疑惑。
“你没有听错,那孩子的真名就叫第八次圣杯战争,一百多年前的那场圣杯战争,光是无辜孩童的死亡数量至少就有两千四百万,这孩子是两千四百万孩童怨念的集合体……”
说话的女人年纪和英梨梨差不多大,她脖颈上有一枚黑色的令咒,这证明了她是一名重生的御主。
这女人就坐在轮椅上,那名蓝发的小女孩在后面推着轮椅,看模样,她们是御主与从者的关系。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孩子,她的真名叫第四次世界大战,这两个孩子很像,同样都是战争中无辜死去的孩童怨念集合体……”
在这女人介绍自己从者时,英梨梨发现,对方是一个瞎子,双眼上都留有狰狞的伤疤,像是眼球被人硬生生地给挖了出来。
“对了,我也该介绍一下我自己,我的名字叫含月,很高兴能认识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含月谈吐彬彬有礼,给人十分强烈的亲和感,英梨梨觉得对方并不像是一个坏人,于是,她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英梨梨……”
“英梨梨吗?真是一个可爱的名字,虽然,我无法看到你,但想必你肯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简单的寒暄和奉承后,含月才把话题带到了重点上:“英梨梨,你愿意成为我的同伴吗?”
“成为你的同伴?”英梨梨大脑还是感觉一头雾水。
“你不必现在就给我答案,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等听完故事以后,你再告诉我你的决定……故事是这样的……”
人类的历史本质就是一部相互厮杀的可悲故事,哪怕到了现代,大大小小的战争依然没有停歇过。
在战乱的年代里,一个先天失去了行走能力的女孩出生了,女孩的父母是随军出战的军医。
在女孩八岁那一年,踏上战场的父母从此失去了消息,直到半年后,女孩才得知了父母战死的噩讯。
后来,女孩跟着叔叔一家一起生活,叔叔是退役的军人,膝盖中弹走路一瘸一拐,在这样动荡的年代里,无法成为战力男人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女孩的叔叔自杀了,在喝醉酒后,他枪杀了自己的全家,但他并没有杀死女孩,原因,可能是因为女孩被枪指着脑袋时一直在喊:“我不想死……”
最后,女孩活了下来,可叔叔在吞枪自尽前,挖下了女孩的双眼,就这样,女孩被剥夺了光明。
叔叔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一定不会想看到这个可悲的世界,就让叔叔最后再帮帮你……”
之后,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女孩,被福利机构收养,在哪里她度过了人生最幸福的两年,那里的孩子们都因为战争失去了家人,但却彼此相互支撑笑着生活在这个乱世中。
可好景不长,战火也烧到了这里,收养孤儿的设施被敌国的军人当成是训练间谍的基地,那些手里沾满血的军人,使用毒气弹杀光了设施里的所有人,其中就包括那些无辜的孩子。
设施里的修女抱着女孩,她们躲在了一个柜子里才逃过了一劫,女孩看不见东西,当时耳边听到的只有惨叫,那一刻,她真的很庆幸,自己看不到地狱是什么模样的。
很不幸的,在敌军回来打扫战场的时候,修女和女孩都被发现了,修女连祈祷都没来得及进行,脑袋就被子弹击穿。
女孩很害怕,也很想哭,可她连眼睛都没有,又怎么能哭出泪水?
她已经可以感觉到,枪口顶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因为,曾经她的叔叔也这么做过,她还记得枪口的冰冷……
而就在扳机被扣动之前,女孩得到了让自己活下去的力量,令咒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故事讲到最后,含月补充了一句:“这个故事里的女孩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