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还了礼,道了声:“客气了。”
“奴家为哥哥引荐,这位便是倚凤楼四绝之一的解语花—饮霜。”说着又挽着饮霜道:“饮霜,这位便是咱们金陵的父母官—张大人。”
那二位又向对方行了一礼,张铎正摸着鼻头,愁着该说些什么,饮霜便开了口:“早些时日便听说金陵城的张大人,为人心细玲珑,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一见,倒比那传闻中更甚几分。”
张铎饮下饮霜斟下的葡萄酒,道:“姑娘谬赞了,今日能识得倚凤楼四绝中的两绝,才是张某人此生之福。”
“噗呲”一声,八仙桌那头的辜娘笑吟吟的说道:“别个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哥今日是来与饮霜妹妹互相吹捧的呢~辜娘就是个粗人,哥哥莫怪,咱们倚凤楼也没有这推来捧去的说法儿,哥哥只管敞开了玩儿便可。”
辜娘如此一说,先前相互客气的两人倒显得有些踌躇,饮霜红着脸,向张铎又敬了一杯:“辜娘说的是,张大人不必拘束,饮霜不通琴棋书画,唯有解忧一技,略能献丑,若张大人不嫌弃,可将近日来烦心之事,说与饮霜知晓,说不定,饮霜能为大人宽解一二。”
“不瞒姑娘,在下近日却有事烦心,若能得姑娘开解,自然是再好不过。”
饮霜起身向张铎和金公子委了委身,道了声:“稍候。”便转身向楼上走去,不多时,手中多了砚台、笔、墨,向张铎说道:“烦请大人赐一字。”
张铎不疑有他,写下“提”字。
“大人可是在寻人?”见张铎写下的字,饮霜细细打量,又在心下思量了一番,便说道:“这“提”字,以“手”为主,右方以“日”当头,下方又带了“一走”,以字为解,大人此番寻人不出一日,定能得偿所愿。”
听得如此,张铎霎时间犹如拨云见日,心下大好,向饮霜敬了一杯:“如此便承了饮霜姑娘吉言,若能早日寻到那人,在下心头那块大石,也能早日卸下了。”
“大人严重了,大人是清官,吉人自有天相,饮霜只能为大人宽解宽解,委实微不足道。”饮霜饮下那杯,又道:“不知大人可曾娶亲,若大人有此想法,饮霜也能为大人合算八字。”
“不怕姑娘耻笑,在下如今二十有三,却不曾娶亲,衙内公务繁忙,也不曾见过几家小姐,家中老母年事已高,无心操劳,如今仍是一人独守偌大官邸。”
“大人,您方才写的“提”字也与提亲有关,想必好事近日也有所成。”
“哈哈,兄长,愁的可都有了着落,如今该与弟弟痛饮几杯了。”
“是是是,今日不止要多谢饮霜姑娘,也得多谢弟弟引荐,还得多谢辜娘款待。”
说着,四人共同饮下杯中酒,当晚笙歌四起,辜娘的舞技确如坊间传言,倾国倾城,饮霜通人心的本事也比那识字辨事厉害的多,张铎曾想,也许在饮霜面前,一个人想要伪装,却是万万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