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遭瘟的天气”
林间脚踩树枝赶路的宁次小声咒骂着,即便有茂叶与密林的掩护自己还是像在蒸笼里一样混身不自在。
“最近的城镇在哪儿?”
实在是受够的他停在了一根树枝上,掏出地图有些火气的在上面指指点点,树阴的笼罩并没有改善心情。
“这里就是了”
手指在地图上的一个小点上点了点,那是一个离此七里的名为桔贝的小城市,距离不远与找到目的地的喜悦终于驱散了些内心的烦躁,宁次顿时感觉双腿重新充满了力量。
对桔贝这个城市还是有些耳闻的,最近为了调查邪教组织自己将附近的村镇都查了个遍,邪教没找着反而听到了不少关于桔贝的传闻,一些老实的村民说那里是不详之地,进去的外乡人没有一个出来的,言语间也透露着对那里的恐惧。
城里人专吃农村人?
“得了吧,有什么的?”宁次拍拍双手自嘲的笑笑“只要有浴室就行”
言罢加速向小城赶去
………………
已近黄昏时分,他终于看到不远处的建筑群,在这里自己已经能听到熙熙攘攘的喧闹声。
“虽说不大,但确实充满了活力”
已经走在正街中的宁次四处张望着,这座城市是搜查范围内最大的存在,按理讲从这里应该能找出许多不一样的情报,先逛一逛摸摸地型非常有必要。
顿时不热了,宁次立刻行动,在街边的商店买包花生一瓶水,小腿灌油脑袋像小摇鼓一样转来转去,因为他这次出来穿的是普通运动装,士民们看到的只是个走街窜巷精力充沛的帅气年轻人。
半小时后这个小行动结束了,宁次又回到了刚才的出发点,城里的商店饭馆确实很多,但有一点不太对劲,太干净了,整个城内自己竟然没发现一个乞丐。
倒不是自己心坏瞧不起他们,最近因除灭运动产生的灾民数不胜数,几乎所有城市都灾民遍地,前些天大礼教在信中也提到都城里的灾民像蝗虫一样多。
所以这里一个都没有确实太不正常了!
啪嗞
突兀的声响打断了宁次的思绪
好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宁次寻声望去,这才发现自己的不远处就是一家酒馆,避免低级的麻烦宁次拔腿就要走。
紧接着从门里走出一个穿着背心的肥胖汉子,左臂上一只黑色的蛟龙十分醒目,位于身后的右手正拽着一大团金色的头发,那二头肌一紧大手向前一甩,头发和它的主人就一起飞趴在门囗的石头地面上。
“你这个贱人,跑到酒馆我也能找到你”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刚才的运动太轻松了“再问你一遍,给不给钱?”
那女子才慢慢撑起身子抬起头来,不知是因为摔得太疼还是男人的怒吼,她的整个身子都被颤抖占领:“你…你就是……打死…我………也没钱”
“放屁”那男人又向地上吐了一口“没钱你来什么酒吧?”
来酒吧犯法吗?街对面的宁次有点不爽了
“我……我自己赚的…………花点…不用你管”女人的语气还是战战兢兢,但她应该也清楚男人贪婪的本性,既然没用也没什么好说了
“呀喝你个贱人,你是又有男人了吗?”他又吐了口痰,这次直接砸到了女人的脸上,腥黄恶心的秽物像块儿石头一样又将女人的脸砸下去了
“你是不是又欠打了?”他用那支大熊掌野蛮的拽起金发,不管佳人的表情是多么痛苦,另一支手捏得咔咔作响,扬起很高就要打下去。
至始至终女人都不敢抬起头,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她能做的就是缩起来等着挨打。
过了一会儿,想像中的疼痛好像没有如期而至啊,正当她恐惧又诧异时突然感觉到来自头发的痛感没有了,那些金发慢慢又搭落回了前额,她正暗自庆幸头发安全时不远处一声重响再次吓到了她。
心里又斗争了一下下,最后还是出于本能她才谨慎得,示探着稍稍抬了下头,一点点提高让视线可以看到眼前高又结实的身影,远处那大汉竟然也会摔得如此狼狈。
“对女士这么野蛮可不怎么绅士”宁次活动了下左手,一脸不屑地看向如肥猪滚泥的汉子“虽然你长得也不怎么绅士”
“你这个死东西”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男人两支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宁次,刚才那一摔好像把他摔明白了:
“你这就是那个贱货找的野男人吧?”
嗯?看来摔得更晕了
“我就知道这贱人有这一出不然她会这么胆儿大?”他气得暴跳如雷火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剃骨尖刀,嘴角全是白沫像发病的狂犬病人,刚要冲过去扎死宁次时突然停住了,随即脸上又浮现出阴险猥琐的笑容:
“嘿嘿那贱货原来喜欢年轻的,还挺舒服吧?”话间的下流不堪与丑陋面容堪称绝配“付我五十万两她就是你的了,怎么样?”
怎么样你大爷,你这个在金钱里打滚的野猪,刚准备来个暴打野猪的宁次突然感觉到左手传来一阵柔软,低头一看女人已经爬到自己身后一双小手正握着自己的手
“快逃,离开这里”趴在地上的她语气还在打颤,望向自己的天蓝色大眼睛是那么的诚挚与害怕,泪水在漂亮的鹅蛋脸上肆意狂奔“我非常感激你,谢谢可是为了我这么个不相干的人没必要和一个疯子拼命”说到最后她又一次认命般的小声涰泣起来。
这个时候跑了还是男人吗?
“没有任何一个人应该被欺负”宁次用右手回握她以传递温暖“再者恶人就应得到最严厉的惩罚”
他轻轻从女人手中抽出左手,在她写满担忧的眼神注视下转身面向男人,戏谑之言从口中缓缓道来:
“让我给你钱?”又附带上惊讶的表情“除非你能减肥成功”
这一句话足够了
“你找死”汉子大吼一声冲了过来,提着刀怒骂着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然后再杀了这个**。
已经近在眼前了,男人已经举起了刀,但下一刻鼻子上传来的剧痛让他痛呼出声,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他一脑袋向后栽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到自己的脸已经贴在了地面上,宁次的膝盖死死压住了对手的后脑勺,左右两支猪手被一个擒拿按在身后。
“再来捣乱我就杀了你,我不怕官府”宁次的语气如修罗降世“听到了吗?”
但这一交手让宁次又多了不少疑问,就算不用白眼他也能感觉到周围有不少眼睛在观察着这场打斗,平民百姓怕惹麻烦躲在一旁自己可以理解,可是眼神里流露的意思却是希望大汉可以获胜。
都有受虐倾向吗?
此刻大汉早已吓得哭天喊娘的求饶起来,在宁次的一顿语言加拳脚的威胁下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逃走了,临前还语无伦次的说起宁次的好话,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哼,懦夫”
看着头也不回逃走的大汉宁次不屑了一句,而后他便走到女人的旁边,在她十分吃惊的目光注视下小心将她扶起
“别怕,他已经走了”宁次柔声道。
周围那些目光现在有些失望,自己能感受道。
“太谢谢你了,谢谢”女人情绪稍稍调整了些“可以别抛下我吗?我知道这很过分但我真的怕极了”
“放心吧”自己当然不会那么冷血“如果你信得过我,跟我来吧”
那些眼神又变了,变得充满警惕性甚至厌恶,好像自己是一个抢了他们东西的强盗。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还有一群奇怪的人
这么想着宁次脚上也没停,左臂扶着女人向前走去,看她这个状态先找家旅店吧。
虽然四周的感觉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