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全都不由自主的汇聚到一处,咖啡杯,办公桌和写满文字的纸张暂时失了宠;原本忙碌热闹的大厅突然沉寂下来,好像被人拧紧发条的玩具盒,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就是被半藏一耳光拍倒在地的家伙
赤心静岛
现在的他早已没了平日的嚣张跋扈,躺在地上的身子颤的厉害;一只手捂着那肿胀的半边脸,另一边脸上的眼睛惊恐的看着半藏:
“老夫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许以身份论人”老人盯着他的目光中怒意十足“尤其是队内的同伴,还有更重要的是你赤心静岛,如果老夫没记错这已不是第一次因为这类事别人向我打你的报告了,今天你又用‘良好的表现’帮他们交了证据”
老人的语气几无温度;宁次知道这是他极怒的征兆
“半藏大人,我,我知道我错了可………”
静岛被吓的结结巴巴魂飞魄散;那只好的眼睛急忙向三个同伴示意,希望能帮自己吸引火力;但他注定要失望了,那几个跟屁虫的脑袋几乎缩到了胸腔里,根本看不到对方的眼神
“可日向宁次他骗了我”
一说出这个名字静岛好像找到了方向,他不那么结巴了;看戏的宁次不屑的冷哼一声:
“更重要的是他假传您的命令啊大人,他…”
“住口”
老人一声怒吼如雷公降世,整个大厅内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静岛现在彻底不敢说话了,老人周身强悍的气场死死压住了他,后者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但那气场又强迫他僵硬的抬头:
“老夫警告你,不许污篾我的孙儿,你这种自以为是极度脑残的蠢猪有什么姿格与他相提并论”
他的语气里多了几丝杀意;他知道对方已被吓的胆战心惊:
“如果再有人向我上报你的恶行,只要一件属实;我保证在你身上做一整套的刑罚实验,听明白了吗?你这个令人恶心的狗东西”
根本不用问,宁次看到对方在那儿像磕头一样点头如捣蒜:
“赶紧滚,真是脏了好好儿的地”
那股压力突然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过;静岛急忙哈腰撅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不受控制的双腿让他闪了好几次,他刚站起来一抬头:
“长记性了?”
宁次的冷哼声又吓得他一哆嗦;前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这儿了:
“教训你是看的起你,给我记好了,别像只得了狂犬病的山羊四处惹人厌”
静岛战战兢兢的一顿躹躬致敬言词保证,只不过不那么像贵族礼仪就是了;在宁次示意饶恕他后,他便头也不回的逃出了大厅,后面的三个小弟灰头土脸的紧跟其后
“好了宁次,我们还有正事,不要耽误了”
碍事的走了后半藏正色道;他指了下左手边的男人:
“这是山吾脂方,我的发言人兼文书,你们认识一下”
比较矮胖的男人先对宁次微笑的点了下头,然后率先伸出礼貌之手:
“非常荣幸见到您,日向宁次先生”
“这也是我的荣幸,先生”
宁次回握过去,接着他们简单的聊了几句算是打过照面后,半藏便吩咐他去处理文案了;走前脂方又礼貌的握了下宁次的手:
“那么孩子,该轮到你了,我也有任务等着你”
老人将目光转向丰仓;宁次感觉后者有点像受惊的土拨鼠:
“去十一楼的第六间练习室,那里有个新伙伴儿先聊聊”宁次十分清楚老人说的是谁“自信点儿,人家可是个女孩子,你要大大方方的像个男人一样”
宁次打赌丰仓一定被说傻了;他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像个机器人一样愣愣的走向一处电梯;嘴里似乎在准备即将见面的词儿
现在就剩爷孙两人了,半藏先是领着宁次走到厅正中央的大电梯处,门开后两人走了进去,他们的目标是二十三楼的私藏室,据说那才是整个楼内最神秘的地方
随着脚下轻轻的一颤,电梯门打开了;宁次跟着半藏来到了走廊里,他肯定这儿的走廓绝对比所有楼层的走廓都宽;老人领着他走在灯光下,一扇又一扇棕红色的木门闪过宁次的视线,门框上的牌子都比较旧,有一些已经能看出锈迹了
“到了,就在这里”
老人停了下来;宁次看了眼面前的木门,与自己的体型相比它倒有些瘦小了,门上的牌子用红色的记号笔写着‘绝密’二字
可是门口怎么一个护卫都没有?
“这里只不过是我放东西的地方,和雨忍的资料无关”老人率先解释了起来“而且如果真有人偷到了,那就当作给他们的奖赏吧!”
说着他推开了门,一老一小前后脚走了进来,然后一一一一
宁次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是的,一张板凳也没有,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四周墙壁都涂满了黑漆,连脚下与头顶都是成片的黑色;这让进入房间的人始终处在一种极单调的空间内
压抑极了
“让我想想,我有件新东西打算给你看看的”
但老人好像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或者早已习惯,他边念边慢步到了左边的墙壁,左手在墙上小心的摸索着:
“79号”
宁次听到老人说了一个数字,然后手掌向墙上狠的一拍,一个木制抽屉从墙里弹了出来
这是暗格儿?
宁次好奇的走到老人身边打量起它,只见深深的柜槽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瓶子,它们都规矩的立在专门摆放易碎物品的架子中,里面都盛满了各种颜色的液体:
“如你所见,这个房间就是一个巨大的暗格间儿,四周墙壁,包括头顶与脚下都藏满了暗格”
听到这儿宁次忙看了眼脚下,不会冲出来什么暗器吧?
“但是一次只能弄出一个,而且要知晓并说出它们的序号,对准格儿中一拍才行;我这儿有张分布图你拿去,注意它们的序号可没有一点儿规律,拍出一个十七,周围的可能就是四位数了”
半藏递来一张满是图画与文字的黄牛皮纸,宁次连忙接过并小心的将它塞入口袋
现在他知道盗贼们有多不易了
“这里可有个难得的东西啊,来”
老人又在大抽屉内小心的翻找,一阵微小的叮叮声后,他将一支装有墨绿色液体的小瓶子递给宁次:
“我记得你在信中和我说过,你在川之国礼教宴上用烈毒剂下毒于东乡的酒杯,借他的手毒死了铁马从而挑起争端,是这样儿吧?”
“没错爷爷,这种烈毒剂是我专门合成的,先在毒雾身上收集一些体液,不经任何处理直接高温蒸发成粉末就行了,从现场情况看效果很好,就是提取的成本太高了”
宁次现在还记得就为了那一小瓶粉末,消耗的毒液起码两大桶:
“所以一般施毒者都不喜欢练粉,毒液本就挥发迅速,尤其是山椒鱼的毒液最属活份;脱离原体后的山椒鱼毒液必须在十五分钟内放入封闭的专门器皿,只要慢一点儿都会产生巨大的损失”
“可是制作粉末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对吧?”
宁次认真的问道,这是他心里的原话:
“为了加强毒性,向毒液中加入其它材料已经是正在做的了,如果可以将其加工成粉或者糕类,也许能在制作过程中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这倒也是一种可能,还是以这种粉末来说,当时你在东乡的面前扬起了粉末,一部分落入了酒杯里,这是肯定的;但同样另一些粉末一定传到了空气中,很可能被东乡甚至你本人吸入腹中,可现实是你平安无事”
宁次有些吃惊,老人的话好像让他找到了一些过去本不注意的漏洞: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先做个假设”半藏继续灵魂分析,他思绪缜密头脑清晰“只有水能激发它的毒性?”
也就是,水毒的一种?
宁次愣了愣
这,自己还真没想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