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呼噜呼噜
在消灭了碗内所有固体食物后,感觉还是没过瘾的宁次索性将整个大碗捧了起来,所有油汁汤水都别想逃一一
“爽”
他将空空如也的大碗放回桌子,非常满足的擦了擦嘴;加些黑胡椒真是个天才的做法,浓香又微辣的汤汁在肚里滚来滚去,宁次感觉一身的寒气与低落全被浇灭,自信与欢快正在体内慢慢苏醒
嘿呦,伸个吉祥的懒腰:
“您好,请允许我打扰您一下”
嗯?宁次寻声望去,一个又黑又瘦的男青年出现在他旁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安:
“我叫竹角丰仓,雨忍的中忍”
噗嗤
宁次皱了下眉头,他能肯定这些不礼貌的耻笑是从左后方的餐桌那儿传来的;看来那四个小子的笑点低的可以:
“先生,您不必紧张”
显然年轻人也受到无礼行为的影响,一丝红晕爬上了黑乎乎的脸蛋,两手交叉十个指头快速的互相打架;宁次向他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世间总有无礼之徒,不是吗?”
仅是两人之间的谈话,但宁次的音量成功让那几个人闭了嘴:
“啊?啊啊谢谢您先生”
黑青年好像有点迟钝,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点头哈腰,这让宁次哭笑不得:
“你真的把我搞糊涂了”宁次笑着对他摇手“那么朋友,我建议你先坐下来,然后再说说你的问题好吗?”
他向自己身边的坐位拍了拍,但黑青年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宁次感觉他好像有些怕自己;不过好在对方还没彻底丧失语言功能:
“您是日向宁次大人吗?”
吞吞吐吐的弊出一句话,说完他的嘴唇有些厉害的抖着,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失礼,连一个敬语都忘了,这足以让他手忙脚乱的解释起来:
“哎呀,很抱歉大人求您原谅我,我只是,太紧张了,我是说,您昨天刚到,那么今天早上在大楼门口街边报亭里出现的白眼忍界除了您还会有谁?”
最后的大长句他没换一口气儿,整张脸急的火红,宁次看的出他是有些没信心哪,而恰好自己也最善长为别人竖信心了;所以他换上了一幅鼓励的口吻:
“如果猜测都是一种罪过,那我想我们会一直活在石器时代”宁次给青年一个肯定的眼神“我就是日向宁次,你的大胆为你赢得了结果”
黑青年愣了愣,好像因‘侥幸’得来的胜利有些懵;宁次注意到对方的右手向上抬了抬,好像是想过来握个手,当然自己是不会拒绝的
但是很快的刚才发出耻笑声的餐桌传来一阵丁零当啷的起立声,接着是一阵忙乱的脚步;四个没礼貌的青年急急忙忙的挤了过来:
“那么你就是日向宁次大人了先生?”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高个儿将黑青年好不客气的推开,自己站上了他的位置:
“可我还是想确认一下,嗯~~,这么说吧,那傻子做事就和他一样不靠谱”
“哦?”
宁次冷哼一声,山羊胡的话有点儿刺耳啊:
“需要我给你现场教学八卦掌吗?”
他的一只白眼突然启动,紧随而来的是滔天杀气,浓浓的血味儿凶猛扑向四人的鼻子;几人顿时只感到后脊发冷,宁次周身强悍的气场让他们不禁后退半步:
“好了,我跟你们开玩笑的”
就在山羊胡儿的牙齿颤到快咬到嘴唇时,那股要命的气场突然消失了;宁次换上了一张无害的笑脸:
“这个怎么样?”他从兜里拿岀了一个小小的金制滤盔,只有一个指甲盖儿那么大“这是爷爷给我的,他说你们会认识”
毕竟都是半藏的部下嘛,未来说不定还能出个像样儿的,所以自己就先给他们个台阶吧
遗憾的是宁次太小瞧他们的脸皮厚度了,给他们台阶?四个人一下子就分别占满了餐桌周围的空坐,小山羊胡更是直接坐到了宁次旁边:
“不用不用了,我们哪敢不认识这个”
他一脸笑嘻嘻的,刚才那股嚣张劲儿混然不见,宁次认为现在的他就像只讨宠的山羊:
“还有您刚才的身手,我们就更深信不疑了”
山羊胡儿做势大手一挥,周围那三个全都点头如捣蒜,傻呵呵的乐着;山羊胡儿显然对气氛很满意,或者是天生自大,接下来他先做直了身子,调整好严肃的表情,两只眼睛快成斗鸡眼儿了:
“我叫赤心静岛,雨忍中忍”
他的语气像背句子,伸过来的手像玩偶的掌心:
“您好”
对于他的行为宁次内心是狂笑的;他看了眼刚才那个黑男孩儿,后者正坐在隔桌那儿,手里多了一本自然科学类的杂志,看那张认真的黑脸显然未受到‘喜剧’的干扰
宁次突然没那么想笑了
“认识你也很高兴,先生”
他回握过去,这让静岛喜出望外;两手相碰时他使劲的摇了摇,现在他的动作又是那么振惊,狂野,毫无边幅了;至少和礼仪沾不到一点边儿:
“丰仓,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宁次用善意的声音喊道“过来一起坐吧,我保证你无需紧张”
黑黑的脸抬了起来;宁次注意到那双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波澜,嘴角有向上抬的趋势;看来这个黑男孩儿的平日里过的不会太顺
很快,讨厌的家伙证明了他的猜想:
“哎呀大人您不用叫他了”
山羊胡儿的语气让宁次出欠扁的感觉,前者的脑袋挡住了他的视线;丰仓见状又默默低下了头,眼睛努力看向书上的文字:
“我认为同伴间应该互相帮助”宁次用稍冷的声音答道
“同伴?”
静岛一个高音儿,然后十分夸张的仰天大笑,那三个同伴向傻子一样陪乐儿:
“请原谅我先生”
我原谅你个鬼,宁次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他才不是什么同伴呢,我们四个才是一起的,他也配?”丰仓的身子抖的很厉害,好像很怕静岛再说下去“他妈是个婊子,他爸都不知道是谁;您说我们会和一个没人要的可怜鬼当同伴吗?”
哇哦,很好
宁次心里真的非常吃惊和厌恶;天下真是哪都有极为讨厌,极为自大,极为恶心的人渣;他们总是这样自命不凡,平日里就喜欢对外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嘲笑弱小,跪拜强权;而且非常不幸的是这种人总会被自己碰到,折磨耐心,摧毁肠胃;有时他倒真好奇这些混蛋照镜子时不会吐吗?
他决定了,不能再客气了
而当宁次心里正暗流涌动时,静岛已经在那儿滔滔不绝的显摆起自认为不错的口才能力,丝毫没有注意到早已神游的宁次,其他三个人正一脸崇拜的看着‘演讲的山羊’
“我就这样,一拳打退了他”
呼一一他胳膊一扬,一个亮点儿在宁次眼前闪了过去;后者顿时得到了灵感:
“哦,听上去很不错”
宁次认真的开口道,这让静岛得意的扬起鼻孔;实际上他的目标根本就没听他夸张的讲述:
“现在几点了?”
“六点整先生”
静岛的语气像天气预报员:
“啊,那太好了”宁次面向他说“正好,有件事我要替爷爷通知你”
静岛的耳朵明显抖了又抖,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股正经样儿,肃面直背挺胸,但那双眼里的贪婪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了宁次的:
“昨天晚上我和爷爷吃饭时喝了些酒,你知道人老了就喜欢热闹热闹嘛”宁次说的随心所欲,静岛却像听圣旨一样认真“我们喝了整整四瓶红酒啊,都是老牌子的味道好极了;大概里是第三瓶时吧!爷爷说了你们几个的名字”
静岛狠吸了口凉气,那三个像河马一样看着宁次:
“他说你们三个表现的不错,尤其是你”他的大手狠拍了下静岛的肩膀,后者一下子塌了下去“是个好苗子”
五个字,静岛从呲牙咧嘴马上切换成喜上眉梢,愚蠢与贪婪在他的眼中无限扩大,自负与傲慢占领了他的内心;剩下三个更完蛋,张着嘴呲着牙做起了白日梦,真像呆傻的鸵鸟:
“还用我再说吗?”
宁次知道他们上钩了,低头在静岛耳边小语道:
“六点半,爷爷有话对你们说;别迟到了”
噌的一声,静岛四人同时旱地拔葱般站了起来,四把椅子碰咚哐当的摔向周围;山羊胡的笑容像只得了脑瘫的山羊,他先擦了下口水,马上就握上宁次的手又摇又亲,最后竟然还要给后者下跪,这可不行啊
你想当孙子
我还不收呢
在从地上爬起来后静岛的目标就明确了,带着三人像疯狗一样开始狂奔;目标,雨忍大厅
“哼”
望着那四个痴呆傻的背影,宁次十足十的冷哼一声,寒入骨髓:
“祝你们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