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啊
你是川之国最亮的明珠
你的光亮照耀一切
你的光泽打动鬼神
你必须这么做
因为鬼神
还有那一切
都听命于贵族
对于这首川之国人尽皆知的‘平民诗’,通过车窗遥望见那不远处王城的宁次彻底信服了。
这一路驶来,到处都在抓‘坏人’,到处都在捕‘叛党’;田野,树林甚至荒道上都在处决‘间谍’,真可谓是血流成河腥云密布,走到哪里都有浓浓的血气环绕你的左右;可自进入王城统辖区后那一切不美好就都立刻烟消云散了,农田被笑呵呵的大向日葵占领,成片的果树上结满了汁水饱满的葡萄,农夫们满脸是笑的采摘着,空气被满足与果香所占领,就连那不远处的王城城墙也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告诉宁次里面的人民是多么的安全。
“间谍在车里看着‘间谍’被砍头”宁次的视线依旧看着窗外“而车内的间谍们要赶去王城入席了”
“也幸亏那些头颅,不会再有那么多双眼睛和那么多张嘴了”对面的门炎眼睛时不时漂一下车窗外,景色还算可以吧“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不然现在川大名恐怕已经接到我们入城的消息了”
“说的妙”
马车驶到门口了,左右护卫和马夫先是对门卫们一阵寒喧,后者又再三确认了礼教府牌的真实性后便恭恭敬敬的放他们进了城。
城内可真是另一个世界;小贩们频率极高的叫卖声和人群密集的脚步声蜂拥进宁次的耳朵,五颜六色的招牌被太阳光照的闪闪发亮,那光芒向宁次的双眼发起惨无人道的攻击,街边的饭馆们也不甘落后,它们使出浑身解数火力全开,香气争先恐后的冲进马车内。
这也是大礼教的计划?
反正很受用,宁次已经五感尽失的抹眼泪了,伸手去拿桌上的纸巾:
喀啷
嗤
沉木相撞的闷响和马儿受惊的鸣叫同时出现,造成的结果就是轮胎骤停来了个急刹车,毫无准备的宁次被这股突如奇来的刹力弄的一下子栽了过去,幸亏正对面的门炎眼急手快一把抱住了他。
“没闪到吧宁次?”
“呼多亏了您”自己真是太累了竟然会这么容易栽到“是不是碰车了?感觉………………”
“二位大人没事吧?”
一个戴着头盔的脑袋出现在车窗外,语气与脸上的表情都极为惊慌。
“没事没事,不要紧张士兵”见状门炎先开口安慰道,他本就不喜难为下属“告诉我们出了什么事?是出车祸了吗?”
“哎呀您真说对了,这也怪我们进了城就大意”眼看客人并不追究士兵的语气也缓和下来“就在刚刚拐过老路口后上了这条主道,这是全城最宽最整洁的大道了,可谁想到前面小街角突然窜出来一辆大车一下撞上了”
“撞的严重吗?”
“不严重,我们的运气好极了只是车轮子别住了而已”
“那就通知卫队,别和人计较收拾了车子就走吧,耽误了宴席可不好”
“我们也这么想啊,可……………”
士兵面带难色的还没说完,车外就响起了一阵无礼的声音:
“你们是………………感撞我的车…………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狗娘的…………………你个低贱的下人…………我的蛐蛐都比你值钱”
这番听不太清的话可真够‘抬身价的’,宁次心里已经开始对那人嘈讽。
“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了”
门炎一句话让那士兵瞬间成了个大红脸,外其他国家的官员相比自家的官还真够‘长脸的’。
“是哪个贵族的车?还是官员的?”刚才沉默的宁次也开口了“跟他说说是礼教府的车也不行吗?”
“我们早就说了别人也早就给面子了,可这次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士兵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汉珠“这次碰的是汤忍村长老铁马卯生的马车,他的爆脾气可没少帮他惹事”
士兵说的这个名字让宁次感觉有颗辣劲十足的红辣椒塞满了鼻孔,铁马一族可是汤忍村内排号第一的名门旺族,这个铁马卯生就是族长铁马子伍的亲弟弟,那份大文件上分给汤忍村的唯一一个高官写的就是他的名字,当时门炎和自己发现时内心也没什么波澜。
看来碰的确实是颗大钉子。
“来吃席也浇不灭火气啊?”再说他可马上就彻底高升了。
“嘿,大人我和您说实话吧”那士兵看宁次语气很好,索性就当回长舌妇吧,当宁次的耳朵靠近时他脸上八卦之情也慢慢浮现
“在他的车队里我有个同乡也是给他赶马车的,他刚才和我说了件事”他稍稍顿了下调整一下语速,顺便安抚一下八卦爆燃的小内心“上午他们在城西一处珠宝行门囗踫上了同为汤忍村长老的东乡日景,一番交谈铁马卯生才知道原来大礼教也请了他,等日景走后铁马就彻底愤怒了,他认为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像个傻瓜”
怪不得呢,一番话让宁次愰然大悟,东乡一族在汤忍村内仅次于铁马,其想取代铁马的野心也为世人所知,而东乡日景本身就是其族的第一长老,地位仅次于族长,凭这个身份他的官位也不会低,所以这两个冤家碰到一块儿对话内容会不精彩?
但大文件上汤忍村的官员可没出现东乡日景的名字,应该说是整张文件上都没有。
有点儿门道哈?
看来大礼教还弄了份备用名单?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突发事件如果好好利用更能启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接收完士兵信息的宁次大脑内又开始飞速运转小九九了。
一旁的门炎早已好言劝走了士兵,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了(如果不算时不时传来的叫骂声),一看那表情就知道宁次又有了坏点子,接下来的谈话可很重要。
“是不是要改策略了?”看着对方的状态门炎小声问道“有更保险的主意了?”
“保险谈不上,毕竟这种事本就和保险不沾边”宁次使自己的声音只两人能听见,同时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但策略肯定比原来的更好”
三两下双手抹抹抹,只一句话的功夫瓶里液体就都被均匀的涂抹在手上,不断的摩擦让它们成功融入皮肤。
“是不是太冒险了?”
“有些吧,但这样获利更大,接下来只要…………”
碰喀
宁次被极为粗鲁的开门声打断了,他有些气愤的想看看是哪个鲁莽的家伙,但一眼望去后心态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这个粗鲁的开门者不正是铁马卯生本人嘛?自己看过他的照片,不过本人在面前让宁次觉得照片这东西真好。
在宁次和门炎打量铁马卯生的同时,后者也在打量他们,推开那些低下的礼教府走狗他本想拉开这破门对里面的人破口大骂,管他什么官在川之国内还没有几个敢和自己叫板的,但眼前的景象让他突然陷入安静。
自己曾见过水户门炎,那还是在几十年前的一次四国会议中,自己的记性还没那么差。
还有件事
他最讨厌的就是木叶的人了
讨厌到一句话都不想说
“对下属粗鲁根本不符合贵族的身份,啊对你老了记性差了忘了也难免”门炎大叔一番话成功加持讨厌值“还有去主人的宴会一定要准时,你获许也忘了吧?”
就像深海里爆炸的核弹,卯生彻底怒了,该死的木叶老狗,他想狠狠骂回去,一定用最毒的恶语,但他想起来宴会的事,确实再不走就真晚了,而后者可比骂脏话过嘴瘾要重要的多。
这么想着他的右脚也向后小撤了一步,脸已经转过一半,准备临走来个狠摔大门出出气:
啪啪
后背突然传来两下触感让他迅速转过身来,只见一个白色双瞳的青年刚把右手收回去,看来是他在捣鬼
“你衣服上有灰尘”宁次以微笑回服怒视“好好学学夜田戎星吧,虽然他已过逝可性格上他比你强太多了”
真是气死人,谁都知道自己和戎星一向不对付,再说有灰尘又怎么样?这种料子的衣服你穿的起吗?碰一下都该剁了你的脏手,还有说话就说话眼睛转那么快干什么?真该挖出来喂狗。
碰的一声摔门已示回应,卯生骂骂咧咧的快走回自己的马车,上车时他还有些不解气,又往地上狠吐了口浓痰,这才摔上门骂着车夫向礼教府赶去。
视线转向车里的一老一少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就两句对话后两人相视一笑,他们已经养成些默契了。
很快马车又重新前进了,门炎沏满了两杯热咖啡,宁次则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块纯丝织的手帕,这是手鞠从砂忍村邮给自己的,用起来手感确实不错。
不过,后车的小子们也太安静了吧?这是宁次现在心中唯一的问号。
希望他知道真相后不要太吐血
在睡着的鸣人脸上画画实在是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