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元霜的情绪渐渐平静,姜羡慢慢松开了手退到一旁温柔的望着她,给予元霜莫大的鼓励。
一开始她行刑的手还会抖,后来习惯了还能扎一针问一句。
元霜把针一根根的从张静手指甲下刺进去,十指连心的痛让她的五官扭曲,张静撕心裂肺哭声响彻在漆黑的深夜里,回荡在宽敞正厅,久久不散去。
元霜知道郡主一直看着她,所以不能怯懦,她不知道刺了多少下,只看见那一双手肿的放亮,一个指头有原来三个大,像是胡萝卜般骇人,而太师椅扶手周围却只有零星几滴血迹,轻轻一擦就能抹去,不留半点痕迹,仿佛这里不曾发生任何有关血腥的事,一切平和宁静。
少顷,姜羡觉得足够了,这针刑其实就是锻炼元霜一下而已,根本没想着张静知道什么来,现在看到元霜的成长就足够了,再这样下去就会耽误了重头戏的,她抚了抚鬓角,使了个隐晦的眼色给友菱,让她做好准备接替元霜。
友菱接受到郡主的指使来到抽抽噎噎的张李氏身边幽幽叹道,“往日里缝衣服绣花不小心被针刺到尚感疼痛,而这绣花针此时整根刺进手指中,那该有多痛苦啊!”
这话如同在张婆子的心上捶了一拳,她看着女儿狰狞的面孔和血肉模糊的嘴唇,心中悲痛不已,阿静该有多疼才会把嘴都咬破了,想到这里她抓住友菱的小腿,哆哆嗦嗦的颤声恳求道,“姑娘我求您了,您去劝劝郡主吧!您的大恩大德,婆子愿意当牛做马的报答。”她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当娘的若不是万不得已怎么可能忍心让闺女受这份罪。
“别,我可受不住你的报答,你只需要把那封信是给谁送的说出来,不就没事了吗,何苦让女儿替你挡着呢,看看这小手多惨啊。”友菱眼神透露出不忍,摇着头把脚从张婆子手下移开,她此时心想,这恐怕是给你们最后的机会了,若是再嘴硬就不是扎针怎么简单了,到那时就是说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损失不大啊,但愿你能及时明白,那样我也就不用脏了自己的手了,友菱在心中感慨着。
友菱这话让张婆子哑口无言,她也不想女儿被针扎的那么惨,但凡能说早就说了,如今到了这般地步,她唯有死守着秘密才是出路。张婆子已经下定决心与姜羡死扛,她认为眼前的人也不过是个还未及笄丫头片子,就算有郡主的称呼手段又能多厉害呢,针刑怕是已经用光心眼,自己只要撑过今晚,天亮后用不了多久就一定能得救。
信誓旦旦的张婆子觉得这后半夜不会太过难熬,殊不知一切才刚刚开始,待到天光放明时,魑魅魍魉终归无所遁形。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张婆子开口,友菱知道这出好戏该自己上台了,她将元霜拉开,吩咐侍卫把张静抬到二堂,再用绳索将张李氏绑在她女儿刚才用过的太师椅上,母女受刑公用同一把椅子,这运气实在是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