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依甜的话,文硕才放下心来,三个人便进了公墓园。
他们三个人穿过那些坟墓,似觉得每一个墓地都有它的故事。
“文爷,这个公墓园是一个富豪在三年前投资建设的,他的妻子和儿女都死于车祸,他的母亲也因病去世,所以他便投资建设这个公墓园,给那些无处安葬的病人。”
“当然,这里的公墓园的位子是免费的,从安葬到守护都是免费的。”易谋对他们说道。
文硕听后点了点头,看向那墓碑上的照片,有的是老人,有的是孩童,文硕只是瞧上几眼就不看了,依甜呢,眼睛只看向前方的道路,半个身子都贴在文硕的身上发抖着,恨不得文硕抱着她然后头埋在他的怀里。
“老妹儿,你不是神偷吗?三更半夜的都要爬上爬下的,还害怕这些?”文硕对依甜问道。
依甜听后摇了摇头回道:“小昭哥哥,这些事情说的有些麻烦,以后有时间再说,反正我现在就是害怕。”
易谋和他们并排走着,吹着小曲,步伐还颠簸着,听了他们的对话便说道:“文爷,你有所不知,你的这个妹妹啊,是我见过胆子最小的神偷了。”
“她刚拜师的时候嘴里说着唱着要超越师父我,可结果呢,学什么都拍的要死。”
“我作为她的师父,我承认她的学习天赋很高,她学习的速度比她的同龄师兄弟都快,就在我金盆洗手的一个月前,她就把我所教的东西都学完了。”
“后来为了适应晚上的行动力和应付胆小的心理,她又让我教她夜眼功,也就是在晚上的时候能看清东西。”
“再后来我又将声波功传与她,以便她分清方圆数公里的地形,其后她又死皮赖脸的要我教她天蚕门的虚实之功。”
“呵呵呵,说实话,一个几百年都遇不到的奇才,我可不想让她和她的师兄弟一样平庸,所以我便将虚实功教与她。”
“当然,也正因为她胆小的性格,做起任务来速度特别快,成功率极高,这很符合当小偷的资质,以后出关了也必将成为江湖上能掀起海浪的人物。”
易谋说了这些,依甜听了也是不好意思的偷笑着,师父显然是在夸她,而且当着文硕的面儿夸他。
“嗯!那是当然了,师父,你也不想想我的父亲是谁啊,有这么好的遗传基因,我当然要好好利用喽。”依甜傲娇的回道。
易谋听后只是笑笑,没回答什么。
“老妹儿果然是个练武奇才,若是再将胆子练大一点的话,那就是个江湖女侠了。”文硕也对依甜夸道,又晃了晃胳膊,依甜见了对文硕嘟了嘟嘴。
突然!易谋停下了脚步,看向身旁的一个墓碑,文硕和依甜也停了下来,不再聊天。
“文爷,瞧瞧这个墓碑。”易谋伸出手指着那个墓碑说道。
文硕见状便凑过去看,依甜则直接躲在文硕后头,不敢张望。
“我去,这个女人才活了三十岁?怎么回事啊?”文硕见那貌美动人的黑白照片,对易谋问道。
“文爷想知道她的故事吗?”易谋对文硕问道。
“您说就是了,院长。”文硕听后直接回道,依甜也跟着点了点头。
易谋听后便坐在台阶上,给文硕和依甜讲起这个女人的故事:“在一年前的某个晚上,我们医院接到了一位特殊的病人,她没有任何疾病,也没有任何伤痕,而是双目崩裂通红,呼吸急促,浑身抽搐着。”
“送到抢救室抢救了三个小时……没有抢救过来,最后经过医生检查,发现她身体的某种激素很高,也就是因为这种激素而要了她的命。”说到此处,易谋点了一支烟。
“文爷,你知道一个人被气死有多难吗?”易谋说此,对文硕问道。
文硕听后反问道:“这个女人是被气死的?”
易谋点了点头说道:“对,她是被气死的,被婆家人活活给气死的。”
依甜在旁边听着,脸色也有些不正常,便对易谋问道:“师父,那婆家人……难道不清楚这儿媳妇就是自己的家人吗?”
易谋听后哼了一声说道:“那个老婆子迂腐不化,她知道个屁,她的丈夫也是个虚荣心和面子极强的人。”
“一个受到高等教育的高材女生,月入三万,本以为她会嫁给爱情,却嫁给了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易谋说此,将那一根烟在手里头拍了拍,掉了些烟灰,随后又抽了一口,对他们详细讲了起来:“她的丈夫是农村人,拼了十多年有了点收入,后来因为工作而互相认识,谈了三年便结婚了。”
“刚开始结婚还好,可是后来丈夫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知道她家里有钱,便纷纷跑来借钱,她刚开始不同意借钱,因为她要用这些钱投资,赚取更多的钱。”
“可是她的丈夫要面子,而且她的婆婆还站到了对立一面,她不得不妥协,将那二十万借了出去。”
“她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可是那些亲戚还是向她们借钱,而且从来没有还过,因为在那些亲戚的思想里,她们认为你们有钱,我们没钱,施舍一点儿也没什么吗?”
“这前前后后她们一家总共借出一百三十多万,我的天!这一百三十多万啊!想想,这都是他们自己的血汗钱啊。”
“最后她受不住,拒绝了一次借钱,可结果就是那个亲戚搬着板凳在她家的门口骂她,婆婆也说她不懂人情世故,丈夫更是说赶紧把钱借了,免得丢人,没办法,还是把钱借了。”
“她的闺蜜是看在眼里了,劝她赶紧离婚,可她是爱着丈夫的,根本就没有想过离婚,而且她的丈夫本是单亲家庭,生活就不容易,当然,她的丈夫也非常疼她,吃喝穿不比别人的差,可就是把面子看的太重了。”
“娘家人也曾找过她和她的丈夫谈过话,她的丈夫还保证以后不会犯这种事情,并写了保证书。”
“可直至那一天,一个亲戚来向她们借钱,一开口就是五十万,问其详情,原来是那个亲戚的儿子在外面赌博,欠了人家一屁股债。”
“她一口回绝,可是那个亲戚就是赖着不走,更让人可气的是她的婆婆居然还说她偏心,就这样,只因为那个亲戚,婆婆和儿媳吵了起来,她本以为站在她旁边的丈夫会劝说婆婆,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她丈夫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可好了,直接把她打的浑身抽搐,直接倒在地上,就在那个时候,婆婆和亲戚还都说她是装的,可见那白沫吐出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易谋说此,将那一根烟点着抽了起来,文硕听了这些话沉默着,依甜听后气的直跺脚,跟本不在乎什么形象了。
“我尼玛!那些都是什么亲戚啊?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们好吗?借是情份,不借是本份,要换做是我,我早就拿板凳把她们给打废了,然后再离婚!”
“那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以后能有什么出息!婆婆也是个不把儿媳当人的坏婆婆,来他家当儿媳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依甜一顿骂道,把文硕和易谋都吓到了。
“老妹儿说的是,我也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斗米养恩,担米养仇,穷不走亲,富不回乡。”文硕说了一句。
易谋听后掐灭了烟,淡淡的说道:“嗯,文爷和依甜都说的很对,人要学会圆滑,其实在那个时候她完全可以提出离婚,也不至于造成现在这个样子。”
“背上骂名又如何?自私又如何?偏心又如何?面子又如何?命都没了,那真的是什么都没了。”
依甜听后连忙对易谋闻道:“师父师父,我现在很想知道后续,她的婆婆和丈夫怎么样了?她的那些亲戚怎么样了?”
易谋听后便说道:“这后续你们应该能猜到,她的丈夫因此事彻底败落了,就因为那一巴掌,那个男人要坐十年的牢狱,所有的面子和虚荣心彻底散了,她的婆婆也因此事后悔的每天以泪洗面,大声哭嚎,以致于她的双目失明,嗓子嘶哑的连话都不能说了。”
“可她们的那些亲戚呢,该吃的吃,该玩的玩,就当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怜那个单亲家庭的婆婆,生前可是那个女人一直照顾她的,现在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可都到那个时候了,那些亲戚还认为这婆婆藏了不少私钱呢!”
“啧啧啧!怎么说呢?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不过还有一点很值得庆幸,她们没有孩子,若是有孩子了,那个孩子要经历什么样的痛苦呢?母亲被父亲给打死了?父亲坐牢了?奶奶成了瞎子哑巴?还有那些冷漠无情的亲戚?”
“若是孩子在娘家还好,不在娘家,那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