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往前走,文硕看着面前的一个个的病房,脑袋是发懵的,他虽经历了各种生与死的战斗,但对于眼前这种事情,他非常的后怕。
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那些患者几乎没有生路可走了,被疾病折磨着,亲戚朋友的疏远,甚至是家人也对他们有所忌惮。
这是近乎于第十八层地狱的体验,绝望的让人发指。
“文爷,你会道家天宗五行术?”易谋对文硕问道。
“嗯,这天宗五行术是师父授予我的。”文硕回道。
易谋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我听闻这六名家的功夫都是上承而来,而且都是亲传弟子,那么文爷您……是道家天宗的人?”
文硕摇了摇头回道:“这天宗五行术是道家天宗分家的功夫,绝非亲传,而是跟着缘分来的,而且这天下会天宗五行术的人不下于十位。”
“院长,你若是想让我用天宗五行术治愈他们的话,你还不如去烧香拜神,让那天庭上的神仙来帮忙。”
“不是我不想管这些,只是这天道在这儿摆着,我能奈何?你想让我这个小人物无缘无故的和整个天地斗吗?”
易谋听后失笑了一声,理解的点了点头,脸上有那么点失望神色。
“江湖之人形形色色,身有神功,何来这病患缠身?只是这个年头里吃苦的人不多了,那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宁愿当普通人,也不愿以身犯险,成为那千里挑一的江湖之人啊。”易谋感慨了一句。
文硕听后也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而且江湖可比社会险恶多了,就我们这些,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说不准呢。”
易谋听后又笑了笑,转移话题的对文硕说道:“文爷,咱不聊什么江湖了,我现在觉得啊,古时候男女情长的嫁娶礼俗倒是非常适合当今的社会。”
“嗯?院长,此话怎么说?”文硕问道。
易谋见状便说道:“古时候,有一种很落后的习俗,那就是娃娃亲,父母定的。”
“到了谈婚论嫁之时,男方来拜访,女孩子会躲在屏风后面,悄悄的瞄上一眼。如此有韵静的一种事情,却这么没了。”
“还有啊,古时候的女子和男子对贞操这种东西很在乎的。不像现在,我去!别说床了,房子都能干塌了。”
文硕和依甜听到最后一句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易谋见状也笑了起来,他们这一笑和病房内的哭,形成了对比,真是一幅滑稽而又残忍的景象。
“院长说的对啊,当今的社会特别需要古时候的那种习俗,现在瞧瞧我们这些中国年轻人啊,外国先进的哲学思想没学会几个,约炮开房倒是学的一溜一溜的。”文硕开玩笑的说道。
易谋听后笑道:“文爷,您可是有阳崇体质的,再怎么来也不会中招,啧啧啧,真不知这世上有多少人类羡慕你哦。”说着,便对文硕身旁的依甜瞪了一下。
依甜见了搂的文硕是更紧了,反对自己的师父易谋瞪了一下。
此时的易谋没有搭理她,而是停下了脚步,伸出手指着面前被上了铁门的病房说道:“你们两位,可敢凑近一看?”
文硕和依甜听后,便往前凑去,只见那里头就一个病床,上面还绑着一位七八岁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身上插满了管子,吊满了瓶子,旁边的几个大机器一直没有歇停过。医生护士坐在床尾旁,他们一身武装,静静的观察着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呢,眨巴着眼睛,嘴里头还吐着白沫,突然间!他张开嘴巴嗷嗷叫了几声,四肢剧烈的抽搐着,好不恐怖。
旁边的几位护士连忙拿出纸巾擦去,又拿出针往屁股上打去,不一会儿那孩子便静了下来。
“嘿呦!这这!”文硕和依甜连忙缩了回去,看向易谋。
“狂,狂犬病?”文硕开口问道。
“嗯,文爷说的没错,这孩子前两天因为身体不舒服送过来的,送的是幼儿科,刚送来的时候特别平静,问什么也不说,咱院的张医生检查半天也没有检查出什么。”
“再后来那孩子突然说他怕风吹,对周围的事物非常敏感,那张医生听了,连忙对其家属问了他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小猫小狗。”
“那家属见这么一问,突然恐慌了起来,说起了他的孩子一个月前被自己家的猫用爪子划了个小伤口,当时只是用了臭肥皂处理了,认为自己家的猫没事。”
“张医生听了便让他们去传染科看一下,那家属们听了直接对张医生骂了起来,说他咒自己家的孩子!”
“张医生没办法,便打了电话过去,不一会儿就来了几位护士好说歹说让他们过去了。”
“刚到那边儿的时候还好,血清疫苗全都用上,还挂了吊瓶,可到了晚上那孩子就不行了,神智不清,口水直流,吓的他的家属也是眼泪直流。”
“再后来就是极度的恐惧,不仅对水,对周围的一切都恐惧,大喊大叫,六亲不认的对家属护士撕咬。”
“最后没办法了,只好强行的将其捆绑起来送到这儿来,家属们也安排去打了疫苗……”
易谋说此,不由的叹息,文硕和依甜听了又忍不住凑到窗户边往里头看。
“狂犬病在发病前打疫苗打血清,有抗体就没事,一旦到了发病期那就挽回不了了。”易谋又补充了一句。
依甜听此眼泪不禁流了下来,轻轻的说道:“师父,小昭哥哥,这个孩子才七八岁啊。”
文硕听后抱住依甜的肩膀说道:“老妹儿,生死面前无富贵,黄泉路上无老少,尊重他们就好。”
依甜听后点了点头,将眼泪擦掉,一头栽进文硕的怀里。
“这个孩子估计是撑不过今晚了,也不清楚他的父母会伤心到什么程度,那个张医生一直在安慰他们这个病能治好…他们呢,居然信了张医生的话,就在家里等着……”
“呼……我这个当院长的……今晚又要装成圣母了。”易谋说道,便自己往前走去,文硕和依甜见状只好跟了过去。
待到了走廊的尽头,三个人又往二楼走去。
“二楼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一些甲肝乙肝发病的人,住院治疗一两个疗程就能出院了。”易谋说道。
三个人在二楼忽略的看了看,便去了顶楼第三层楼。
“这三楼都是一些奇怪的传染病,别的医院不敢收,我们就收下了。”易谋说道,便带着他们二人往前走去。
“前些日子来了个奇怪的病人,他感染的那种病毒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听说他是在非洲当义工,刚开始只是发低烧,而且很缓慢,他就没有在乎,但回家探亲的时候病情就加重了。”
“那个什么眼鼻口都流着血,高烧接近四十度,都快烧熟了,送进了急救室抢救了六个多小时才缓过来,又用了抗生素治疗一个多月才康复。”易谋说道。
文硕听了刚想接话,楼下就传来了医生护士的忙碌之声。
“快快快!病人快撑不住了!”
“赶紧送到急救室!快点!”
“你们家属赶紧去交钱!”
“啊?钱?这钱不是已经给了吗?”
“这只是住院费!抓紧的!不然拖累了病人我们担待不起!”
那医生护士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病人的家属喊着,几乎惊动了整个大楼。
文硕听了看向易谋,易谋见了也只是无奈的摆摆手。
依甜见状不禁哀叹一声道:“哎!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大病回到解放前啊。”
随后,三个人便下了楼,往不远处的肿瘤科大楼走去。
“文爷,你知道吗,前两天那疾控小院来了一位命和运气很差的女人。您想听听吗?”易谋对文硕说道。
“命和运气很差?有我小时候的差吗?说来与我听听。”文硕回道。
易谋听了便对文硕说了起来:“那个已婚女人是一名艾滋病感染者,当然,这个病不是丈夫传染给她的,而是一名半夜行窃的小偷。”
文硕听后便说道:“嗯,院长,你下面不说什么我也应该猜到了。”
易谋听后长舒一口气道:“大人,我看还是给您说完吧,你听了之后来感觉一下这人性。”
“那个女人结婚两年了,孩子刚满一岁,她的丈夫是开车送货的,每天到了半夜一两点才回家,有一天她睡觉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上了她的床,她以为是丈夫就没有多问,由于困倦,那个的时候也没有睁开眼。”
“待听到孩子哭的时候她才睁眼开灯,一开灯才发现是个陌生人。”
“那小偷见了也是撒腿就跑,后来报了警寻了一个星期才将其抓回来。”
“后来才知道这个小偷有前科,并且是一位感染者,那女人知道了情况后连忙去吃阻断药,又各种锻炼身体,来检查的时候还面带微笑,可结果没有那么好,她已经中招了。”
“她的丈夫不堪压力和她离了婚,财产对半,孩子还判给了她的丈夫。亲戚朋友知道后,刚开始还说没事,过来安慰,可他们彻底了解那种病后,都渐渐疏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