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祀祭司郎中走马上任这一消息火速传遍了整个朝野,陆星阑不禁佩服古代的眼线。简直堪比现代网络。
不过,这官做都做了,不搞点事情还真对不起这身官袍。
陆星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嘛……烧在自家院子里好了。
愉快的下了决定,陆星阑拖着虚弱的身体坐上了首位。
“来人,将各位掌事唤出来!”这一声喊的中气十足,下场便是咳了一手帕的血。
拭干净嘴角余血,墨眸凌厉地扫视了底下跪着的一众掌事。
“近年来,司里的账簿由何人着手?”
大堂内是一片鸦雀无声,陆星阑的话又带着凉意,着实让人有些惧怕。
片刻后,才有人回话。
“呃…这…回郎中的话,司里的账簿向来由属下打理。”
顺着声音望去,一个身着深蓝袍子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视线中。
身材偏肥,倒有那么高。陆星阑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脸太油腻,鉴定完毕。
内心嫌弃还要面无表情的陆星阑表示心累。
“哦。”
颇久,偌大的堂内无声响发出。众掌事等了许久不见陆星阑有动作,不禁纷纷抬起眼望向他。
却见陆星阑面色平淡,看不出任何破绽。
“愣这么久做甚?本官要什么需要提醒第二遍?”陆星阑忽的开口,清冽的嗓音隐隐含着几分不耐。
“您哪提醒了……”众人默然无语。
那人匆匆唤了一个面生的小掌事过来,不会儿,账簿便送了过来。
堆了半桌。
陆星阑看着叠起来可以把自己彻底遮住的账簿,默然了。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么……
难受。
认命抽出一本账簿,随手翻阅了几页,陆星阑额头掉了黑线。
谁能告诉他,这特么狗.屁账簿里不记财务去向,专记春宫图!?
油腻大叔这么饥.渴的么??
兀然,一张画着一丝.不挂的两名男子在颠鸾倒凤的图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入了陆星阑的眼。
满额黑线,此时的陆星阑脸色沉得可怕。狠狠地将簿子甩出去,准确无误地打在那人头上,惹得疼叫。
“王掌事是否得给本官解释一下,为何我祀祭司的账簿上不记账目,反而记了不堪入目的秽物?!”
声声凌厉刺人,陆星阑眯起眸子,怒意在眸中肆意翻涌。
“这……这……”那人胆战得很,额头直冒虚汗,嘴唇哆哆嗦嗦捋不出半句话。手中攥着翻开的簿子,上边绘的尽是香艳的画,惹得众人碎语。
“皇上驾到!”
突然外头响起一阵公鸭嗓叫,这四字无比清晰地传入陆星阑的耳中。
挑了挑眉,自从前日里自己说了对策之后,那位皇帝便再未提起过这件事。
陆星阑也不说。
两人心照不宣的选择了闭口不提。
如今却亲自来司里,莫不是来寻自己商量的?
“微臣参见皇上。”
陆星阑向其虚跪行礼,比女人还浓密得鸦色睫羽敛下,眼睑处蔓开阴影。
“免礼。”
起身,陆星阑环视一周,朗声道:“你们且退下罢。”
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来人,将王掌事关入柴房,稍后发落。”
不过一会,偌大的堂内变得空荡荡,唯有二人。
一人素玉衣裳,泼墨般三千青丝散在背后,温雅近人。
一人明黄加身,双手负于身后,威严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