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物越来越多,故事的情节也会饱满起来。第一次写文,希望看到的小伙伴能够对我宽容,我会努力,越努力越精彩,啦啦啦)
清风斋果真是个好地方,谢家兄妹一进去,那掌柜似是认识谢澜清,忙上来行礼。谢澜清看了他一眼,掌柜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忙让小二上茶水,对着谢格物殷勤的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需要的?”
“我想买几本游记,掌柜这边可有?”
“有有有!要说这游记,您还真来对了地方,就是整个徽州府,游记最全的也得数咱家。各种珍本、孤本都有,我小老儿领着二位去看看?”
掌柜在前引路,谢家兄妹在后面跟着,只见隐蔽处果真有个书架子上全是游记,越往上越珍贵,这恐怕是不想让人随意触碰,谢格物在心里想着。
仔细搜寻着书架的谢格物,在第三层的角落处看见了一本《海国图游记》,便伸手去取,但却感觉有股力道往她抽取的反方向拉去,“老板,这本书我要了。”书架的后面传来了温润清澈的男子声音。
谢澜清一皱眉头,挡在了谢格物的前面,就见一个身穿明蓝色杭绸直裰的少年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看到谢家兄妹和掌柜三人都在看自己,猜到可能刚才唐突了,就赶忙拱手道:“是我唐突了。”
“是胡家哥哥吧。”看清那人,谢格物就觉得好笑,还真是凑巧,这不是胡圆的兄长,胡经吗。
听到有人喊自己,还是娇俏的女儿家,胡经有些发愣,再看看从面前冷若寒霜的少年身后探出的明媚笑脸,打量了片刻,红着脸道:“原来是谢家妹妹。”
格物从谢澜清身后走了出来,看着对面红着脸的胡经,就想发笑,那般活泼伶俐的圆姐姐,兄长竟这般害羞,见他低头垂目,实在是好玩极了。
“这位是?”身边想起低沉询问嗓音,谢格物转过头,看着自家哥哥,盈盈一笑,道“哥哥,这是父亲的好友胡知县的公子,胡经哥哥。”
刚才见她身前有个男子,胡经就有些好奇,如今见那人开口询问自己,他便抬起了头,打量对面之人,栗色长安竹罗暗纹的织锦直裰,黑底缎面腰带,坠着麒麟玉佩,俊目薄唇,自有一身的摄人气质,他在心中不免暗叹,真是偏偏美少年啊,便也不自觉地问道:“这位是?”
谢格物看着胡经眼中流露的钦佩之色,赶忙介绍:“胡家哥哥,这是我的兄长,谢澜清。”
听了她的介绍,又看那人身高,胡经就觉得眼前之人肯定比自己年长,便行了一礼,道:“谢家兄长好。”
谢澜清看了眼自己的妹妹,又想了想是父亲好友的儿子,就回了一礼,冷清的道:“胡家弟弟好。”而后,没等胡经再开口说话,就对着谢格物说:“可选好了?选好了我们便回去吧,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
格物也不想再多做停留,便对着胡经笑道:“胡家哥哥,回去带话给圆姐姐,让她有时间到我家做客。”
胡经看着对面明眉皓齿、活泼生动的小女子,脸又是一红,但腼腆的笑着应了,拿着那本《海国图游记》递过来,道:“既然是妹妹看中的书,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谢格物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转身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闵地海志》朝着胡经摆手道:“我就是拿来打发时间,看哪一本都是一样的。”
胡经收回拿着书的手,神色有些尴尬,他偷偷听过父亲和母亲的对话,这个小女子也有可能是他求娶的对象,今日见她娇俏可人又喜欢看书,心里就有几分高兴,但又见她明着拒绝了自己,心里不觉有些失落。
谢格物可没想这么多,她虽与胡圆认识,可和胡经也就有那么一两面之缘,要不是遇见了她还真想不起这个人,见身边的兄长已经有不耐之色,还不抓紧开溜吗。
两方人互相道别后,格物就由谢澜清陪着出了书斋,出门前谢澜清对着那掌柜的说:“以后有什么新鲜的游记、县志送到我们府上便是。”
那掌柜也不是个傻的,听了后赶忙作揖答应着。人已经走了,胡经却是一直盯着那对好看兄妹的背影,良久。
走在路上的谢澜清神色已经缓和了不少,能看出来刚才那个少年,教养极好,单纯有礼,可他还是不喜欢那人看妹妹的眼神。
格物偷偷拿眼瞄了自家哥哥,见他神情没之前那么严肃了,便又扯上他的衣袖,道:“哥哥,出来都出来了,我们就去涌金楼歇个脚吧。”
“嗯”,就这样,娇媚可人的小姐拉着冷若冰霜的少爷,身后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涌金楼走去。
掌柜的早在他们的轿子和马送来时就随时候着了,从三楼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包间,并且表示住在谢府的那位赵老爷也在,谢澜清听了这话,眉毛不自觉的皱了一下,今天还是全遇到了。谢格物自从知道了赵楚辞的身份,既想遇见他探探口风又不想遇见,毕竟那是一个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人物,自己的这点小心思真的很怕拆穿啊,到时候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可既然遇到了,又是长辈,他们这么浩浩荡荡的,不见未免有失礼的嫌疑,沉吟良久,谢澜清说道:“引路吧,我们去拜访一下赵世叔。”
谢格物没有什么异议,跟在兄长的后面,掌柜的敲了门,说明来意,就见赵楚辞身边的齐欢开了门,请他们进去。
谢澜清和谢格物给赵楚辞行礼后,赵楚辞让人给他们搬了锦凳来。二人坐下后,赵楚辞笑着问:“你们兄妹这是出来逛街?”
没等谢格物应声,谢澜清便开口道:“我刚从书院回来,想淘几本书,便带妹妹出来了。”
他可不想让人误会从小娇养长大的妹妹喜欢在大街上逛游。坐在一旁的谢格物觉得哥哥说的没毛病就没有出声,毕竟他们和赵楚辞没什么关系,不必多做解释。
“哦?原来澜清在外地求学。”赵楚辞好像一下子对谢澜清有了兴趣,话题也开始围绕着他开展起来。谢格物坐在一旁很是无聊,谢澜清便把桌上的一盘子糕点往她那边推了推,她也不客气,拿起一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这一切都看在了赵楚辞的眼里,他并未说话,只是笑。谢澜清看着妹妹有东西吃不无聊之后,便对着赵楚辞说:“小侄从小便在外求学,如今在福州的凤至书院。”
“哦,凤至书院,可是横渠先生开设的书院?”
“原来世叔认识家师。”
“哦?澜清居然师从横渠先生,我与先生有过一面之缘。横渠先生倜傥豪爽、知识渊博,于治国问政、军事兵法、著书立说都有惊世之才,实乃当代大儒。澜清既被收入门下,肯定也是人中龙凤。”赵楚辞这次说的是实话,当世之人没有人不识张横渠,就连今上也不止一次邀请张横渠上京为官,都被他婉拒,说是要为国家、为朝廷培养人才。当然赵楚辞也不是白问这话,据传言,张横渠只有两个关门弟子,一个已经进了翰林院,另一个却没有名声传出来,他在试探谢澜清。
“小侄实在算不上人中龙凤,是家师不嫌我笨拙粗鄙罢了。”谢澜清觉得没什么好隐瞒,既然是父亲的知己,再隐瞒便没有意思了,不过赵楚辞说的那句“与横渠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倒是让他很好奇,别人不知道,自己可知道师傅那个老头是什么性子,一般人可是见不到他。
两人你来我往,一问一答,居然也生出了几分乐趣,如果不是谢格物被茶水呛得咳嗽了起来,他们俩估计还得说下去。
谢澜清赶忙拍着谢格物的后背,问道:“可是呛着了,再喝点水顺顺气。”说完就想要拿茶壶倒水,确见赵楚辞将茶杯递了上来。谢格物没心思看递茶杯的是何人,只是拿过来轻轻喝了两口,调整了一下呼吸,红着脸道:“没事了,就是喝水呛着了。”
赵楚辞轻轻笑了两声,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宁儿姐恐怕对我和澜清的话题不感兴趣。”
谢澜清听见他喊妹妹闺名,有点不虞,但一想他是长辈,便没再说什么,继续轻轻拍着谢格物的后背,说:“既然这样,我带你回去吧。”
“没事的,哥哥,我只是呛着了。”
没等她再说什么,谢澜清就将坐着的谢格物拉了起来,对着赵楚辞说:“世叔,我与妹妹也出来很久了,怕是父亲已经担心了。今日从世叔这里学到很多,世叔与我家做客倒是便宜我了,届时再向世叔讨教一二。”
赵楚辞笑着看向已经起身的二人,道:“嗯,有时间就到雨墨园来。我虽与你父亲陶然兄称兄道弟,年纪却占了便宜,也想同你们小辈多亲近,我那里也有些书籍孤本,到时也可赏读一番。”
谢澜清笑着应了,谢格物红着脸施了一礼,就由哥哥拉着出了门。看着二人的背影,赵楚辞有些发愣,轻轻低语道:“他们二人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吗?”
安歌不知道自家爷在说什么,一脸无知的望向齐欢,齐欢走上前,道:“确实不是亲兄妹,谢家大爷是被谢老爷三岁那年抱回来的,大小姐则是谢家大爷抱回来第二年出生的。”
“那我看谢澜清很是看中他的这个妹妹啊?”
齐欢舌头有些打结,人家不管怎么样是兄妹,谢大老爷对谢家大少爷有看中,又就这一个女儿,人家肯定是疼妹子的,可他不能说的如此直白,因为他不知道爷为什么问了这个问题,便道:“据府上的人说,因着是被收养的,谢家大少爷自小便性子清冷,但是谢大小姐的母亲对谢家大少爷关怀备至,就是怀孕也没亏待一二,甚至较之前还好,许是谢家大少爷感恩母亲的疼惜,便对失母的谢大小姐更疼惜?”
赵楚辞没说什么,只是拿着茶杯,横渠先生的关门弟子,确实这般的年龄,这个谢澜清,不知人中龙凤那么简单啊,这谢家还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东西谢府闹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想镇国公夫人的如意算盘是落空了。”
“您是说?”
“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也看不明白了,按理说大哥儿是大嫂和兄长的长子,无论如何都会重视些,可大嫂却只想着三小子,且偏疼过了头,居然厌恶起了大哥儿。现如今还想着动用一切力量拥护三小子,甚至连姻亲都不放过,真的姻亲也就算了,看不上人家商贾之身,却又想要人家的银钱,我倒想看看他们这出戏如何唱下去。”
见他说了“家里事儿”,安歌和齐欢都闭上了嘴,这事儿可不容他们置喙。
“再看看吧,等谢家那两位回来,如果再没有什么事情,我便应了谢陶然的约,南下去看看。”听了这话,齐欢和安歌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谢格物是真的累了,她一个大家闺秀,出门皆有马车、轿子,还真没像今天这般玩的尽兴,谢澜清将她和买的东西送到了环翠园的前厅,嘱咐丫鬟婆子好好伺候,又叮嘱了谢格物好好休息,就回去了。
竹染、竹语伺候谢格物泡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有人来问中饭在哪里用,格物只觉得上午吃了一肚子的点心和果子,没有饿意,就摆手说不用了,要睡个午觉。
谢陶然听说儿子和女儿去东府吃了闭门羹有些恼怒,转念一想,那嫡母李氏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为难了,又听说儿子陪女儿在祁门城里逛了一番又高兴了起来,他是真的希望他们兄妹能够手足相望,相亲相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