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口同声,却是不同的口气,前者忿恨难忍,后者惊喜交加。
封安墨和玄白凤相视一眼,都是熟人?
“神医和她也有仇吗?”封安墨咬牙道,“要是有,本宫现在就把她抓进来。”
玄白凤愣了下,摆摆手笑道:“无仇。”
他求她感谢她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敢和她有仇呢。
不过,太子似乎和她有着很深刻的仇啊。
“要不,你先让她进来再说?”
封安墨刚要下令,突然想起之前他接连去云府三次都没找到她的人影,现在突然上门,定是想请罪来的。
哼,那臭丫头给了他那么深的羞辱,他怎么能这样轻易放过她呢!
怎么说也得让她跪门口一晚反思,然后在三步一跪,跪行到他的面前,恳求他原谅才行!
“告诉她,本王是绝对不会见她的,更不会让她进来!”
“是!”士兵点头。
封安墨想了想,又叫住士兵:“替本王看紧她,看她有没有在门外边反思!”
士兵得令,蹭蹭地又跑出去了。
玄白凤看这架势,忍不住问道:“舒歌到底和你有什么仇?”
封安墨这才把她当众休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真的?她居然这么勇猛?”玄白凤听得哈哈大笑,从古至今,向来只有丈夫休妻子,哪有未婚妻休未婚夫的壮举啊!
这云丫头也太神奇了吧!
“报告殿下!”
一会儿后,那出去的士兵又蹭蹭跑了进来。
封安墨冷哼一声:“她是不是在外边痛哭流涕求本宫原谅来着?”
哼,就知道她还没那个熊胆呢!
肯定要死要活求原谅。
士兵摇头,弱弱地说道:“舒歌说她困了,要回家补眠去了……”
虽然这话很欠扁,但的确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当时她还边说边打哈欠来着……
“该死!”封安墨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不知悔改还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本宫,真当本宫是吃素的吗!”
她根本就不是来道歉,而是继续来羞辱他的!
当即气得封安墨将棋盒摔了出去。
玄白凤坐着,双肩微微抖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吗。
云丫头魄力太强悍了,连一贯面无表情的封安墨,都被她弄得满脸自动生成各种表情包啊!
“本宫要亲自把她抓回来!”封安墨狠狠甩袖,大步走出内殿。
素来不爱凑热闹的玄白凤,平生第一次乐呵呵地跟着出去了,只为看看,接下面对盛怒的封安墨,舒歌还会有怎样的壮举!
此时,大门外的舒歌躺平在了马车里,而云灵则被她呲牙咧嘴吓得跑出马车,站在外边,眼巴巴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娇嫩娟美的小脸上愤恨不甘。
见士兵还没出来,云灵气得跺脚:“都是你惹的祸,现在太子府我进不去了!”
亏她还精心打扮一番,只为给太子殿下留下最美好的一面。
全部舒歌这个祸害给毁了!
她居然还悠哉悠哉地躺在里边睡大觉!
简直气死!
吱呀……
突然,朱红色的大门打开了,只见一身软金长袍的封安墨正气呼呼地往这边走,身后还跟着一个俊美如斯的紫衣美男子。
两人一前一后,俊美无伦,走路飘风的过来。
云灵顿时看呆了,眼冒心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二姐,你要等就继续等,我先回家了。”
马车里忽然传出舒歌懒洋洋的声音。
听到这股慵懒的声音,封安墨俊脸更黑了,走到马车旁,一字一顿咬牙怒吼:“云!倾!狂!”
凌厉的气息到处横生,像是刀片般,刀刀见血,骇然可怖。
“殿下,四妹就在马车里呢!”云灵见有好戏看了,乐呵呵的识趣退到一旁。
玄白凤一看这场景,心里忍不住想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封安墨这样生气的样子呢。
云丫头真有能耐,居然能把人气到这样一个地步,想来也是实力的一种啊!
封安墨气的浑身都快冒烟了,而马车里得舒歌像是没听见似的,连个反应都没有。
“四妹,你太放肆了,还不下来向殿下请罪赔礼!”云灵拔高声音娇声怒斥道。
一只小手忽然掀开帘子,舒歌瞥了眼她,一脸平静道:“二姐,风花雪月下的,有什么话你俩暗处说不就得了,非要拉上我这个灯泡干什么呢?”
她现在只想美美的睡个觉好么!
云灵小脸一红,下意识看向封安墨,却见他两眼冒着熊熊怒火,阴沉地只盯着马车里的人,当即脸色一拉,怒道:“胡说!明明是你做了对不起殿下的事情,爹让我监督你,向殿下请罪的!”
封安墨微微眯眼,锋利的凤眸射出冷冷的光。
这悍妇果然是来请罪道歉的,但是她浑身上下哪有悔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债主上门讨债来了!
舒歌轻笑一声:“只有错了的人才会道歉。”
言下之意,她没错,为毛要请罪,呵呵哒!
“你当然做错了!”云灵冷笑道。
不然殿下也不会三次找上门来了。
“那你说,我做错什么了,奸淫掳掠,杀人放火?”
舒歌悠闲地从马车上下来,余光瞥了眼俊脸黑成贪的封安墨,一秒后,就懒得再看了。
倒是见到玄白凤,微微挑眉,冲着他幽幽一笑。
奇怪,他怎么觉得这笑容好阴森可怕啊!
玄白凤只觉她的笑容,像是被毒蛇猛兽盯死般,令他浑身都不自在。
“你你……”云灵两眼精明一转,唇瓣勾起,冷笑道:“你擅自闯入凌霄山殿下的山庄,光是这一条,就能够让你人头落地!”
封安墨愣了下,舒歌有进过他的山庄?他这个主人怎么不知道?
厉眼摄向舒歌,却见她也看着他。
舒歌缓缓轻笑,望着封安墨一字一句道:“二姐,其实,不是我擅自闯入山庄的,而是太子亲自邀请我进去的呢!”
“不可能!”云灵嗤笑,“殿下怎么可能会邀请你进去!明明是你擅闯进去的!”
封安墨更摸不着头脑了。
舒歌依旧淡淡:“你问问太子不就知道了,到底是我擅闯进去的,还是被邀请的?”
“殿下,真是你邀请四妹进去山庄的吗?”云灵悬着一颗心问道。
封安墨嘴角动了动,正欲开口,谁知感觉到一记幽幽戏谑的目光正锁定着他。
寻迹看去,只见舒歌那张丑颜上勾勒出一抹诡魅至极的笑,她唇瓣轻启,朝着他吐出十分挑衅的两字:休书!
该死!
这丑女人居然威胁他!
封安墨怒不可遏,咬牙忍了半天才扯出僵硬的笑,一字一顿:“不错,是本宫邀请……”
“……竟然是真的!”云灵脚下一软,双眼死死瞪着舒歌,“那你什么告诉我们是你自己进去的!”
舒歌咂咂嘴,无奈道:“还不是怕家里有些人听了眼红生气呗!”
有些人指的就是云灵本人。
云灵神色很难看。
这臭丫头,居然这么好命,得到殿下的邀请!
她不止眼红,简直就是最高等级的羡慕嫉妒恨!
“臭丫头,本宫绝对不会和你善罢甘休!”封安墨气疯了,直接凝成声音,传给舒歌。
听到他愤恨难忍的声音,舒歌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了,但她还是假装没听见,朝着他回报友善无辜的笑。
“我困了,回家,补眠!”
说着,提脚就要离开。
谁知云灵一把拉住她,一副大义灭亲的口气道:“出门时,父亲已交代灵儿,舒歌从现在起就交给殿下了,无论殿下怎么处置,云家都毫无怨言!”
“我没犯罪干嘛把我交给不相干的人!”舒歌瞪了眼云灵,这小婊砸有病吧!
云灵冷笑:“虽然是殿下邀请你的,但你逼婚的行为,已经深深冒犯殿下了!”
她?逼婚?
三人面面相觑,逼婚是什么时候上演的戏码啊?
舒歌顿时无语了,她随口一说的话,居然被云灵深深记下。
哎唷,来一趟太子府,居然看到这么多好戏。
玄白凤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腾然升起!
封安墨脸色一下青一下黑的,本来就不想见到她,可那句不相干的人,对他刺激非常大!
“舒歌的确冒犯了本宫!”
咬牙切齿的控诉!
“那小女就把舒歌交给殿下了,任由殿下怎么处置都行!”云灵顿时笑容灿烂,将舒歌一把推过去。
一个丑女敢对高贵的太子殿下逼婚,那么她的下场一定很惨很惨!
她似乎都能预想到,舒歌这个丑女被太子殿下亲手扔给魔兽当食物的惨烈画面了。
“我才不要!”舒歌果断后退。
开玩笑,她才不要和太子衰人待在一起,那会近衰人者带衰啊!
封安墨微挑剑眉,凌厉的目光恨意满满的盯着她,步步紧逼:“容不得你说不要,冒犯本宫,至少也要脱层皮才行!”
“……”舒歌简直无语了。
反正她也闲的无聊,和封安墨玩玩,见招拆招呗。
于是乎,云灵很愉快地将她以逼婚罪名,交给了封安墨。
封安墨一路黑脸,将她带进太子府。
舒歌边走边欣赏皎洁月光下的太子府邸,并且毫不客气的指指点点。
“那里怎么能栽柳树呢,不知道那树容易招鬼嘛!”
“这石凳特么丑爆,挑选的人眼光太没眼光!”
“花擦,这池水怎么一点也不清澈啊,鱼儿养在里边估计都会被毒死。”
越看越不满意,果然,还是夜子冥那妖孽的府邸比较符合她的审美啊!
“闭嘴!”封安墨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冷呵斥道。
舒歌翻了个白眼:“我还真不想吐槽了,看多容易起针眼。”
“你!”封安墨气的甩袖离开。
玄白凤故意放慢脚步,走在她旁边,压低声音笑嘻嘻道:“云丫头,你和太子有什么关系啊?”
看他一副八卦气息十足的样子,舒歌笑眯眯道:“没关系,倒是你,和他是好基友吧!”
“好基友是什么东西?”玄白凤一脸不解。
舒歌小脸上的笑意更加耐人寻味了:“就是菊花兄弟的意思。”
“菊花?我不爱喝菊花茶。”玄白凤摇摇头,看到她笑的几乎快抽过去了,俊秀的脸上更疑惑。
舒歌嘿嘿笑着,把菊花兄弟的意思一解释给他,玄白凤的脸顿时红了!
“咳咳!云丫头你真是太……太调皮了!”
“话说,你和他谁是攻,谁是受呢?”
“什么是攻受?”
某人又疑惑了,舒歌笑的贼兮兮地解释给他听。
“这……”玄白凤俊脸整个红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到孤僻高冷的赤手神医被她调戏成这幅小受样,舒歌再也忍不住爆笑了出来:“哈哈哈……不要和爷比污,造爷的一称号叫什么吗,污妖王!哈哈哈哈……”
听到身后爆发的一道道魔性笑声,走在前面的封安墨忍不住转头一看。
只见神医满脸通红,低着头,那羞涩到不行的样子,简直让他目瞪口呆。
而舒歌,则快笑成羊癫疯了,边笑还边指画着什么,让神医的脸更红了,头也更低了。
“臭丫头你对神医做了什么!”封安墨怒了。
神医可是他的贵宾,她怎么能这样放肆!
舒歌没好气道:“我能做什么,倒是你,做了什么才对!”
刚刚收起的笑,又再一次暧昧不明的爆发出来。
封安墨一头黑线,转问玄白凤:“神医,臭丫头是不是对你怎么了?”
“别问我,我还纯洁!”玄白凤俊脸红透,扔下这句话蹭蹭就往大殿走去。
转眼就没影了。
“你是不是给神医下蛊了!”封安墨黑着脸怒问。
舒歌轻哼一声,懒得和他说话,绕过他,自顾往前走去。
“云!倾!狂!”
身后传来封安墨咬牙切齿的怒吼!
她装作没听见,熟门熟路地找到大殿,大步走进去,玄白凤正抬着茶盏在喝茶呢。
“喝的菊花茶吗?”
她不经意一问,让玄白凤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茶水正好喷落在进来的封安墨身上。
封安墨一身湿哒,脸色发黑。
“那个太子,我不是有意的……”玄白凤俊脸通红的解释。
封安墨僵硬地一把抹掉脸上的茶水,强扯出一抹笑:“神医,你如果不舒服,先去休息吧。”
认识神医许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羞涩的他啊!
这都是从舒歌来后,神医的举止才反常的,难道真被下蛊了?
听到休息,玄白凤下意识看了眼舒歌,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她的笑意味深长,便急忙尴尬摆手:“不了,我没事,还是先讨论去影子森林的事吧!”
“影子森林?”舒歌眼前陡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