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这会儿反倒不着急了，低低一笑，语气里竟有几分愉悦。“文雅，真好，你也会关心我。我……就算我这条胳膊真的废了……我也……也开心。”
“你傻不傻，你的手是要用来给人看病的，要是废了，你还怎么做手术，怎么治病救人！”慕文雅急得快哭了，想从地上起来，又浑身无力，双腿更是完全使不上力气。
她这双腿终日在轮椅上，太久没有用过，形同虚设。
欧阳疼得满头大汗，还不忘嬉皮笑脸道，“我才不傻，我喜欢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完美最善良的女人，我一点不傻。你放心吧文雅，就算……就算我这条胳膊废了，我还是会……会尽力治好你的腿，让你重新站……站起来……”
两个人的对话已经彻底惹恼了秦朗，他用力地往下一压，压得欧阳的胳膊“喀嚓”响了一下。
伴随着这声响的，是欧阳抑制不住的嚎叫。
“啊——”
他的一张脸白得几乎没有了血色，如同一张白纸。额头上汗如雨下，不断地往下淌。
“欧阳，欧阳……秦朗你疯了是不是，放开他！”
慕文雅的双脚使不上力气，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房间里的动静吸引了外面的人，几个男人跑进来，对着欧阳一顿拳打脚踢。欧阳只能蜷缩着，抱着头，无法反抗。
秦朗冷眼看了一会儿，慢悠悠地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歪了歪脖子，平静得如同一具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看着哭得已经泣不成声的慕文雅。
“文雅，你竟然为了他责怪我。”
慕文雅渐渐明白，她越是表现得担心欧阳，秦朗就越是不会放过他。
于是，她狠心地抹了脸上的泪，语气比他还要冷漠。“你错了，我没有怪你。欧阳……他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就算你把他打死了，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得不掐着自己的掌心，心里的痛比手心里的还要强上百倍千倍。
她不敢去看欧阳的表情，不敢听他压抑着的闷哼，表面上无所谓，实际上却像个做错了事的罪人。
果然，她这副平静得事不关己的态度让秦朗很快就觉得没有意思了。
“住手。”
话音落下，手下的人纷纷停止了对欧阳的踢打。欧阳浑身是伤，骨头似散了架，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蜷缩着的身子无力地摊在地上，又“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慕文雅下意识地捏住手心，强忍着不去看他。
“乖～”
秦朗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挥了挥手，让手下把欧阳抬出去。
“哦对了……”手下把欧阳抬到门口的时候，秦朗盯着慕文雅看了一会儿，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点情绪，但无果。补充道，“把他扔得离这里越远越好，不要让慕大小姐看到他，以免脏了慕大小姐的眼睛。”
慕文雅干脆别过脸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慕文雅浑身一滞，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紧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