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映出一道修长的身影,那人身段极好。
然而,此时,那张精致绝伦的完美脸庞上似深渊的黑暗,似死沼的死寂,迷茫,痛苦,仇恨,疯狂……不断交替闪现。
前世的种种在安若素的眼前显现。痛苦,仇恨又夹杂着迷茫……
那令人痛苦的场景像过电影般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控制不住地开始又结束,结束又开始……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
奢华的房间内,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娇媚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飘荡着欢*愉后的绯*糜气息。
“啊!有人!”
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软的似一滩水的妖娆女子突然来了力气,一下把上面的男子推开。
白烨脸上有不远浮现,扭头看到像一尊雕像站在门口的单薄少年。
白烨慌忙抓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被子,一把裹住两人的身体,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
带着情欲未退,暗哑的声音朝着身形略显单薄的少年大吼。
“白若!你怎么在这儿?快出去!”
……
另一边是妈妈痛苦、怨恨、痴爱到崩溃的泣不成声。
……
此时完全不复平日优雅的贵妇,满眼猩红,看着面前眉目有四分相似白烨的少年,眼中逐渐被怨恨填满。
“啪”
一个巴掌带着劲风被狠厉地甩下。
少年白腻如奶脂般的脸颊,瞬间浮现一个红巴掌印,迅速红肿起来,嘴角隐隐有一丝血迹显现。
少年面无表情,不发一言沉默地看着她,黑眸中平静的可怕。
……
画面一闪,充斥着消毒水的病房内。
洁白如冬日刚下的雪的病床上有一架瘦到只有一幅骨架,骨架上此时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悬在半空中的呼吸管在床头摇摇晃晃。
瘦到只有一副骨架的老人此时呼吸不畅,满脸涨红,泛青并以一种令人惊异的速度迅速变紫的唇瓣,正艰难的张合,似是想耗尽最后一口气也要说些什么。
如果俯身在老人身旁,就会听到那道微弱的声音。
“若……儿……若……儿……”
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冷眼旁观。
一名黑衣男子上前。车给老人的手在一份厚厚的文件上一页一页盖手印。
待最后一个手印盖完,老人也彻底没了生机。
一群人无声无息的退出去,仿佛从未来过一样,只有病房内的心电图持续发出一道声音。
……
白若仰起泛红的眼框。
那个人和爷爷是他那段黑胜深渊的生命中唯一的光,他们竟然敢……竟然敢对爷爷……
白若一拳打在面前的镜子上,平滑的镜面顿时四分五裂。
破碎的镜子里映着的少年,眼底泛着疯狂与嗜血的冷芒,像一匹逐渐解封的残狼,暴戾,越来越倾向无法掌控……
爷爷,我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冷静,冷静,冷静!
少年周身的气息,暴虐、疯狂、血煞。气息尤其不稳。
这一世我有爱我的妈妈、爸爸和他们……
少年脑海中闪过一幅幅温暖的容颜……对……这一世……她不再是一个人。
好一会儿,少年周遭的气息才慢慢冷落下来,剩下稍许暴躁因子像是缠在了身上,不得解脱。
这十几年不知道为何,只要一回到白若,仇恨程度就有些令人不知其然地以一种越来越大的加速度迅速攀升,近几年甚至快要到了无法掌控的地步……
容颜精致的少年狂躁地抓了抓头发,从裤袋中摸出一盒烟……
消颓地倚着墙壁,银色的碎发遮住了一只眼眸,白皙的两指间夹着一根忽明忽暗的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