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致远远看见夏婕羽在名苑门口,不住张望,脸上洋溢着喜色。见安元致的车停住,夏婕羽赶紧跑了过来。
夏婕羽边跑边说道:“皓哥哥,郭管家说待会儿就可以把材料送过来。”
夏婕羽将安元致迎下车,安元致一脸不快,忙问道:“怎么了?”
安元致板着脸,说道:“没什么。”
夏婕羽又道:“郭管家待会儿安排人送材料过来,你看安排在哪里?”
安元致冷冷道:“放北边亭子里。”
夏婕羽又道:“可是……”
“可是什么!没有听明白吗?”安元致吼了起来。
夏婕羽见状,不敢再开口,只得跟着安元致走了几步。见安元致进了房门,夏婕羽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安元致头也不回,直接说道:“关门。”那门径直合上,夏婕羽愣愣地站在门口。
安元致丢下手里的东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脑袋被那只猛兽占据着,晕晕沉沉。那猛兽哀怨的眼神,悲惨的叫声,一直挥之不去。
过了一阵,两个疑问又来困扰着他。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究竟在做一件什么样的事?
接着,一件件、一幕幕往事袭上心来。儿时妈妈的会心微笑,同胡悦儿的欢心岁月,读书时代的意气风发,胡悦儿失踪后的疯狂与失意,调查公司的失落,母亲失踪后的伤心,失去身份之后的落寞,特力罗的诱惑……
安元致想着想着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安元致被猛烈的拍门声吵醒。安元致立即起身,点开门监控,发现一名女侍正猛烈的拍门,口中不住叫到:“皓公子,快开门。皓公子,出事了……”
安元致立即打开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侍慌乱道:“那边……那边亭子,婕……婕羽,有人……杀……”
安元致不等女侍把话说完,立即朝亭子奔了过去。
亭子里,夏婕羽惊慌地跑着,嘴里喊着“救命。”两名男子蒙着面,举着刀,紧追着夏婕羽。一个黑衣男子口中说道:“你喊呀……你喊呀……”另一紫衣男子却道:“别喊了,想把你的小白脸喊来一块送死么?”
那夏婕羽果真住了口,躲在停角瑟瑟发抖。一男子紧逼两步,举起了刀。
“住手!”安元致一身怒吼。
两名男子同时转身,看着安元致。
黑衣男子说道:“终究还是来了。”口气中充满了戏谑,似乎正等着安元致的到来。紫衣男子并不说话,紧跑几步,抽刀斜劈过来。
安元致赶紧后退,刀来得突然,加之没了软骨骼,安元致有些不适应,终究后退不及,刀尖从肚子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淌了出来。
“小心!”夏婕羽尖叫起来。
不等安元致完全反应过来,紫衣男子又近一步,同时刀从左至右横劈过来。那刀带着风,带着血,紧紧地、重重地砍过来。
这是要了我的命!安元致连忙打起精神,接连跳跃,眼睛却死死盯住那紫衣男子的动作,心中预计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那男子紧劈十余刀,刀刀致命,却始终没有砍着安元致。
黑衣男子本来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夏婕羽身上,丢了刀,松了松皮带,耳中却始终听见劈刀声,便回过头察看,只见紫衣男子挥刀动作似乎都比安元致晚一步,以为紫衣男子在玩弄安元致。便说道:“哥哥,你这是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么?”
紫衣男子哼了一声,说道:“别在一旁冷嘲热讽,有本事你来呀。”
黑夜男子观察了一阵,心中暗暗称奇,心道:“这小白脸并非他们说的软柿子!”便紧了腰带,拾起了刀,奔了过来。
二人一左一右,同时向安元致攻来。
安元致盯着紫衣男子的攻势,观察那人的刀法,心中盘算得查出是谁想灭了自己,却不想黑衣男子又攻到,只得接连跳跃闪开二人的刀,心道:“一味闪避,终究会有闪失,得尽快反攻,先灭了一个再说。”
安元致避过左后两刀的势头,矮身疾窜,从左侧绕到紫衣男子背后,同时左掌推着右肘击出。那肘猛击在紫衣男子的脊柱上,紫衣男子站立不稳,身子前窜,踉跄几步,险些撞到黑衣男子刀尖上。那黑衣男子啊地一声,赶紧后退数步。
安元致转身过来,飞起右腿,猛踹在紫衣男子腰上,紫衣男子猛地倒地。
那黑衣男子目瞪口呆,站在远处。不等黑衣男子反应过来,安元致却又紧跟一步,一脚踹断了紫衣男子的脖子。
那黑衣男子更是惊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安元致弯腰拾起刀,朝他跑去。
那黑衣男子从惊骇中醒过来,转过身子,狂奔逃窜起来。
“不能留活口。”安元致心道。
一把刀从安元致手中飞了出去。那刀,从黑衣人后腰进去,从前腹飞出。黑衣男子扑通倒地,呻吟两声,没了气息。
安元致奔到夏婕羽处,夏婕羽瑟瑟发抖,躲在角落,她听见有人来,更是把脸别在一边,不敢抬头。
安元致蹲在夏婕羽身旁,温柔地说道:“羽儿,没事了。”
夏婕羽听见是安元致的声音,一下子抬起头,愣了一下,又立即扑进安元致的怀了,嚎啕大哭,哭了几声,又警惕地抬起头去张望。
安元致抚摸着她的后背,说道:“别怕,都结束了。”
夏婕羽抹了抹眼泪,呜咽着说道:“我以为……再也……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安元致道:“哥哥不是好好在这里吗。给哥哥说说,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
夏婕羽说道:“他们把材料放在亭中,我害怕有人来盗,就守在这里。”
安元致看了看亭中,放了几个大大的袋子,想必就是郭管家叫人送过来的七彩大炮材料,这才想起是自己随口叫他们放这里的。这亭子八面都是开放的,放东西实在不合适,这婕羽实在用心,竟连夜守着。自己实在不该心神恍惚,差点要了这婕羽姑娘的命。
想到这里,安元致心中难受,用手来回抚摸着夏婕羽的肩膀,说不出话来。
夏婕羽看出了安元致的不安,柔柔地说道:“哥哥别难过,我们都好好的。”
一阵冷风吹来,两人直打哆嗦。安元致这才想起该让夏婕羽去休息。他站起身子,想要抱夏婕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