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致远远朝门廊望去,摇椅还在,母亲却不见了。真的失踪了?安元致心中顿时着急起来。安元致一路飞奔,口中喊叫着“妈妈,妈妈……”
他冲进屋,屋里却空无一人。
安元致瘫坐在地上,心中十分懊恼。是我害了妈妈!是我害了妈妈!为什么要去接那特立二五的活?为什么要去跟着仲元跑?为什么?为什么?
一定会有线索,必须马上找到妈妈。安元致猛地站起,抹了抹眼睛,朝邻居家跑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安元致不停锤门。
一位中年女人猛地拉开门,喝道:“锤什么?”。她望着安元致一眼,又吼道:“滚开!”说罢,“砰”地一声,把门甩了回来。
安元致下意识向后仰了仰身子。他定了定神,又轻叩那门,口中说道:“秦阿姨,是我,隔壁的安元致,我想问一下我妈妈去哪里了?”
那中年女人又开了门,瞪眼问道:“你说你是谁?”
安元致道:“秦阿姨,我是隔壁安元致。”
那中年女人对安元致打量了一番,说道:“你蒙谁呢?那小伙子我还不认识?”
安元致这才意识到,自己改变了模样,连邻居都认不出来了。他说道:“秦阿姨,就是我,只是做了手术,人变了些。”
那中年女人仔细打量了安元致一番,说道:“是有一些挂像。”然后又露出惋惜的眼神,说道:“做人要自信,学人家整什么容?”
安元致连忙道:“是,是,是。我出去了几天,回来就不知道我妈妈去哪里了。”
那中年女人说道:“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她了。”
安元致心中一惊,心道:“坏了,妈妈不见了。”
安元致别过秦阿姨,又问了隔壁的几家人。几家人都说不知他妈妈去哪里了。
安元致在警察局门外绕了几圈,最后还是决定回公司问问。
安元致站在别安然公司大门口,门口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和他打招呼。安元致心道:“果然不出所料,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安元致来到公司前台,说自己是张爽的一个客户。前台小妹恭敬地把安元致引到了张爽办公室。
张爽上下打量了安元致一番,有些莫名其妙,问道:“恕我冒昧,我不曾记得有你这样一个客户。”
安元致道:“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客户。我只是安元致的表兄。我来看望姨妈,发现姨妈不见了,表弟也不见了。所以才来找你。他曾经说过,你是他在公司唯一值得信赖的朋友。”
张爽嘴角挂着笑容,心道:“值得信赖的朋友?哈哈哈。”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元致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流总,啊,我们的所长,派他调查特立二五,说是他查到了特立二五什么重大违规,特立二五还停业整顿了两天。同事们都说那小子咸鱼要翻身了,结果,从那以后,那小子就没了踪迹。流耿也是大发雷霆,说是那小子吞了那调查记录仪。唉,你说这元致,为了一个调查记录仪,至于吗?”
安元致心中一凉。这流耿念叨的,却只是一个调查记录仪。看来,如果自己回来上班,也很可能落得过被辞退的结局。他看着张爽幸灾乐祸的表情,心中甚感寒冷。找母亲要紧,安元致又继续问道:“有什么关于他的线索吗?”
张爽双手一摊,说道:“没有。完全没有。”
“我姨妈有来找过他吗?”安元致又问道。
张爽道:“你姨妈来过,不过是流所长接待的。”
安元致道:“她和流所长很熟吗?”
张爽道:“你姨妈一来就指名要找流所长,流所长对她倒也客气。流所长给她讲了你失踪前做的事情,她就嚷着说去特立二五了。至于她是否去了,我们就不知道了。”
安元致心中一惊。我的妈呀,一直担心你被特立二五捉去了,现在到好,自己送上门去了。
安元致别过张爽,在市区购置了一些东西,回到家中,静待夜幕降临。
是夜,安元致身着夜行衣,潜入特立二五高墙内。
墙内很多建筑都已经灭了灯,只有安保、后勤部门的楼房还透亮。
安元致贴墙奔了数百米,看见前面一只巡逻队迎面走来,赶紧躲到拐角暗处。待巡逻队一过,安元致又贴墙前行。
奔至行政大楼,安元致绕到正门侧面,在一阴暗的角楼蹲下。他拿出一瓶黑色的液体,在墙上画了一个圆圈,墙体被画处冒出黑烟,安元致画了又画,终于溶出一个深深的圈。
安元致用右掌猛地推了推被圈中的墙,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一个圆柱体掉了下去。
安元致观察四周一番,钻了进去。
安元致戴上夜视镜,打量了一下四周,躲开摄像头和红外装置,潜到了第四十六楼。
见楼层入口的摄像头和红外无法躲避,安元致故技重施,又在墙上打了三个洞,进入一个宽大的房间。
硕大一个房间,陈设却很简单,只有些一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椅、一个沙发,三幅油画。安元致瞄了一眼那些画,一幅画的是一个撑伞的女人,另一幅画的是睡莲,还有一幅里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小孩。
安元致走到房间办公桌前,拿出紫外线电筒照射了一番。他发现办公椅右侧的地上,出现大量土棕色血迹,这些血迹呈现喷溅状,而挨近办公椅处,血迹呈现出一张侧脸像。安元致心道:“这里果然有人倒下。”
安元致翻开了抽屉,里面空空如也。又翻动一番,安元致找到了一个有线网络接口。
他赶紧掏出迷你平板,插入接口,登入了公司的主网,他迅速搜索出了公司人员名单,拷贝了一份。刚要搜索客户名单,他的帐户突然被弹出来。不好,被发现了,安元致赶紧收了平板。
果然,安元致听到了摄像头转向的声音,房间加锁的声音,楼层加锁的声音。楼下,汽车声传来,楼顶,无人机逼近。
安元致仔细搜索了一遍房间,没有发现什么别的线索,这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走到窗前,掏出速降器,在窗户边的墙上一贴,戴上手套,拉着绳子跳了下去。
楼下,枪声大作,子弹从安元致身边飞过,打到墙上,子弹和砖粒横飞。
安元致降至17楼,双手放绳,双脚绞绳,倒立过来。双手同时用力,砰地一声击碎了16楼的玻璃,整个人也跟着从窗户钻了进去。
安元致快速闪入那间闲置的房间,双脚一跳,揭开天花板窜了进去。安元致依靠记忆,一路向西,在管道里快速挪动。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安元致到了曾经和仲元、胡悦儿一起下管道的出口。
安元致坐在管道口,看着远处的山坡,怔怔发呆,心道:“悦儿,是谁向你开的枪?都怪我无能!。”
安元致长叹了一口气,掏出速降器,贴壁飞了下去。
安元致看了看石门,居然是开着的。心道:“难道这里真的已经彻底整改了?不再做人体试验了?”
他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潜了进去。这里果然没有了警卫,也没有了被关押的人。喜和忧同时袭上安元致大脑。好在妈妈没有被他们抓来做试验。可是,这下应该去哪里找妈妈呢?
安元致又想起仲元大爷,仲元大爷的孩子被救了吗?也许吧。
安元致又搜索了几个楼层,仍然没有发现。这些人果真被解救了,可是,妈妈去哪里了?
安元致怏怏朝门外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