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宫炎下朝回到紫薇宫的时候,纪青雪已经换好衣服和南宫寻雪站在宫门口等他了。
还没等他说话,南宫寻雪就已经朝他飞奔过来了,抱住他的大腿就不撒手:“父皇,你终于回来了!”
南宫炎赶紧将他抱起来,又问他:“和母后在这里等很久了?”
南宫寻雪笑眯眯地说:“也没有多久啦。父皇看儿臣今日穿的衣服好看么?”
南宫炎这才注意到,南宫寻雪穿的衣服和纪青雪身上穿的是一模一样。
纪青雪微笑着解释说:“这是之前我设计的亲子装,刚回宫司制房的人就拿来给我了,我和寻雪也就都换上了,好看吗?”
南宫炎眉眼一弯,温柔地说:“好看。”
好看的他都移不开眼了。
纪青雪挑了挑眉:“既然这样,那赶紧换衣服吧,我们去齐王府。”
南宫炎意外地问:“还做了我的?”
“当然了,一家三口穿一样的衣服,那才叫亲子装嘛。”
毕竟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齐齐整整。
南宫炎进去换了衣服,然后一家三口高高兴兴的往齐王府去了。
齐王府。
都日上三竿了,白染晴还在睡。南宫齐刻意吩咐下人别去吵她,她喜欢睡,就让她睡舒服了。
但是此刻大堂里的气氛倒不是很好,南宫齐冷着脸,听着管家的汇报。
说的还是前些日子白染晴处理了余氏的事情,提起王妃发火的样子,王府里的每一个人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南宫齐看他一眼,问:“管家你今日跟本王说这些是为什么?”
老管家愣了愣,随后道:“老奴只是觉得但凡是王府的事情,王爷都有知道的权利,”
“哦,是吗?”南宫齐略微一顿,“难道不是因为你想借着本王的手去教训王妃吗?”
老管家突然跪下,嘴里不住地说道:“请王爷明鉴,老奴并无此意!”
“管家你在王府多年,一直都兢兢业业,为本王为王府打算。你与余氏之间的事情,本王不是不知道的。本王敬重你,也敬重她,可她居然和外人勾结,打起了太子的主意!她是罪有应得的!况且她身为齐王府的王妃,处理犯了错的下人,有什么不对?”
“王爷!”老管家抖着声音说,“可余氏终究是为了王爷啊,撇开其它不说,余氏对王爷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她……”
南宫齐打断了他的话:“她这样不是对本王忠心耿耿,而是陷本王于不义!管家你对余氏情深厚谊,本王理解!但是这件事情王妃没有错,若你心中放不下此事,那这王府也容不得你了。你放心,本王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
老管家猛然抬头,眼中似有不可置信,他禁不住老泪纵横:“王爷你要赶老奴走?老奴在王府待了二十年了,老奴离开这里还能去哪儿啊?”
南宫齐的叹息声微不可闻:“并非是本王不顾念旧情。余氏那件事情发生后,不少下人都敢明目张胆的给王妃眼色看,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事儿?王妃善良不计较,但本王身为她的丈夫却是不能置之不理。”
老管家的确是心里不服。他和余氏都是王府的老人了,尤其是管家,年轻时便伺候南宫齐的母妃,等南宫齐自己在外边开了府,她才让管家来齐王府,替南宫齐照料府中的事情。
余氏一事她是有过错,但是归根究底,是为了王爷在打算。老管家觉得余氏纵然有再大的过错,也罪不至死。
可谁曾想,白染晴居然直接杖毙了她。再加上和余氏之间老来伴的感情,老管家瞧她就更加的不顺眼了。
“王爷,老奴并没有针对王妃娘娘……”
“可是你打从心底里就不尊重她这个王妃!”南宫齐的声音陡然拔高,眉眼间已然有了隐隐的愤怒,“你不尊重她,跟不尊重本王有什么区别!本王不需要这样的人留在王府!”
一想到她怀着孕还受这样的委屈,南宫齐这心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烧。
南宫齐性子本就随和,再加上之前常年浪荡江湖,所以府中的下人听惯了老管家和余氏的话。
他们瞧不上白染晴,觉得她配不上南宫齐,那些下人也这么觉得,久而久之连跟她说话都自视甚高,觉得自己高她一等。
南宫齐在的时候,自然没什么,南宫齐不在,那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还是南宫齐已经知道的情况,那不知道的呢,也不知道这丫头明里暗里的受了多少委屈和白眼。
他们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瞧不起他的王妃?
南宫齐冷冷地说:“管家本王是什么性子,你应当清楚。今日本王所幸就直接把话挑明,她身份尊贵,从来只有我配不上她的份儿!对她本王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本王如此宝贝的一个人,到了你们那里就一文不值?你们怎么敢!”
越说到最后,南宫齐的怒气就越大,他从不曾如此疾言厉色过,可见是动了真火。
白染晴睡眼稀松地站在门外,软软地问:“怎么了,你怎么发这样大的火气?”
看到白染晴的一瞬间,南宫齐的怒气就消失的差不多了。
他赶紧起身过去扶着她,略带责备地说:“怎么醒了也不差人告诉我?你身边怎么也没个下人看顾着,这帮人做事越来越不上心了,竟然放你独自一人!”
白染晴好笑地看着他:“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是缺胳膊断腿儿的,哪需要随时随都拿人看着啊。”
“呸呸呸!”南宫齐伸手敲了敲她额头,“胡说什么呢!”
白染晴冲他做了鬼脸,南宫齐耐心地说:“你现在怀着身孕呢,身边没个人看着怎么行。等下我去亲自挑几个靠得住的人给你,不许拒绝,不然我不放心。”
白染晴享受着他的关心,嘴上却十分嫌弃:“我知道了,就你事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