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句芒山之前纪青雪还有一些事情要做,那就是治疗凤影昭的经脉,但是凤影昭却说他的病要容声来治。
容声知道后吓得惊慌失措:“大哥我虽然自小就跟着师父学医,可是在我小师父面前,我这点医术还是微不足道的,你还是让我小师父治吧。”
凤影昭却十分坚持:“容声你是我的弟弟,我跟这个女人可有过节,万一她中途给我使什么坏心眼怎么办,除了你我谁都不放心。”
纪青雪在旁边听着凤影昭这蹩脚的理由都觉得十分好笑,恐怕只有容声那个傻小子才会相信吧。
“既然你不让我医治,那就让容声来吧。”
容声吃惊地看着她,大哥胡闹,怎么小师父也跟着一起乱来了。
“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医术,经脉淤滞只是寻常的病症而已。你之所以会出药王谷本身就是来历练的,那自然是要拿熟人开刀。”
听到开刀二字原本一脸坦然的凤影昭突然脸色微变,这话也不用说得如此严重吧。
“可是……”容声仍旧还有犹豫。
纪青雪吃吃地笑了几声,然后拉着容声就出去了:“别可是了,有人都愿意给你当实验小白鼠了,你还可是什么呀?跟我去准备药材吧。”
这些日子以来纪青雪早就已经将自己所会的一切倾囊相授了,容声学习的很快,只是欠缺一个实践的机会,既然凤影昭自己送上门来,纪青雪还求之不得呢。
纪青雪准备好了药材并将它们通通放在了浴桶里,然后拍了拍容声的肩膀:“你且放松一些,你可以的。”
虽然有纪青雪的鼓励,但是容声还是很紧张。
“你既然是大夫就总要跨出这一步的,我是病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说着凤影昭便要脱衣服,脱的时候他还故意看了纪青雪一眼,原本以为她会和寻常的女子羞得满脸通红然后跑出去,可是她却无比淡定的坐在旁边的椅子喝着茶。
凤影昭衣服脱了一半就停下来了:“我说你这个女人这儿有容声在这里就行了,你还不出去啊,打算留下来看我的身体吗?”说到这儿凤影昭着一脸坏笑,“莫不是你改变主意了?”
容声在一旁冲凤影昭拼命的摇头,可惜他都视而不见,大哥,敢如此和小师父说话,小弟敬你是条汉子。
纪青雪放下了杯子,淡淡地开口:“你脱你的管我做什么。”
“我说你这女人……”
纪青雪低头,掌心聚力狠狠而后向凤影昭拍了过去,凤影昭一时不察竟然直接倒在了浴桶里面。
“聒噪的很。你迟迟不肯进去,若是耽误了治疗时辰可就不好了。你要再说废话,我不介意把你变成哑巴,反正之后再将你治好就行了。”
凤影昭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容声在旁边偷笑来着,早就说过了小师父不是好惹的偏偏不听他的话。
凤影昭气呼呼地脱了衣服,然后赤身坐在了浴桶里,容声深吸一口气准备施针了。
“容声记着施针时心要定,手要准。若是出了一点差错,后果你是知道的。”最后这一句话是纪青雪给他施加的压力而已,有自己在这里凤影昭那厮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但是容声必须有压力才会成长。
容声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容声下的第一针就让凤影昭痛得几乎昏厥过去了,可是他还是咬着牙强忍,纪青雪看得很清楚,这心里也慢慢对他有了些改观。
容声在凤影昭的身上连续施七七四十九针方才停下来,浴桶里的水早已被染成血水,可是整个过程中凤影昭却是一声不吭。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治好这个病,因为他想要变强。只有他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才能保护凤府,只要能挨过这一关他什么苦都能承受,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容声施针的手法越来越快,纪青雪很是满意看来之前对他的训练没有白费,再这样下去容声说不定很快就要超越自己了。
当容声行云流水般拔掉了凤影昭身上的最后一根银针时,凤影昭终究承受不住痛苦晕了过去,他嘴唇都已经让自己给咬破了。
容声此刻早已是大汗淋漓,他看着浴桶中的凤影昭不禁说道:“我大哥也是铮铮的汉子一条啊。”
这可是相当于给他换了一副筋骨,这样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他能坚持到最后一步已然是很了不起了。
纪青雪起身走了过来:“的确,他也许比我们想象中的更要有韧性,凤府在他手上应该也差不了。”
容声很是意外的看着她,纪青雪不解:“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居然也会夸大哥,稍微有点意外而已。”
纪青雪转头就走:“尽管如此,依然改不了他是个登徒子的事实。”
门外凤若白他们正在焦灼的等待,严格来说着急的只有凤若白一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个人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云儿知道他是心里着急,于是出言宽慰道:“凤老爷你放心,容声的医术也很厉害的,他一定能够治好你儿子的。再说了有我阿姐在旁边看着不会出什么事儿 的。”
凤若白猛地回头:“出事?会出什么事儿啊?”
云儿无言以对,敢情她说的话这个人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门打开了,纪青雪从里面走了出来。凤若白赶紧迎了上去:“纪姑娘,影昭他怎么样了?”
“凤老爷放心他没事。只是他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毕竟他现在就相当于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听了纪青雪的话凤若白老泪纵横,心中十分感激:“多谢纪姑娘。”
纪青雪认真的摇头:“治好凤影昭的人是容声,这个谢无论如何我是不应当受的。”
容声出来以后,凤若白立刻抓住了他的双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凤影昭的病并不难治只是风险太大,下错一针他就可能全身瘫痪,以后都得在床上过日子了,所以没有大夫敢冒这个险。
凤若白其实已经放弃了希望,只要他能够平安就好了,却没有想到容声的回归竟也治好了他的经脉问题。
“孩子叔叔谢谢你了。”
容声反握住他的手:“叔叔说的这是哪里话,这都是容声应该做的。”
初九慵懒的靠在柱子上,时不时地往容声那边瞧上一眼。
他什么时候才会答应跟自己比试啊?真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