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雪记起来了,在那些回忆的片段中,她娘曾经说过什么巫灵族的宝藏,所以自己一定得活下去,还说什么自己是巫灵族的希望。
南宫炎仔细地想了想,也许阿雪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吧,不然她娘临死之前不会对她说这些话的。
“关于巫灵族的宝藏难道就是爷爷从前对我们讲的西月国的宝藏吗?”
西月国世代守护着巫灵族,传说西月国有一座宝库,只要打开那座宝库就会拥有无尽的财富。
而白染晴的父王母后正是丧命于这个传说之下,可是之前在巫灵族的时候爷爷同他们说西月国的宝藏并非是传说,而是确有其事。
“难道娘她说的是我身上能够打开宝库的钥匙吗?”纪青雪掏出脖子上戴的玉如意,她再三思量,恐怕娘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南宫炎却不愿意纪青雪再深究下去,既然曾经的回忆让她那么痛苦,那不如一次性忘个干净比较好,免得再想起又令她陷入失常之中。
“对了,我得去和东陵前辈他们说一声你已经没事了,免得他们担心。”
纪青雪准备起身和他一同去,却被南宫炎又按回了床上:“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吩咐下人做些东西给你吃。”
南宫炎刚出门口就见纪林坐在门外的石阶上,南宫炎心想,他不会是一整晚都守在这儿吧。
“丞相……”南宫炎走过去和他一同坐在石阶上,然后对纪林说道,“阿雪她已经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纪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嘴里不断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他眼窝深陷就知道已经十分疲累了,南宫炎劝他回去休息一会儿,纪林却一直摇头。
“她长这么大每一次生病我都没有陪在她身边过,就让我在这守着吧。”
南宫炎知道这是一位父亲对自己女儿的心意,他不能也不该阻止。
“那你在这里坐着吧,我去弄点东西来,你也很久没吃东西了。”
南宫炎要走的时候,纪林忽然说道:“南宫炎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青雪就拜托给你了。”
南宫炎头也不回的说:“这点你可以放心,阿雪就是我的命,我会保护好她的。”
南宫炎离开之后,纪林久久不能回神,敏柔,南宫炎与我不一样,青雪一定会幸福的。
……
木青已经有几天没有来了云儿那里了,饭菜都是由下人送过来的。
云儿问过他们是不是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怎么好几天都没有见到木青。有人告诉他这几天木青十分的忙,他们也没有见到过他。
于是云儿觉得自己离开这里的机会来了,趁他不在府里自己得赶紧离开这儿。
这天下人来给云儿送饭菜的时候,云儿用迷药迷昏了她逃了出去。
府中的下人企图拦住她,可是都被云儿给放倒了,云儿跑到了大门口眼看胜利在望却一头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头上传来男子的戏谑声,云儿暗暗咬牙,怎么这么倒霉呀,这个木青早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真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
“就这么留恋我的怀抱吗?还不打算离开啊,或者要我再抱你进去?”
这个木青说话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看来从前的样子真的都是装的。
云儿直起了身子,她双手叉腰,怒瞪着他:“我告诉你啊,我不会待在这里的,今天我就离开这里,你休想再囚禁我!”
木青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过去。云儿下意识的往后退,她指木青说话也变得磕巴起来了:“我告诉你,你别过来了,你再过来后果非常严重。”
这样不痛不痒的威胁对于木青来说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他凑到云儿的脸庞前面,笑道:“什么后果啊,我倒是很想知道呢!”
云儿看着他,从袖中抖出了一枚银针,抬手就往木青的麻穴上扎去,幸好木青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
“哟,现在都会偷袭了?”
木青的话在云儿听来满满都是嘲讽,她用力的挣扎着:“你干嘛呀?放开我!”
木青放开了她的手,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你不想呆在这里,我这就送你回去。”
“真的?”云儿狐疑地盯着他,“你真的会送我回去吗?你说的事情解决了吗?”
“只是解决了一半而已,剩下的还未可知呢。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免得你整天跟我闹腾。”
回去的路上木青一言不发,云儿偷偷打量着他,他看起来脸色十分的差,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恐怕就不能把你送回去了。”木青忽然说道。
云儿一愣,随即慌乱的收回了视线:“谁看你了!”
木青薄唇一掀,她说没有就没有吧,与她这么多日的相处下来,木青倒是明白了一个件事情,那就是千万不能跟女子讲道理。
片刻后,云儿主动开了口:”你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这是云儿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难道是受伤了吗?
云儿二话不说便抓起木青的胳膊替他把起脉来,这脉相也很平稳,没事啊。
木青见她的举动不由得笑了,看来这丫头还是挺担心自己的。
“你放心,我没事也没有受伤,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转眼他们就走到了睿王府门前面,木青对云儿说:“我不便进去,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
木青看着云儿进了府门之后才放心的离开了,可是有一件事情木青或许永远都不知道,云儿其实一直都在躲在门后看着他离开的,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我们总是一直在不停的错过,或许不经意的转身回头,你会发现总有人还在原地等着你。
游怀竹发现自己行军打仗还行,可若是说到了解女子的心思,那他就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登基大典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好不容易才脱身回了府,可是某人待他还是冷言冷语的,可是他已经想了几天了自己也没招惹她呀。
午膳的时候,秋凝水一句话也不说,游怀竹实在受不了这僵硬的气氛,于是先开了口:“这几天在将军府住的可好?”
秋凝水点头。
“可还有什么东西需要置办?”
秋凝水摇头。
游怀竹顿时没话说了,而秋凝水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游怀竹放下了筷子,然后看着秋凝水说道:“这几天你是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爱说话了。如果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或者说错了什么话,你大可以说出来,不必如此。”
秋凝水叹气,看来今日这饭是吃不安宁了。
“你没有说错什么,更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自己心里有结打不开,根本不关你的事。”
那日他们在湖边说的话秋凝水想了很久,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一厢情愿的跟着他来到这里,一厢情愿的喜欢他,可是在他心里却有另外一个人,哪怕是他已经将青雪放下了,心里也未必也有自己的位置,
“是我自己死脑筋,与人无尤。”
秋凝水忽然问道:“登基大典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你没有受伤吧。”
虽然知道她是有意岔开了话题,但是起码她愿意同自己说话了,既然她不愿意说那心结的事儿,自己又何必勉强。
“好歹也是大燕的将军,征战沙场数年,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受伤。放心没事的,”
“那青雪他们呢?他们可好?”
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秋凝水十分担忧,生怕他们出了什么事情,直到游怀竹中安然无恙回来,她这才放心下来。
“南宫炎他们也没事,你有那个时间去关心别人,倒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说着游怀竹又往她碗里添了些菜:“这些日子你都瘦了,多吃点吧,免得青雪看到又说我虐待你。”
秋凝水终于露出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个笑容:“原来你是怕青雪收拾你啊?”
游怀竹有些不自在地说:“怎么就怕她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欺负一个女子,我那是让着她。”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要是跟青雪打起来,还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呢?”
被秋凝水一语戳破,游怀竹脸上更加不自在了。
“被我说中了吧?无言以对了?”秋凝水追问道,难得看到他吃鳖的样子,倒也十分有趣,
其实说来也奇怪,其实纪青雪从小就不会任何武功,说白了那就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主儿。
可是他在回来的时候她却摇身一变,变成了武功高手,他见过纪青雪出招,连自己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学来的。
游怀竹无奈道:“唉,我开始有些想念你之前不说话的那几日。”
秋凝水大笑起来:“你这个人,我不说话的时候你觉得我有心事,现在我说话了你又觉得我话多?”
“不敢不敢,秋姑娘难得给面子与在下说几句话,你金口玉言在下哪敢嫌弃啊。”
两人相视一笑,浮云尽散,徒留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