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纪青雪翻了个身,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探了过去。
可是身侧却空空如也,她猛的睁开了眼睛,哪里还有南宫炎的影子啊?
纪青雪急忙起身,环顾四周之后屋里也没有看见他。
纪青雪暗自嘀咕:“这是又去哪儿了。”
这几天南宫炎一直在和凤影昭忙着灾区的事情,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更别提睡觉了。
难得可以好好休息一次,他这又是忙什么事情去了。
纪青雪揉了几下眼睛,也翻身下了床榻。
她刚出厢房就看见院子里挺拔欣长的背影,她没有上前,只是靠在柱子旁,安静的看着这一幕。
南宫炎无意间回头就看到纪青雪站在廊下,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如山间拂过的野风,令人倍感舒适。
他抬脚慢慢走向她:“睡醒了?”
纪青雪点头,问:“这几天你一直在熬着,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只是习惯了。”
大多数的时候纪青雪会拉着他一起赖床,南宫炎也就随着她去。
其实这么多年他很少能睡个安稳觉,所以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只要到了时辰自然就醒了。
“你眼睛底下都已经有乌青了,我等一下去给你配服安神药,这样你后面也能睡得舒服些。”
纪青雪格外的心疼他,又要忙着灾区重建,还要操心五蕴石的事情。
“你别说我了,你不是也跟着我在跑吗?你还要治病救人,你也很累啊。”
纪青雪笑笑说:“这就是大夫的生活常态,我也习惯了嘛。不过你要是会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就好了。”
南宫炎挑眉:“孙悟空是谁?”
但凡从纪青雪嘴里说出的男子姓名,他总是要刨根问底儿的。
“齐天大圣啊,他分身术很厉害的。如果你也会分身术的话,就不会这么应接不暇了。”
南宫炎难得看她这么夸人,稍稍有些吃味儿:“他这么厉害吗,我都没有听你这么夸过我呢。”
纪青雪嗤笑道:“他是一只猴子啊,你会连这个都要吃醋吧。”
“额。”南宫炎想了想,略微婉转的说,“阿雪还是多夸夸我吧。”
这人!
“对了阿雪,飞云那边已经有消息了。”
今早他他收到了飞鸽传书,飞云他们的确在事发现场找到了一些线索。
“那他们查的如何了?”
南宫炎将书信交给她:“你先看看再说吧。”
纪青雪接过信一看:“花麟粉?”
“嗯。”南宫炎颔首,“现场发现了花麟粉。这是齐国特有的,将这粉末洒到人的身上去再点火,可以助燃。”
“可出事的那几个人不是被火烧死的吧。”
南宫炎眉头紧锁:“不是。他们查验过尸体了,身上的伤口有很多处,应该是经过了一番很激烈的搏斗。而且他们身上也没有花麟粉的痕迹。”
纪青雪扯着嘴角:“所以你觉得在现场撒花麟粉的人是想嫁祸给百里见舟他们?”
“这个不好说。但是就目前的线索来看,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而且让南宫炎觉得很奇怪的是,幕后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不让他知道五蕴石的存在吗?
一双略带凉意的手指轻轻抚上了他的太阳穴,然后轻轻揉按起来。
“你先别想了。查清真相固然重要,可是我们还有眼前的事情要做。这几天已经很累了,就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一下吧。”
纪青雪吐气如兰,南宫炎耳边全是她温柔的声音。
他闭上了眼,十分享受地说:“还是阿雪好啊。”
“哎哟喂!我这大清早的是看见什么了呀,辣眼睛辣眼睛!你们要秀恩爱也注意一下场合好不好?”
凤影昭又是翻白眼又是摇头,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深深的鄙视。
一般被人当场抓包,当事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羞涩。
好在南宫炎脸皮够厚,嘴巴够毒:“恩爱是不需要秀的,因为我们两个平常就是这样。当然这种感觉你这种孤身了二十几年的人是不会明白了,孤枕难眠的滋味儿肯定不好受吧。”
废话!那能好受了吗?
孤身一个人太久了,凤影昭连看隔壁王大婶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啧,有媳妇儿了不起啊,看把你给得瑟的。”
南宫炎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是挺了不起的。”
凤影昭:“……”想打人!
容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你们这大清早的是在斗什么嘴呢!”
这几天容声和云儿也一直跟着南宫炎往灾区跑,整天忙着治病救人也是累惨了。
凤影昭一看他起来了,立刻关心地问:“你用早膳了没有,要不然我让厨房再给你准备些。你这几天很累,要多补一补身体。”
容声摇头:“不用了大哥,这点儿小事我还是扛得住的。”
“真是辛苦你了。”
“嗨!大哥说的这是哪儿的话呀!”容声笑眯眯的说,“我什么都不会,只有这一身的医术,只要能帮上你们就好了。”
这时候突然有衙门的人闯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南宫炎沉着脸:“看你神色如此慌张,什么事情不好了?”
“回皇……主子话,是左大人。他昨天从灾区回来后就一直高烧不退,到今早的时候身上就起了很多的红疹子。”
“既然生病了就请大夫,跑到这里来有什么用。”
那人摇了几下头:“已经请过大夫了。说大人这病来的急,是会传染人的。所以根本没有人敢医治。”
南宫炎和纪青雪面面相觑,纪青雪说:“我知道了,待会儿我随你回去看看。”
南宫炎拧眉训斥道:“你没有听到他说吗?这病是会传染人的,你去什么去!”
真是的,每次仗着有一身的医术就不顾个人安危!
容声站出来说:“小师父还是我去吧。”
“不行。”
纪青雪没有亲自看到病人,到底是什么症状也不好判断,还是她去比较好。
容声冲她挤了挤眼睛:“我可是你亲自教出来的,放心,我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