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模宏大的的洞府,门户开在绝壁处,单单开凿通道也要下番苦工,月光石分布更是扑朔迷离。
奇特的是还有阵法加持,一步见证震撼的场景,对巨兽的恐惧感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困惑,他用力伸展臂膀打了个哈气。
人兽骨骼遗留盆地,光滑的峭壁由摩擦所致,洞府若非蟒蛇巢穴,应该属于谁?
头脑一片浆糊,观看月光石久了反而会犯困,走到这一步必须弄个明白,他试探着前进。
平坦的地面平整亮洁,一丁点小凸起都没有,还能依稀照出自己的模样,他朝拐角处行去,想知道弯道背后有什么景象。
边前行边观察周围动态,弯道仍旧那么远,距离没有拉近,他加速飞纵,一丝缩短的意思也没有。
“原地未动!”明明走着迟迟未抵达目的地,入口的藤蔓离自己半米多远,他意心里开始发慌,掉头急忙往回走。
入口近在咫尺,走了十几步未到原点,连续飞纵几分钟,藤蔓依然在那个地方晃悠,他呆呆地问道:“啥情况?”
卯足劲快速疾驰,半个小时未停歇,一切如旧,伸手摸去,前方空空如也。
“什么鬼地方?陷身在奇特空间?”莫冲郁闷地挠头,简单的遮掩阵法还好,如果是某种特殊的高端空间,想出去恐怕难了!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尝试前后左右飞驰,跳跃,双脚离开地面七八米,洞顶还在远远的上方,一步之地,天涯海角。
“立足处呢?”望向地面露出希望,一拳轰下,预料的闷响被无声取代,浑然无受力感,但是实打实站在上面。
“不是吧?要玩死我?”他欲哭无泪。
尝试各种方法全然无效,展开身形飞奔,暗自较劲:“咫尺天涯能如何?朝一个方向肯定能出去,我真就不信了!”
一分钟、一炷香、一个时辰、一天……他在估算时间,大约过去了七天,场景没有发生转变。
青年颓然坐在地上,人累了,心也累了,一成不变的环境让人恼火,如此下去不被困死才怪。
“去你妈的!”心里好烦,他脱鞋甩出去。
啪!藤蔓一荡,鞋飞到洞外,他怔怔望着这一幕,低头瞧瞧赤裸的脚丫,不明白怎么个情况。
啪!脸庞传来火辣辣的痛楚,一切不是梦,开启精神力场,感受的环境完全一样。
舞动拳脚未带起一丝气流,没生物,无介质,空气都没有的地方却可以自由呼吸,无法理解。
如同当年前冥想一样,什么都感受不到,唯一的区别,冥想时周边漆黑一片,此刻有光亮,但是这光明比黑暗还可怕,让他无力。
如同置身宇宙星空,四方星星闪动,看得见摸不着,通过奔跑达到目的地就是笑话,他不过一名武者而已。
没有白日的明亮、没有夜晚的漆黑、一切皆虚幻……令人恐惧的巨蟒此刻若能出现面前,他一定欣喜若狂。
一切的一切成了奢望,除了心跳,除了他自己,空无一物,整个世界沉寂了,孤独、空虚、无助慢慢侵蚀心灵。
“有人吗……能不能放我出去.....你奶奶地......”从询问到呼喊,演变成声嘶力竭地怒吼,最终以谩骂方式排解愤懑,情绪近乎失控。
前方的拐角、后方的藤条见证青年的无力,真正的绝地,他脱下另一只鞋扔向通道远处,无精打采起身来到鞋的位置,居然捡到了。
“嗯?”仿佛溺水的人,突然发现根救命稻草,他再次将鞋扔出,跑到落点拾起。
虚幻中的真实,男子一直处于运动当中,反复试验百次、千次……穿上鞋,前后距离还那么远。
山是山,水是水,一步成永恒。
“死出活困吗?”他凄惨一笑,大声咆哮:“鬼东西!”
“鬼东西!东西!西……”回音震荡经久不息,某人一翻白眼,差点晕倒,无奈环视四方。
记不得被困多少天,储物袋食物还够半月耗损,一切静止,他成了画中人,如何挣扎都无法走出这方山洞。
幼年时无奈挣扎,少年时满怀憧憬,青年时斗志昂扬,母亲的宠溺,父亲的坚持,村人的笑脸……一幕幕、一桩桩纷至沓来,到头来始终一场空。
出不去了……
“一路行来,披荆斩棘,身有余力,心有追寻,为何轻易言败?”心人交战激发斗志,走走停停,最终变得沉默寡言。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他再次原地站起,不再愤愤,重新振作精神保持直线奔跑。
盯着转弯处,步履沉稳,密切感应身周变化,一往无前奔向目标——通道转折点。
没有烦躁,忘记时间,忘记忧愁,颓废、灰心等等负面情绪丢得一干二净,唯独留下痴狂的倔强。
储存的食物一干二净,前路如旧,领域内捕捉不到任何参照,极限体力,超越常人的精神力,他凭借优势乘风破浪。
“战乃生存之本……先战己后战人……”他默念《战魂诀》,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不言败!不放弃!塑无上之势,壮我钢铁心魂!”
寂寥的身影,怀着坚定信念走在无尽的路上,誓要破关而出,饿了没有食物,困了不能休息,停止脚步等于灭亡。
忍受饥饿和疲惫继续漫长地寻觅之旅,头脑发昏踉跄前行,精神力场关闭,没有多余精力再开启。
前方依然如是,坚持代表希望,却未必一定成功,莫冲第一次在正常行走情况下累到摔倒。
背水一战,燃烧体能,醒转时境界跌落到勇士层次,他依然向目标前进,再次跌倒,起身后剩下力士级别……
“战!”他在心中呐喊。
漫漫长路无边无际,时间观念遗忘,损耗生机换取动力机械式前行,除此之外别无它想!
天知道又走了多久,青年面容憔悴,体质变得比普通人还弱,手无缚鸡之力。
“跑不动就走,走不到能爬,活着不能坐以待毙!”他暗下决心。
青年成了皮包骨头,跌倒、爬起……站起的力气被剥夺,燃烧尽修为,逼迫出所有潜能。
一层皮覆盖体表,精神耗损到极致,饥饿感消失,听觉视觉逐步退化,他闭眼趴在山洞里。
躺了许久又动了,低头继续爬去,他要活着,一分钟行进一米是极限,如果有人在这里,必然会被“爬行动物”吓到。
倘若换成别人,估计不可能再醒转,他仅剩一点信念支撑着自己——生命不息战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