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出这种事,还想要本宫成全,真当本宫如此好说话呢?”
果然,太子爷头顶上琥珀珠发出一光,只听噼里啪啦一声,一道金光直直落下,在他头上炸开,将白玉的冠劈得乌黑。
太子爷的拗劲儿上来,冲着琥珀珠一劲儿怒吼,“本宫偏不成全!偏不成全!偏—不—你有本事炸死我啊!来来来,炸死我……”
说完抄着宝刀一路朝解珩劈过来。
只见数道金光一齐落下,可以说太子爷真是一路火花带闪电!
数声凄嚎传来,只见太子爷趴在地上,被炸的通体乌黑。
解珩和白豆儿向阿邯投来疑问的眼神,阿邯示意他们,太子不会有碍的,琥珀珠只惩罚随随便便就放飞自我的演员。
二人跪坐的更加端正了,阿邯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杀鸡儆猴吧。
太子爷苏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质疑阿邯的剧本。
他说了一堆话,慷慨激昂,除去骂解珩和骂琥珀珠的话,概括起来就是,正常男人在得知即将属于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办了的时候,死都不会成全的。
尤其是他这么有尊严的男人。
所以,她的这个剧本设置不合理。
说的似乎有道理。
阿邯想了许久,才想明白过来问题出在哪里。
问题出在——剧中的太子爷和现实中的太子爷信息不对称。
“殿下,”阿邯执起剧本,“你可知道,这剧本里的你是不知道白豆儿和解珩已然生米煮成熟饭的,所以能够成全。”
“你的意思是本宫知道,还要装不知道?”他将剧本拍的哗哗作响。
阿邯道,“是这个意思。”
太子爷不忿,“本宫凭什么?”
阿邯认真道,“演戏嘛,就要敬业。”
站着说话不腰疼!太子爷急了,“本宫都被绿了,你要本宫敬业?”
阿邯半晌不说话,突然站起身来,将太子爷吓了一跳。
“好好好,既然这样,那就让殿下把这个经过了解得更清楚些,好让您死心。”
太子爷手中的剧本是从总剧本中拆分出来的,阿邯倒不会特意把梨花树下解白两人痴缠的写意画拿给他看,因为怕他暴怒之下把剧本给撕了。
“殿下,四月初六的酉时你在做什么?”
“本宫在用晚膳。”
“解珩那时已经带着白豆儿离开了丞相府,那我再问,四月初六的戌时殿下在做什么?”
“本宫在温书。”
“那时解珩和白豆儿乘马去了解家在郊区的院子,那我再问,四月初六的亥时殿下在做什么?”
太子爷半坐在床塌上,冲她摆手,“不用再说了。”
“殿下不知,那夜微雨,院中梨花雨中摇曳,甚美。”
太子爷就坐在那里,看不出喜怒,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太子爷像一个回光返照的病人一样,突然坐起来,“本宫不想演了。”
阿邯道,“我知道,殿下心中憋着气呢。殿下想回宫好好收拾他们,替自己出气,可对?”
“本宫看起来就不像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阿邯笑,“不像,”顿了顿,“殿下就没想过,在这太虚幻境里,殿下也仍是天岳的太子爷,在剧本里,殿下依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既然过程相同,在幻境里承担后果难道不比在现实里承担后果来的更为保险一些。”
太子爷闻言顿住。
阿邯将剧本的书页捋平,“剧本里的殿下和现实中的殿下……其实也并无太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