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无既往的在那个治疗室,周围都是昏暗的灯光,那种毁灭性的痛楚似乎都消失了,所以她还是活了下来。
绘幽凌低沉下头,脑海都是最后战斗的画面,没有多少效果的怪力只是让自己脚下地面震了一下,接踵而来的攻击才不会有一丝留情。
神乐心眼下铺天盖地都是查克拉,但是她没有被杀死,死了的是他们,被巨大的风球卷飞出去,挟杂着不知谁的火遁攻击,变成滔天大火,一下吞噬了整个决斗场。
是的。
那里被她毁了,除了四人众和她,全部人都死了,都是她杀的,自己虽然不是什么纯善,但是站在火海中央看着周围被焚烧的人影,她第一次觉得害怕了。
周围都是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总是停不下来的惨叫声,到处都是呼救声,到处都是烧焦的人,扭曲的人影,扭曲的视线,到处都是…到处都是…
失控的烈焰也渐渐朝着她这边包围,在那个巨大的火舌下,她看见一个焦黑的人冲了出来。
扭曲脸庞上的皮肤被烧化了,紧紧粘连在一起,看起来就是恶鬼一般,丑陋又惨绝,但是他的行为却坚定让人心惊。
即使肘关节的皮肤被粘在一起,却依旧以一直诡异的姿势死死握着巨斧,居然是刚刚那个巨斧怪人手里的巨斧。
脸庞上被扯着只露出一个眼珠的眼睛里,都是对她深深的憎恨和同归于尽的狠厉。
“死吧!!!”他靠近了呆愣的绘幽凌,嘶吼般叫着,手上的斧子也毫不犹豫砍向她的腰部,带着将一切一刀两断的决绝。
也是这个人眼神和行为让她从心里开始害怕,那么决绝的狠厉是她从没见过的仇视,仿佛直刺灵魂的怨毒,给人一种自我讨伐的罪恶感,似乎她的存在就是这世间的恶,是人们想除之后快的人。
……
似乎从喉咙里发声,绘幽凌诡异的笑了起来“呵呵呵…哈哈哈…”
要不是躲开不少她都被斩开了吧,还是那种半天死不掉的方式,最后大概在看着自己被烧死。
但是被砍了那一下后,她真的痛到四肢百骸,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每根神经都在疼痛,似乎最后彻底昏迷反而是一个解脱。
能被救出来,既有些惊讶,也觉得没有特别意外,只是她连支撑到知晓那个救自己的人是谁的力气都没有,在那之前她的意识已经散失了,但是她很肯定不是四人众,在火海蔓延之前,他们都离开了。
踏…踏…
门外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卡因缓缓走了进来,看见绘幽凌醒了过来,还是那充满兴奋的语气说着“你终于醒了。”
绘幽凌转眸看向卡因,卡因对着她笑了起来,就像第一次见面时的大男孩,只是下一瞬,绘幽凌突然从病床消失,瞬移到了他的眼前,毫不犹豫的抬起了脚。
在卡因全身突然僵硬的时候,一脚踢到他的肚子,狠狠的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轰!
卡因连撞数张病床,也带倒不少东西,最后倒在一堆脏乱的废弃物上,整个病房一下变得凌乱不堪,病床掀飞出去,歪歪的倒在一边,实验液剂也洒了出来,地面色彩斑斓的,还在冒着诡异的烟雾。
卡因嘴角溢出了鲜血,一脸怪笑的看着绘幽凌,只是她现在的眸子除了冰冷只有杀意了。
“呵呵,这次是我救了你呢,你应该跪谢我的恩情而不是这样报答我吧。”卡因扯着嘴角说着,额头的冷汗已经滑了下来。
绘幽凌表情没有丝毫动容,冷冷说道“卡因,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的话吧。”
卡因一脸无辜的看着绘幽凌,轻笑说“呵呵呵,当然,我只是在…”观察你。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瞬绘幽凌居然又到了他面前,一把拎起他的领子,将这个比她高一倍的人提了起来,冷如冰霜的声音说“我知道想要算计我的人很多,但是绝对不会有你。”
你连算计的资格都没有。
卡因费力的挣扎起来,却根本无法撼动什么,他终于发现绘幽凌的手劲很大。
挣脱无果后他笑了起来“怎么会呢,我什么时候算计你了。”
绘幽凌凝眉看向卡因,手术过程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是她有感觉这个人做了什么事。
“绘,该去修行了。”
身后突然传来大蛇丸的声音,绘幽凌回头看去,大蛇丸已经站在门口,浅笑的脸上不知道什么神情,对于治疗室的惨状他也是一点都不在意。
绘幽凌皱眉看向卡因,见这个家伙又开始狂热崇拜的看着大蛇丸,她突然感觉自己提着一个细菌。
绘幽凌一把甩开卡因,转身走向大蛇丸。
卡因全身瘫软的倒在废品上,炽热的目光盯着绘幽凌的后背,似乎要将绘幽凌彻底解剖。
大蛇丸幽暗的眸子看了卡因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难懂的光芒,绘幽凌一言不发的从他身旁走了出去,大蛇丸缓缓收回视线,跟上绘幽凌的脚步。
……
“那个绘幽凌又受重伤了,还是那种特别可怕的伤。”
“即使那样都救了回来,似乎又是卡因救了她。”
“卡因吗?于其说是卡因的能力,在我看来她的那种恢复能力才可怕吧,简直是怪物…”
“果然是怪物吧…”
两人这么讨论着的时候,都默默闭上了嘴巴,在这里说怪物才是最可笑的,大蛇丸大人创造的怪物已经不止一个两个了。
但是作为医疗忍者的他们,看着每次抬到他们那里的奇怪人体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但是伤成那样还能救回来,真的不知道该是自豪还是其他什么的。
不再理会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君麻吕走向新的决斗场,清冷的眸子无视了他们在说的。
君麻吕穿过通道站在上方的观战台,转眸向下方看去,下面已经残破不堪,有鲜血有断肢,残留的脸部表情还在有些扭曲,震惊或者害怕。
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场面的惨样在他眼里已经见怪不怪了,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太过平静的场面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君麻吕淡淡的扫了全场一眼,视线停在了一个地方,过了一会一个有些脏乱的人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太过瘦弱的身躯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歪斜的身子用了好久才恢复正常,她的红发变得有些焦枯,身上的血液都发黑粘在一起。
君麻吕跃到了她身边,她涣散的目光总算有了焦距,只是眼眸还是没有光彩。
绘幽凌看了君麻吕一眼,她自是知道现在自己有多难看,与她相比,全身净白的君麻吕真的白得刺眼,似乎他的战斗从来没有弄成她这个样子,无论他多小的时候。
“有意义吗?绘幽凌?”君麻吕突然开口问道,虽然语气还是那么冷淡,眉宇间居然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