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的扶起母亲,要和她回到那个用垃圾搭建的破房子。
我回头看了那名忍者一眼,他赤红的眼里都是绝望和恐惧,在原地痛苦的捂着头,似乎没有发现我们的离开。
不知道什么心情,后来我又去了那里看了一眼,只是除了一摊血迹我没有看见那个忍者。
我向周围的人打听,才听说那人死在了街上,被另一个忍者杀了,死的时候很凄惨,和我描述的老板瞪着眼睛讲得口水直喷,眼中都是不忍,似乎也被吓到了。
不过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母亲这一次虽然仅仅是骨折,但是却耗尽她所有元气一般,身体就日渐消瘦,她经常叫疼,曾经疼到昏迷。
即使将我捡来的所有东西给她,尽所有办法求了人来医治,却也无济于事,我真的觉得太过无能为力。
她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本就有眼疾的眼睛更加灰蒙蒙的,整个人就像枯木,但是到后面清醒的时候也在妄言。
她一边抱着我痛哭,一边絮絮叨叨说她很害怕,很害怕,每天都活着惶恐里,父亲死了她觉得天都塌了,她没有勇气一个人活下去,她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但是她也怪我,恨我,怨我,这个时候的她眼中都是怨恨和痛苦,眼睛哭的红肿的她质问我为什么我不能变得顶天立地,为什么不能为她撑起一片天地,为什么保护不了她。
听到这些话,我也在责问自己,我一直都知道母亲是一个脆弱的女人,只能依靠大树存活的小枝蔓,却因为生活不得变得坚强。
但是从内心来说,她害怕这个世界,也许要不是因为她已经神志不清,这些话她也不会说出来。
我从没想过她在承受这些煎熬,她从不说于谁,却又独自背负起照顾我的责任。
最后母亲还是死了,我彻底变成孤家寡人,埋葬母亲后,我看着空荡荡的天地,心中却平静的不像话。
我没有留在那里,拿上父亲的笔记,边走边乞讨,天气越来越冷,愿意给食物的越来越少,我差点冻死在桥下。
但是大蛇丸找到了我,给了我食物和温暖的衣物,这个救我的人又是忍者,忍者让我一无所有,忍者剥夺我的全部,然而大蛇丸却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
大蛇丸拿走了父亲留下的笔记,还开始让别人教我做研究,这次不是父亲的科技,而是忍者的实验,我还是进入了忍者的世界。
大蛇丸说我很有天赋,将越来越多的资源给了我,到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只是顺从他的安排,疯狂学习着这些,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却成为大蛇丸的“得力助手”。
直到遇到一个女孩。
她的眸子有着大蛇丸的影子,阴沉又充满冷漠,我本以为她也是大蛇丸那样的人,但是后面的相处让我意识到,她是一个有些天真的女孩。
她真的很特殊,作为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表现却太过坚强,似乎没有什么能打败她的信念。
明明每次治疗的时候很怕疼,却又无所顾忌的受伤,甚至带着伤战斗,而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为了提高她自己的战斗能力。
但是我觉得她和母亲很像,没错,是一个假装坚强的人。
这份有些奇怪的坚持让她的实力越发强大,不过我发现她很在意君麻吕,大概在大蛇丸这里,崇拜强者是毋容置疑的,但是她崇拜里却有同情和惋惜,能看出她心里总是藏在事,这样的人总要自我承受太多责任。
果然是一个能称之为奇怪的女孩子。
不知不觉开始关注她,甚至有些照顾她,我发现她还是和母亲有一点不一样,比起每天都很消沉的母亲,她总是苦中作乐,明明自己已经是个悲剧了,还是能为了一些小事开心,偶尔的调皮不像经历那些痛苦的人。
不知是随遇而安,还是没心没肺。
但是她是大蛇丸看重的猎物,也从没逃脱大蛇丸的手掌,被紧紧抓住,一步一步拖入蛇窝,无知无觉甚至心甘情愿。
那个实验后我被调离,去了其他基地进行咒印实验,咒印实验成功不少,却还在不断研发特别的咒印。
只是那段时间所研究的那个咒印太过特别,虽然成功例子不少,但是失败的也很多,它其实并不稳定,一生只是在别人身上做实验的我提出了尝试。
一次又一次,咒印就像跗骨之蛆,直到我被彻底同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变了不少,带着一手的牙印站在牢笼外看着我,我从她眼中看到了害怕和不甘,以及对我的痛惜,还有一种——紧紧缠绕着她的孤独,似乎要将她整个渗透。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我那么亲近,只有在我面前,她难过了会哭,痛了会抱怨,开心了会笑。
看着那个眼神,我突然想到答案,似乎我是她曾经的救赎一般,曾经的光明,只是现在失去了,变成怪物了。
她真的很痛苦,蹲在那里想哭又不能哭,大概又是那个要坚强的原因。
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大蛇丸就静静地站在那看着她,我仿佛看见一张巨网笼罩向她,悄无声息,让她无处可逃,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隐约觉得她的结局会和我不一样,我憎恨忍者,却不得不成为其中的一员。
她虽然被拖进深渊,心中却执念着什么,这个执念绝对不是留着大蛇丸这里。
就像母亲那样,明明憎我、恨我,甚至怨念我不能保护她,让她承受那些痛苦,却又尽全力保护我,想办法存活下去,给我那种时候最好的东西。
她就算是假装的坚强,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坚韧不已,她可能会是一个矛盾的人,半真半假,心善又残忍,让人分不清,甚至连她自己都被迷惑。
就像带着各种各样面具活下去的人,他们不是没有自己的个性,而是面具就是他们,到最后你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却只记得给你印象最深的面具。
大蛇丸的算计可谓步步为营,他最清楚的就是人心,所以他知道怎么让绘幽凌堕落,或许是强硬的手段,或许是温情的手段,一步一步击溃一个人的内心,俘虏她的思维,最后变成自己的追随者。
但是我一直觉得绘幽凌是一个连自己都能欺骗的人,也许正是这样一个人会逃离这个罗网。
虽然一开始就只是一种感觉,但是我想…或许某天绘幽凌真的能逃离出去,成为一个不一样的忍者,她可能会很残忍,但是也会是最心软的人。
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该留在大蛇丸这里。
其实…
我还是很懊悔母亲的事情,后悔没能保护她,更后悔自己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