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认识程超以后,过的第一个没有程超的新年.往年的除夕,我们两家都是聚到一块,大部分都是在程家,而今年也不列外.
吃完饭,程爸给我们每一个人都包了一个红包,不单是小宝有,连我们几个大孩子都有,程爸拿给我的那个红包格外大,里面一定有不少的面额.程灵倒没计较那些,高兴的接过程爸递给她的那个红包,这个行为一点都不像她的作为.如果程超在,程爸这样,程灵早就抱不平了,可这一次她没有.或许这个红包是属于两个人的吧,我谢过程爸,默默拿着.
陶爸他们吃完饭小坐一会便回去了,我陪着程超父母坐在一楼客厅看新年晚会,程妈拿出一些零食,当做看电视的消遣,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晚会.偶尔程爸会发表两句他的意见,我静静的听着,也不多言.
口袋里还紧紧的握着手机,我的心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程超,你过得还好吗?你到底在哪里呢?在做些什么?在异国他乡还习惯吗?我有好多的问题想问他,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候他?现在根本联系不到程超,他仿佛和这个世界脱轨,失去了联系.不,应该是和我们失去联系.
我拿出手机,不管他看不看得到,发了一个朋友圈,发了一些祝福的话,还附送一张自己的自拍照.感觉程超会看到我发表的朋友圈,我也相信他会看到.没多久我手机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就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新年快乐’,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程超,可电话打过去却没通,我呆在那里,心情一时难以平复.
“爸,把你手机借我用下.”程爸不知道我干嘛,把他的手机递给我,可我拨过去的电话依然没通,我怔住,一脸的不相信.
“怎么了?”程爸接过我递还给他的手机,他似乎猜到什么.我突然怀疑起自己刚才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不想让他们空欢喜一场,我只好善意的说没什么.他们不再追问什么,或许他们也猜到是谁,只是不想影响大家的心情罢了.我们达成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谁都不在多说什么.
房间里空荡荡的,大黄还是窝在一边,我苦笑的看着它,在它的狗盘里给它加餐.我蹲在一边看着大黄吃着东西,如果程超在,我会一个人度过每一个孤单的夜晚吗?答案是否定的.我拍了几张大黄的照片发到朋友圈,我便扔掉手机睡觉去了.
新年的第二天,程超父母陪我回了我妈家,那天意外的电话,大家仿佛都遗忘了,谁都不在提起.我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好像缺失一块,怎么都找不回来.新年我只去了我妈家,其他的地方我没去,窝在家里.
甜甜邀我一起玩,我答应的很爽快,我武装的很严实,步行朝目的地.Z市的冬季太冷了,我本就怕冷,刚好新年下了一场雪,到处都是雪,一片白茫茫.因为下雪所以我没开车,见我许久没到,甜甜又打来电话问我现在在哪里,十分钟甜甜和王林出现在我面前.
“陶姐姐…”甜甜欣喜的喊着我.
“怎么不打车?这么冷.”王林起身下车,帮我打开车门,还给我手里塞进一个热的暖宝宝,我笑着接过,坐进暖和的车里.
“想着也没多远,走走暖和一点.甜甜新年快乐.”我拿出早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她,毕竟甜甜还是个孩子.甜甜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看着王林.“我给的,不用看你爸,他不敢说你.”我笑着说,并把红包塞给甜甜,甜甜高兴的谢过我.
“等会,差点忘了.”王林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给我和甜甜一人一个,我无奈的看着比我的那个更厚一点的红包,为难的不知该不该拿?王林见我有些迟疑,笑着看着我,“怎么了?小丫头,大叔给的,拿着吧.”王林放在我手里,我感觉他的手暖暖的,至少比我的暖和.
“谢谢了,长睫毛大叔.”王林的红包一定金额不小,我拿在手里很有分量,还挺厚实.
王林陪我们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前面是他的司机在开车,甜甜坐在我们的中间,我们看着像一家三口.我们去临市,并未在Z市,王林带我们去的地方是个温暖的地方,此行是去泡温泉,还滑了雪.
程超离开后,现在我和其他人一起尝试我之前没接触过的冒险,我玩的很开心,并没让程超的离开来影响到我的心情.王林带着我们吃了自助餐,见我和甜甜玩的很快乐,吃的也很开心,王林笑着看着我们.
“看到你笑,我真开心.”王林盯着我说道,甜甜去拿她喜欢吃的食物,现在就只有我和王林两个人坐在桌上.我看着王林,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只是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些痕迹.
“谢谢你,我很开心.”我们四目相对.
“没事出来走走,对你没坏处,别一个人呆着,会容易生病的.”王林端起面前的酒杯,我们举杯相碰,我们没有提程超.甜甜回来看到的便是我和王林一派和睦的样子.甜甜本想在这里住一晚,可我不太想住在外面,王林不再勉强,开车回去.
当晚半夜,我便发起高烧,我是被渴醒的.我从床上好不容易的爬起来找水喝,我找了一些感冒药吃了,没吵醒其他人.早上起来病情非但没有好转,甚至还严重了.我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准备去打针,这次的病不见好转,有逐渐严重的趋势.
我没想到会在我家附近遇到高光,我并不知道他在那里徘徊了好久,见我一副精神不太好的病样,高光二话不说,送我去医院.手上扎着针,我整个人还是晕眩的.我好像有好久都没这么的虚弱了,小时候身体不好,每次一发烧,便要反复好久才好.
“谢谢你.”我整个人都是软弱无力,真是病来如山倒,一点不假.我的虚弱让病魔刚好趁虚而入,此刻我成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不客气,现在好些没?”高光看着我,压抑住心里的担忧和心疼,平淡的仿佛那些情绪只在他心里,并未向我表露,我没有看出丝毫的异样.
我轻轻点点头,表示自己很好,高光给我一杯温热的白水放在手边.我一直盯着高光看,他被我看的有丝不自在,脸上还微红着,我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出声说道:“不好意思.”他脸上有淡淡的笑.
高光向我道歉,我很意外,惊讶的看着他,“对不起.”我心里还在想着好好的道什么歉,哪知高光继续说道:“程超的事我很抱歉,以后别再生病了,照顾好自己.”高光情绪低落,不敢看我.而我还处在惊讶中,消化着我所听到的.
“他还好吗?”我紧紧的盯住高光,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高光有片刻的失神,说道好.原来高光都知道,他一直都知晓程超离开的事,他一直躲避我是因为有丝愧疚,不敢理直气壮的面对我.
“我讨厌你.”我一直看着高光,连眼睛都不敢眨,高光回头看到泪流满面的我,更是无措.程超就是个混蛋,不打招呼就消失,我再也不要为他流泪难过伤心了.我一定要过的很好很快乐,让他后悔离开的决定.
“对不起.”见我只是哭,伤心难过的样子,让高光一个大男人手足无措,高光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我并未接他的纸巾,他只好拿着纸巾帮我抹眼泪.
“别哭了,我错了,不该欺骗你.”我挡过高光的手,不接受他的好意.
“不要你管,我不认识你.”想到之前高光并未对我说明程超离开的事实,只是一味的回避,或许他也有难言之隐吧.
“今天说的你就当没听到.”高光看了我一眼,不知在沉思些什么,我惊讶的瞪着他,高光说这些是因为什么?“相信我,没开玩笑,事关程超,对谁都不可以说.”高光的神情很严肃,一点都不像玩笑话,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保证他会平安回来.”我像是在讨要一个保证似的,只要他平安无事,其他的都不重要.高光的神情很严肃很认真,我们相互看着对方,“我保证.”这句话让我心里有丝心安,这种感觉来的很突然,我有了一丝希望,不再那么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