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荀文若是何等样人,岂是一个无名小儿能够比拟的?”时苗闻言,立刻出言讥讽道。
“华某是不是大言不惭,两位以后便会知道,不过,有一点,你们就未曾想过吗?荀文若也到过袁绍的麾下,可连他都未曾听过二位的名字,可我那义子,据我所知,他都未曾去过河北之地,这其中的差别,呵呵呵!”点到即止,华佗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
“华先生,说起来,我还要多多感谢贵公子啊!起先,我的确是恨透了他!
我那两个儿子已经病成了那副样子,司马太守派去的人却依然要把我们整个甄家全都劫走,当时,我都有想要和他们拼命的想法了。可如今,我才知道,那人却是出于好意。若是没有华先生您出手的话,我那两个儿子现在岂有命在啊?”这个时候,甄张氏出言感叹道。
“夫人这话说得没错!您还不知道,说来惭愧,华某行医已经数十年,可是,用山参片为贵公子续命和治疗肠痈病的方法,却都是出自我那义子之口。”华佗实话实说道。
在场的几个人闻言都是一惊,这个时候,小甄姬突然插话问道:“华先生,那位小太守学得东西怎么这么杂呢?他今年才多大啊?”
“呵呵呵,小姑娘,你问的第一个问题,其实,华某也很好奇。第二个问题,我那义子今年方才十五岁。”华佗看了这个聪明的小丫头一样,缕着颌下的山羊胡子,笑呵呵地回答道。
华佗也很奇怪,金珏年纪小,用学艺不精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比如,书法,箭术、骑术。
其他还倒罢了,京兆金家最擅长的就是养马和骑术,可偏偏,金珏对此是一窍不通。这多少让知道金珏家世的人都非常吃惊。
对此,华佗、第五巡和韦端只能归结于,金尚在世的时候,有些过于宠爱和纵容这个小儿子了。
可是,金珏却对于很多东西都无师自通,即便不是很精通,可他知道的却很多。烧砖瓦,建房和火炕,养猪等等这些,全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你说那位小太守才十五岁?这怎么可能呢?我听说,前汉阳太守傅燮的儿子傅干如今就在略阳县,当初,是不是此子帮着小太守攻下枹罕城、挡住了张鲁军的进攻呢?”沐并一听说金珏才十五岁,难以置信地问道。
很多不知道详情的人,尤其是在看到军师排行榜的榜单之后,都自然而然,把金珏目前所取得的战绩全都归结在了傅干的身上。
“傅干的确是在了略阳城,不过,他是入秋之后才来到县中的。之前,我那义子身边,只有成廉和李封两位远吕布军的将领而已。”华佗如实地回答道。
毕竟,傅燮的大名,在东汉末年也是传播极广的。当年,平灭黄巾之乱的时候,傅燮所领部队可是立了大功的,若不是傅燮为人刚正不阿,不肯送钱给十常侍,导致十常侍压下了他的功劳。不然的话,以傅燮当时所立之功,都够得上封侯的了。
“华先生,诸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还是尽快把这两位公子送回略阳县!”这个时候,刘山站出来,提醒道。
甄尧喝了药,脸色立刻缓和了过来,而甄俨因为华佗为其行过金针,呼吸也变得平稳了。
正如刘山所言,这个时候,还是抓紧赶路为上。
“啪!”华佗以手拍额,立即吩咐道:“你说得对!那就立即启程吧!”
众人换乘略阳县来的雪橇,立即转向向着略阳县慢慢前行。
因为雪橇上有病人,故此,这一次返程的时候,赶车人不敢跑得太快。
“华先生,刚才和你说话的人,他们怎么和司马太守的人走了,他不是你这方的人吗?”小甄姬一上雪橇,看到刘山居然上了马车,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了,便有些奇怪的问道。
“哈哈哈,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他又是去为我那义子请贤才的。”华佗闻言,有些尴尬地笑着回答道。
沐并和时苗二人对视了一样,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之色。
华佗一行人回到略阳县之后,吕活立即带着人把他们三家人安置到了已经准备好所有家什的房子里。
金珏接见了沐并和时苗,却并没有急着见甄家的人,他想等到义父华佗把小甄姬的两个哥哥救活了再说。
……
再说,刘山和祝公道,刘山到了弘农县的时候,并未跟着一起进城,他怕自己出现,又会引起司马懿及其手下的猜疑,故此,他和祝公道预定好,三日内在北门外的一户农家中相见。
祝公道进了城,司马懿因为刚好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要与吕布和陈宫商量,此时并不在城中,故此,他又一次并未能及时与祝公道见上一面。
不过,司马懿在临走前,已经安排好,若是祝公道回来,还是由司马壹负责招待他。
司马懿虽然走了,但他却为祝公道留下了一个好消息。
高幹接连战败,不得不退出了并州,很多之前依附于他的势力,在得知袁绍在暗中已经与吕布讲和之后,全都改弦更张,转而投向了吕布。
东汉末年,各州州牧或者刺史虽然都是有朝廷,或者州牧任命,可是,各县的县令却不一定,一般都有地方上实力最强的豪族担任。
并州的情况也是如此。
祝公道的族兄祝奥却是跟着高幹一起逃离并州的,不过,当祝奥看到司马懿派去的人手持祝公道所写的书信时,他便选择了主动投诚。
祝奥不但自己走了,他还把高幹残军当中不少河东籍和河内籍的将士一起引走了,大约有一千五百多人。人数虽然不多,可这对于高幹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又由于司马懿提前将此事通报给了陈宫,至此,河东绛县祝家的危机算是解决了。
“公道,你见了金太守,他没有说别的吗?”司马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