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有二,
一是借助刘虞的名望,也即借助刘虞的旧部,统合整个幽州。
只是,这个方法,对于任何后来才插入幽州的势力而言,都不好用了。
原因很简单,作为刘虞的儿子,事实上,他虽然并未正式投效袁绍,但是,实际上,他之所以能够当上这个广阳郡太守一职,能够手中有兵力与公孙瓒交战,替父报仇,全都是靠着袁绍的帮助。若是没有袁绍的话,说不定,他早就死在淮南了。
当初,袁术可是将他软禁了起来。
第二个方法,败坏刘虞的名誉。
公孙瓒在杀了刘虞之后,便采取同样的方法,说刘虞是个表里不一之人,他表面上节衣简食,勤俭为官,但是,公孙瓒的士兵在搜捡刘虞的家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妻妾都穿着很高档的服饰,因为,在幽州,当时已经有不少士人因此怀疑他的简朴品质。
金珏建议张白骑可以采取第二种方式。
金珏虽然并不记得被刘虞阵前冤杀之人,也就是程绪的名字,但是,他却记得这件事。
故而,张松抵达幽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在幽州境内寻访程绪还存于世的家人。
程复就是这样被张松派去的人找到的。
另外,金珏还让张松到幽州之后,寻访一个贤才,此人就是后来,出身于涿郡的魏国名将孙礼。
孙礼,字德达,涿郡容城人,与田豫和刘备都是同乡。三国时期曹魏将领,
早年,曹操平定幽州之后,孙礼被曹操征为司空军谋掾,历任河间郡丞、荥阳都尉及山阳、平原、平昌、琅琊、阳平各地太守,后入朝任尚书。
孙礼为人刚毅而有勇略,刚直不阿,曾为保护魏明帝曹叡而欲独身搏虎。明帝驾崩后,孙礼担任大将军曹爽的长史。旋即外授扬州刺史,于芍陂抵御吴将全琮,力战破敌。后因在清河、平原二郡的疆界问题上得罪了曹爽,遭罢官。
最后,也因为曹爽的缘故,这位曹魏的忠臣最终成为了司马懿身边的得力助手。
之前,金珏委托司马懿到河北境内掳劫人才的时候,并没有将孙礼、牵招和田豫包括在内。
后两者,牵招那个时候已经投效到袁绍的麾下,且被任命为骑都尉,手中掌有一定的兵权,并不是当时的金珏和司马懿能够轻易说动的;而田豫不但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而且,还是个比较恋家的人,不会轻易离开幽州,转投到其他势力的麾下。
至于孙礼,一则,是因为他当时还年轻,二则,因为他与曹魏或者司马懿之间的相性实在是太高,金珏怕他把此人的姓名告诉司马懿,直接就会被司马懿截胡;还有第三个原因,孙礼此人,虽然勇猛非凡,敢于一个人直面猛虎,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的场面,但是,他处理政事的能力要远高于他在军事方面的能力。
这样的人,在金珏麾下有很多,尤其是金珏拿下整个益州之后,他完全可以在益州和荆州挑选出很多政务能力不下于孙礼的人才。
因而,金珏才会将潘璋和张松全都派到幽州去,至于孙礼,作为本地人,张松若是能够将这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招揽至麾下的话,对张白骑,对金珏控制幽州的进度,无异于如虎添翼。
幸好,有田豫在!
“两位使君大人,属下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了?”田豫急忙俯身到鲜于辅和鲜于银二人中间,单手掩嘴,压低了声音将他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道:“此人是伯安公身边的一个从事——程绪之子。也就是在伯安公出兵征讨公孙瓒阵前谏阻他出兵,反而被杀的那个人!”
以田豫的年纪,以及当时他在刘虞和公孙瓒交战时所处的阵营和地位,自然是没有亲眼见过程绪本人,但是,以他的才智,很自然就能够从张白骑的话中猜测出程复的身份和背景。
“哦!原来是他啊!”鲜于辅和鲜于银听闻此言,心中唏嘘不已。
程绪阵前劝阻刘虞不可出兵,与在座其他人不同的是,当时,鲜于辅兄弟可都是亲历者,程绪究竟所忠何人,他们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世人都说刘虞是德行君子,刘虞在德性方面做得也的确是不错。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刘虞的确是做错了,可看刘和和尾敦已经明知道程复的名字和由来,却依然将其赶了出去,显而易见是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替程绪被杀一事像程复道歉的。
程复黯然离开了议事厅,原本他心中也就没有对刘和能够为其父翻案给予太高的期望,让他心情如此糟糕的是有两件——
一是,作为同事,鲜于辅和鲜于银兄弟二人居然都没有能够认出他来。
程复和其父程绪的面容相似度真得是非常高,这一点,他的家人和先父的朋友都是知道这一点的。
二是,尾敦。
尾敦善于隐忍,公孙瓒逼着朝廷派来的使者将刘虞斩杀,并准备让那个倒霉的使者将刘虞的首级送到朝廷去,结果,是尾敦半路上将之抢了回来,并和刘虞剩下的尸体一起妥善安葬了。由此,尾敦的贤明也迅速传遍了整个幽州,进而是整个河北。
尾敦,程复先父的这位好朋友,纵然是当众认出了他,可让程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他提出建议将自己赶出议事厅的。
走在蓟县这个他从小到大,从出生到长大一直生活过的家园,程复不自觉地牙关紧咬着下嘴唇,已经要出了殷红的鲜血,心中对刘和和尾敦充满了恨意。
尾敦心中想到,还是张军师说得对,既然你刘和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张松和张白骑究竟有何打算呢?
原本,在没有找到程复之前,张松和张白骑并不打算再在幽州攻略郡县,进而引起袁绍和其他幽州各郡守的注意,甚至是敌意。
可是,自从刘山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程复的时候,一个计划便在张松的心中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