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吩咐那僧人去拿东西,出来后,递给石煜两个红手串儿,“这两个是开过光的朱砂石手串儿,一个你带着一个属于她。”
住持让僧人推他回去,最后开口道:“阿弥陀佛,贫僧只能开解到这里了。”
说实话,目前石煜还是不信这些,但他心里想有个寄托,于是将两串手链仔细装进上衣口袋,系上扣,
身上的伤口经懂医术的老僧侣处理过,三人便一齐下山了,僧人代住持相送,看着车辆远去的情景,再身一拜:“阿弥陀佛,缘即相会!”
自打寺院回来之后,石滨明显感觉儿子不太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也说不上来,
不仅是石滨,就连参谋长都高兴地看着他一天天认认真真地锻炼复腱,奇怪地看着他进部队门之前将一串红手链摘下放进胸前口袋,出了门之后再带上。
参谋长记得石煜以前不爱带首饰,连婚戒都不肯,说是显得娘。
其实参谋长心里明镜似的,规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石煜将戒指和遗书还有个什么文件放一起,都在抽屉里锁着,像他们这种或生或死地度日,总也盼着家人们能选择更好的生活。
两年后
小蔡带着文书来到石滨家,石滨一开门就看到小蔡还有其身后两三个士兵红着眼眶给自己敬礼。
看到这种阵势,石滨一下子明白过来:臭小子……怕是不在了吧。
小蔡托着文书一字一句的宣读,声音逐渐哽咽起来,而石滨窝在沙发里早已老泪纵横,
文书宣读完毕,身后的年轻战士将石煜的遗物放到石滨身旁,小蔡哑着嗓子道:“叔叔,您放心,石旅长走了,您还有我们,您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不用怕麻烦我们,直接给我们打电话就成,这是我们应替石旅长尽的孝心,也算是慰籍石旅长的英魂!”
留下电话号码后,小蔡他们静静的退出门外,将空间和时间留给石滨自己,
石滨抱着儿子的遗物,边哭边笑:“好小子,为国家献出生命,为父真替你感到骄傲,但你个混球,你都不想着给我留个种吗?你和你妈一样的没良心,就留我老头子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世界上啊……”石滨花白的头发呜咽着,却没有发现石煜的遗物中少了那两串红色。
――
时筠从噩梦中惊醒,下意识在黑暗中摸摸索索半天才找到灯的开关,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痛到双眼,揉了揉眼睛,时筠惊到:“卧槽,我竟然没有被灯照到消失,不是说好了鬼一见到光就会灰飞烟灭吗?不按套路来。”
接着转头瞧见了枕边的手机,忙抓起看了眼时间,这下,差点儿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她,穿越了?!
不对,文学作品中专称借尸还魂,小说里的术语又叫重生。半天盯着自己的手研究,确实是真的啊,难道她,回来了!
这下,时筠开始兴奋地满床打滚,滚着滚着突然冒出些辛酸来,于是把自己包裹进被窝里,闷声哭了一场。
第二天,时筠醒的特别早,昨晚哭着哭着就睡了,后来又突的惊醒,唯恐一切是假的,翻来覆去到六点,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洗漱,洗脸的凉水让时筠松快不少,兴冲冲跑到餐桌旁,找了半天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早餐,时筠疑惑道:“爸,我的饭呢?”时筠爸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哎呦,孩子,你咋起来了?”
时筠鄙视地看着自己的老爸,看他能编出什么花来,
她老爸脸不红心不跳:“你一放假就睡大头觉,每天不到11点多绝不起来,以前给你留的饭,都不吃,夏天最容易放坏,结果不都是倒掉,谁知道你今天起这么早,我压根没准备你的饭。”
撅着嘴暗暗用眼神表达不满,而她爸妈根本没空搭理她,边吃着牛肉挂面边交谈,
端着热水还没泡好的方便面过来坐下,正翻手机等着呢,时筠妈开了句:“他那边报告批下来了吗?什么时候领证?”
时筠一惊,手被碗边烫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起先手机没拿稳还差点掉进碗里,
“看你这毛毛躁躁的,什么时候能改改,咋的啦?”时筠妈皱着眉头看着她,
时筠可管不了那么多,再三确认后,她哀嚎一声,真的是哔了泰迪,昨天太激动,竟然没有注意到日期,老天真是开了个国际玩笑,因为她重生的时间――刚好在他们订婚之后!
秉承着风太大听不见,听见了装不懂,失败后应承“嗯”的原则,时筠成功地回房装死。
就目前而言,时筠非常不想考虑这些,她很疲惫,心态上过于消极,头脑中思绪太缺少章法,一会儿出现这样一种想法,一会儿又冒出那样一种观点,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倒不如先选择休息下,缓一缓再将自己的计划都捋顺。
这脚,时筠刚要把手机放桌上准备入睡,那边电话就进来了,看清提示本地陌生号码之后,时筠按下想掐断的心思,疑惑地接通,
“喂,请问是哪位?”时筠客气询问,
“喂喂喂,井盖子?是我呀。”听着这声音,时筠瞬间反应过来,会心一笑:“好久不见。”
“嗯?是我打错了?不好意思哈!”电话瞬间被掐断,
时筠:“……”
当时筠奋力地自我检讨为何会有这样的发小,沈徽又打了过来。
正所谓:女用男名,起跑线上赢。就是这个样子:某年某月某日一家老少围她个圈来起名,就因为她叔叔曾经当过兵,最大的梦想就是去天安门看升国旗,所以提议叫国徽,居然她爷爷奶奶甚至爸爸都没有意见,沈妈妈忍不了了,提出个建议,说把国字去掉吧,俩字“沈徽”,孩子以后写名快,能提前开始写卷子,意外地所有人都觉得非常有道理,于是就这么草率地定下了,
后来每每提到名字时,沈妈妈总要自我夸耀一番,就像坐在马路边上王婆一样,总要吹嘘一会儿自己的“瓜”即品味和先见之明,并将沈徽嫌弃自己名字的不满完全推给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