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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边是水,一边是火

早上一上班,大伯就带着他的儿子虞斌来到虞青的办公室,这让虞青很惊讶,他们是从来不找自己的。大伯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显然穿了很久,都有些发红了。一条灰色的裤子也是皱皱地。虞斌高高瘦瘦地,穿着部队发的那种迷彩服。“青呀,你看咱家斌仔都退伍好几个月了,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给他找个工作,省地他在家里东游西逛地。”刚坐定,大伯就说明了意图。虞青一边给他们泡茶,一边思索着。大娘的确在她面前提过给虞斌找工作的事。说让虞青帮帮忙,大娘说这话时,虞斌才服役一年,虞青觉得时间还早,也就没答应什么,同样,也没一口回绝。只是说,“到时再说。”没想到时间过地这么快,虞斌已经退伍了,可她仍旧是老样子,还是没有一官半职的,这么大的忙,她该如何帮?“青呀,咱家也就数你最有出息了,所以这次虞斌这事,也只能指着你帮忙了。”大伯说着,两眼干干涩涩地眨着。大伯老了,记得大伯年青时,身板壮壮地,力大气大,谁家有什么重大的力气活,准会叫上他帮忙。在虞青的记忆里,她家每次卖猪或杀猪时,准会叫上他。因为要把猪从猪栏扛到外面的院子里过称或宰杀,一头重三四百斤的猪也就两个人扛,这是需要相当的力气的。扛完猪的大伯,每每看到虞青就说,“花牌,你可不能再多吃了,再吃胖也会把你像卖猪一样卖掉。”那时村里人一般把女孩子叫丫头,更喜爱的呢就叫花牌。虞青那时长地胖乎乎地,不是因为家里吃地好,相反,在她家不要说鱼肉,就是吃点青菜也要争夺。家里孩子多,父母又只是农民,当时她家最大的目标应该就是解决温饱,然后才是读书什么的。至于她为啥那时长地胖,别人都说她家的米好,发人,她觉地有道理,她家兄妹几个都长的油光水滑的,一副有钱人的模样。大伯就虞斌一个孩子,加上大伯身体好力气大所以挣地也多,因此他家条件好很多。按现在的话说应该属中上水平了。他家的房子全刷了石灰,雪白雪白的,窗子和门都刷了红漆,院子里还全铺了水泥,整个看起来十分漂亮整洁。而她家的房子门和窗还是旧木的颜色,墙也还裸露着黄土,稍不注意,就会沾到一身的灰土。单看房子,差距就出来了。其实最让虞青无法忘怀的是,每次经过大伯家,只要大娘看见她了,她就会叫,“青儿,过来。”她这一叫,虞青心里就高兴了,因为这就意味着大娘又会往她口袋里装零食,什么米糕,花生、瓜子的,直到装满为止。这些几乎是虞青在家里看不到的东西,她家买地那点年货,是要用来招待客人的,即便是招待完客人,剩下的那点也会被她妈妈收起来,留着下次招待客人。虞青有时特意去找吃的,却怎么也找不着,谁也不知道那些可爱的零食被她妈藏哪了。虞青想到这些,突然很怪自己没有用,工作了这么多年也没混个一官半职的。以前她是没这感觉,本来嘛,她的志向和兴趣也不在官场。可现在是要利用权利和关系的时候了,却发现自己没一点既没权利也没关系。这社会,没这两样要办点事那就是寸步难行啊,更别说安排工作这等大事了。这个忙她是帮不了了,不是她不愿意,确实是她没这个能力呀!她要有这个能力,冒再大的风险她也在所不辞呀!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现在很多官员都倒在自己亲人的手中,真就是情债如山哪!虞青抬起头,鼓足了勇气想对大伯说“不能”时,大伯那殷殷的目光硬是把她已在喉咙里的话逼了回去,换成了“我去找找关系看看。”大伯的眼里很快流动着喜悦,他几乎有些兴奋地搓着自己的双手。“这花牌,大伯没看走眼。”他说着又敲了敲虞斌的脑袋,“小子哪,将来有了工作,第一个要感谢的人是你青姐。”虞斌憨笑着点头。送走了大伯父子俩,虞青心里直发虚。天哪,她都许了一个多大的谎言呀,这真是比一加一等于零还虚无飘渺呀。咋办?虞青真是愁死了。

喻宽打来电话时,虞青还愁着,说话也有点有气无力的。“你怎么啦?说话有气无力的。”“没怎么。”虞青不想说,心却在一边烦着。“你不说,我可过来了。”“别!”“那你说。”“唉!”说呀!“真让我说呀?”“肯定的。”“就是…就是…你现在有时间吗?”“有”“那我过来找你吧,当面跟你说。”“嗯,好,这个我喜欢,我等你。”“嗯。”虞青挂了电话,收拾一下就匆匆离开办公室奔向县政府了。

??虞青由秘书领着直接进入了喻宽的办公室,显然喻宽已经跟秘书交代过了。虞青看到喻宽的办公室门口站了好几个人,他们用别样的眼光看着后到的虞青优先进去。虞青进去时,喻宽正指着一张图纸和另一个男人在说着什么,他见虞青进来,指了指边上的沙发,示意她坐那儿。虞青就坐在沙发上等,等地无聊了,便打量起喻宽的办公室来。他这办公室看起来可真气派,大概有四五十平米,里面有高档的真皮沙发,老板桌,老板椅。桌子上除了一文件架外,还有一个棕色的木雕笔筒,笔筒上镌秀地刻着绿竹、兰花。从做工来看,那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刻地流畅又饱满。笔筒里插着一面鲜艳的红旗,彰示着一颗火红的心。桌子后面的墙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很有意味大字“宁静致远。”虞青坐的沙发是真皮沙发,软软地,凉凉地,觉地特别舒服,也许是太舒服了,虞青的思想也跑毛了。因为虞青来了的缘固,喻宽很快结束了和那人的谈话,待那个人出去后,喻宽坐回到椅子,一言不发地盯着虞青看。虞青今天穿着一件珍珠粉色的衬衫,一条白色的裤子,衣服套在裤子里,再系上一根粉色的皮带,看上去挺干练,又不失女人味。“你在笑什么?”此时喻宽已走到虞青的旁边,他低下头,饶有趣味地看着暗自发笑的虞青。虞青猛然一抬头看到喻宽黑黝黝的大眼睛吓了一大跳。“你,你完事了?”虞青意识回到现实中,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喻宽没接她的话,依旧目不转睛盯着虞青。虞青被他盯地不行,趁他不注意,斜坐开了。喻宽只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很严肃地说,“坐好”。虞青见他一脸的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也就慢慢地改变坐姿,正而八经地坐在那儿。“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现在在虞青面前的,还真就活生生地是一县长,表情严肃,言语中有透着一种不可言状的威严。“就是,就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虞青算是被镇住了,怯怯懦懦地说。她满以为他接下来会问她是什么事情,结果,她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吭声,只是很意味深长地看了好一眼。虞青彻底懵了,坐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你要是为难,那就算了,我走了。”虞青终于鼓起勇气站起来说。“嗯,行。”喻宽头也不抬地答道。虞青脸刹时红了,她感到特别特别地羞惭,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她慌乱地抓起包,飞快地向门口冲去。就在她在手握门柄时,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你还真的走哪!”喻宽呵呵笑着,顿时虞青明白了他是跟自己闹着玩地,但嘴上还犟着,“不是你让我走的?”“是你自己说要走的。”“啧,还真是呢,这儿有喻县长,我怕。”“你怕你还来?”“我以为他不是我的喻县长呢?”“那是你的谁?”“是…是喻同学,哈哈。”虞青为瞬间找到这个称呼很是高兴。“好个喻同学啊!”喻宽黑黑地眼珠转了转,然后说,“那么虞同学,你找喻同学有什么事呢?”“没事了。”“真没事?”“没事”。虞青犟着嘴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我可真不听了。”喻宽看着虞青纠结的模样,心里偷着乐。还是说吧,要不然,还真是没法跟大伯交代,更何况,这也是关系到虞斌命运,可不能因为自己赌气把他给耽误了。想到这,虞青豁出去了。“我一大伯的儿子,今年刚从部队退役,想请你安排个工作。”“亲大伯?”“不是,但还是蛮亲的,以前我家穷地时候,大伯和大娘总接济我们。”“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现在安排个工作,很难吧?”虞青贴心地问。喻宽瞟了她一眼说,“这是你要关心地事?”“哦!”虞青说完后再也不敢出声了,乖乖地坐在那儿。喻宽看着她,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瞧你这傻样”。喻宽敲了敲她的脑袋说,“走吧,吃饭去。”虞青见喻宽已提好了包,看着是要出去了,一下子就急了。“那…那工作的事呢?”“你不会是要我现场就给办了吧?”虞青心想,你要能现场给我办了,该换我请你吃饭了。但她只是抿着嘴,没说话。喻宽见她这样,很是无可奈何,只好耐心解释说,“你这傻同学呀,你以为现在给人安排工作像是喝水那么简单呀,咕噜一声就到肚子里了。我得先去了解了解情况,看看哪有空缺,哪有合适的位置,然后再把关系捋捋,唉,反正这事你就别再想了,都交给我吧,!”虞青眨巴着眼睛看着喻宽的嘴一张一合地说,当她只到喻宽说“都交给我吧”时,眼睛睁地更大了,眼神里流露出兴奋的光芒。“想乐就乐呗,憋着干嘛。”“嘻嘻,谢谢你了,我真感到有你…有你这么一同学,感觉特好!”虞青发自内心地说,喻宽没说话,但是,还有什么评价比这话更高呢?这让一个男人很是受用。

虞青喻宽等车时,虞青猛然瞥见桑阳从车里下来,很巧地是,他也看见了她。在心底里,虞青是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看到她的。她以为他会很快离开,却没想到他很快走到她的面前。“桑…”“喻县长,您好。”虞青还没叫出口,桑阳已和喻宽打招呼了。他们俩礼节性地握了握手。“喻县长,你们这是去哪?要我送你们去吗?”“不用,司机已去开车了。”“哦,那,那我先告辞了。”桑阳说着就走开了,至始至终没看虞青一眼,更别说说话了。虞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什么人哪,当我不存在啊!”虞青心里嘀咕着,又没法表现出来,只能生闷气。

隔了两天,吃过晚饭后,虞青正准备去散步,喻宽打电话叫她去水上茶汀喝茶。这天气,虽已到秋天了,但还是热地不行。人们似乎每天都在忍受着大地的烧烤,只有到了晚上,才能顺畅地呼吸。特别像水上茶汀这种地方,是很多人在这个季节里向往的地方。水上茶汀如其名一样,建在水上,但它不是永久的固定的建筑,是带有临时性地那种,上下分两层,全都是由木板钉成的,总共有五六百平米。每层又被分格成一个个的小包间,由镂空雕刻的木板隔离,既与包间里镂空雕刻的木椅相配,又能使包间里吹到凉爽的河风,倒是别具一格。

虞青到那儿时,喻宽已等在那儿了。“今天你请客吧!”虞青还未坐定,喻宽就定定地看着她说。“好哇。”虞青回答地挺爽快地。“你,你怎么也不问问为什么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何况,我早就想请你了。”喻宽装作无奈何,又偷偷地笑着。期间,虞青要了一杯冰柠檬,那儿虽说是喝茶的地方,但各种饮品都有,相比之下,虞青更喜欢纯粹喝茶的地方。至于她现在为什么不喝茶,或许是因为这儿还有别的选择。人就是那样吧,虽喜欢纯粹,但也不排斥丰富。“你那事好了。”“什么?”虞青虽好像是听到了,但没敢确定。“装什么聋呀,你那堂弟的事搞定了。”“啊!是吗?分哪了?”虞青兴奋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城管大队。本来我想让他在县政府当个司机什么的。可那的编制满了,刚好城管大队那儿缺编,我就让他去那儿了。”“真的呀!”虞青几乎失声叫道。这下,惹来了一大堆关注的目光。虞青自己也觉地刚才失态了,快速地低下头喝柠檬。喻宽看着虞青满脸的羞涩,不禁笑了。“都是孩子妈了,还那么羞涩呀!”“唉,脸皮薄,没办法呀!”虞青一脸无奈地说。“你呀你!”喻宽无限疼爱地敲了敲虞青的脑袋。

虞青帮虞斌找到工作的消息很快在村中传播开来。最得意的要属虞青的父母了。两人默默无闻了一辈子,突然间女儿办了一件这么牛气的事,作父母就像是头顶装了个千瓦的灯泡,顿时亮堂无比。虞青一回到村里,就感觉与原先很不一样。平常吧,别人看到她也就是点个头,至多也就问候一声“回来啦!”而这次,看到她的人总是走近跟她搭话,事实上也没什么话说。多数是“青,回来了!”“这次休息几天呀?”“吃饭了吗?”……诸如此类的平常问候,但是,态度很不同,语气也不同,以致于原本很平常的一件事变地很不自然。一路上,虞青强忍着,强装着笑,一到家,她就大口大口在喘气。“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虞青小心翼翼地问,该不是她妈又给她找了个对象了吧。虞青妈拿了一盘家炒的蚕豆过来,抓了一把,放到虞青手里。“能有什么事呢?”话虽平平地,但虞青妈在说这话里仍掩不住脸上的笑意。虞青看着她妈,更觉地不对劲。“我怎么觉地村里人对我都怪怪地,连你也是,有点怪。”“嗤…”虞青妈忍不住笑出声来。“瞧你这傻样。”虞青妈忍住笑说。“就是大伙听说你给虞斌安排好了工作,都觉地你挺能耐的,想讨好你呀!”“讨好我干嘛呀,我又没这本事。就虞斌这事我也是求人才办成了呀!”“别人才不管你是怎么办成的呢,他们看到地是你把事办成了,就觉地你有能耐。你不知道,原先看不起我们家的那些人,如今都隔三差五地上咱家了。咱们家呀,从来都没这么热闹,这么风光过呀!”虞青妈又似自豪又似感慨地说。她一边拣菜一边继续说着,同时还不停地比划着,虞青觉地今天她妈拣个菜也快挥舞成一个舞蹈了,全然看不出她闺女新增地烦恼。好不容易光宗耀祖一回,也该快乐一把吧!想到这,虞青微微一笑。哪天真得好好谢谢喻宽,要不是他,她都不知有没有胆回这个村了。有权就是好呀,总可以把事情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甚至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所以,权利有这么大的吸引力,是有其根源的。正想着,手机响了,虞青一看,是喻宽打来的,嘴上不禁嘀咕,“哎呀,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禁念叨呀!”嘴上这么说,却愉快地按下了接听键。

虞青和喻宽走出咖啡厅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最近两人就是这样,没事时就一起喝喝咖啡、茶什么的。两人也没明确关系,虞青自己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在谈恋爱。小县城的夜晚,半边是火,半边是水。火的生活总在灯火辉煌处,而水的生活,却总是在那些寂静的角角落落。虞青和喻宽并肩走着,都没说话。一缕清风吹来,吹乱了虞青的头发,她伸出手,将头发挽于耳际。就这么一个小动作,让喻宽心悸不已。他一直觉地女人挽头发的动作特别地有女人味,曾几何时,他都幻想着和心爱的女人散着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然后他帮她把头发挽起。他原以为一切没可能了,可没想到,命运的轮子转呀转的,终究让两个错过的点再次重叠在一块,他感到无比的温暖和珍贵。他一把抓起虞青的手,低哑着声音说,“青,我们在一起吧!”虞青感受着喻宽温暖而又厚实的手,心却迷茫着,头脑也混乱着,她看着喻宽那深情无限的眼睛,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桑阳,想到了他不冷不热的表情,想到了他们之间近乎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心惨淡着,疼痛着,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她慢慢地挣脱了喻宽的手,“对不起!”喻宽像是被人重击了一下,身子直挺挺地僵在那儿,过了好久,他才问,“为什么?”虞青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第二天一到单位,虞青就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氛围。众人都窃窃私语又不知所云,见她来了,又用很怪异地眼光看着她。这时,单位的“喇叭”来了。“喇叭”实名叫王小娇,长地还挺好,就是舌头长,特爱说人是非,而且声音又大,虞青对她很是感冒。“哈,我们单位还真是人才辈出呀,不过也挺好嘛,要是有喻县长做我们的家属,咱也算是有后台的人了吧!”虞青这么一听,脑袋开始翁乱开来,她耐着性子微笑道,“是谁呀,喻县长又怎么会成我们家属呢?”王小娇看了看她,有些好笑地说,“嗨,我也不知是谁呢?也不知道是谁深更半夜和喻县长手牵着手压马路,能傍到自然好,就怕……,唉,都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人了,生活怎么可以这样不检点呢?”虞青算是明白了,她霎时脸色变地很难看,想说什么,嘴巴蠕动了好几次,却发不出声来。她拼命地忍着往外冒的泪水,捂住嘴巴冲了出去。众人看着她,一个个是那种想笑又不忍住笑的表情。此刻,她当然就是一个笑话。虞青冲到自己的办公室,泪水像是泄了闸的洪水般汹涌而来。

手机这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透过泪濛濛的双眼,她看到手机上显示“喻宽”二字。自昨晚他们无声地分开后,这是他打给虞青的第一个电话。以前,他总会在她到家的时候给她电话以确认她是否平安到家啥的,昨晚却没有。

虞青看着一直响着的手机,默默地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在干嘛呢,这么久也不接电话?”电话里是喻宽沉沉低低的声音。虞青抽泣着,不知道要不要回话。顿了一下,喻宽见虞青仍没说话,又说道,“你,你是生气了吗?如果我昨天说地让你不舒服,我收回好了。说实话,昨晚我也真是很受打击,回到家就开了瓶酒漫无边际地喝,酒是热辣的,心却越喝越凉,脑子里满满地全是你。迷迷糊糊中睡着了,醒来,头痛欲裂。就是这样,我还是那么地想你,我知道我完了,我不能没有你。”喻宽说着,听地出声音的沙哑,像是历尽沧桑。虞青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虞青,虞青,你怎么啦?你怎么啦?”突然的哭声把喻宽吓了一跳,他紧张又担心地在电话另一边一遍遍地问道。虞青摸了摸胸口,屏了口气,然后淡淡地说,“没什么,你让我静一静吧!”说完挂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喻宽来到了虞青的办公室。正如喻宽所说,他看起来真是满脸疲惫。感情真是个耗精气神的活啊!虞青看到喻宽,仍没说话,眼泪却吧嗒吧嗒掉不停。“出什么事了吗?”虞青摇了摇头。“那是为什么?是因为昨天的事吗?”虞青仍摇头。“那到底是为什么,你说呀!”喻宽显然急了,声音也跟着提高了很多。虞青看着他又急又气地样子,忍不住说,“有人昨天看到我们了。现在,大家都在说我生活不检点呢!”“就,就这事?”喻宽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女人,真能吓死人哪!喻宽缓了缓神,问道,“你现在有男朋友吗?”虞青不明就里地摇了摇头。“那就好。”喻宽不由分说抓起虞青的一只手就往外走。谈兴正浓的人们不得不放下谈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俩手牵着手从他们身边经过。虞青感觉有千万双眼睛正死命地盯着她,她觉地自己无处遁形。她压低嗓子不停地喊,“放开我,放开我!”喻宽充耳不闻。王小娇啧啧嘴巴,“哎呀,这世道,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小李呀,是不是有微博说改法律了?”小李的嘴巴早已成了O型,半天也合不上嘴。

喻宽直接把虞青拉到了镇党高官黄书记的办公室。黄书记见喻宽来了,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喻县长,您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满脸疑惑地看着正拉扯地两人。直到现在虞青仍在奋力挣脱着喻宽的手,而喻宽却紧抓着不放。“喻县长,你这是?”黄书记本想开玩笑说他强抢美女,见虞青两眼红红的,脸上全是泪,硬是把玩笑咽回了肚子。“黄书记,”喻宽笑了笑说,“今天我是为我自己的私事来的,所以你作为领导可别笑话我。现在我郑重地向你介绍一下,虞青现在是我女朋友,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女朋友?可是,虞青她不是已经结婚了吗?”黄书记忍了几下,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他心想,就算你是领导,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乱搞男女关系吧。”“这个我早查过了,她去年三月六日就离婚了,因怕影响孩子,所以也一直未对外公布。”“啊!”黄书记十分惊讶,他看着虞青说,“小虞呀,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大家说一下,一个人承受那得多苦呀!看来,是我这领导对下属关心不够呀,真对不起呀!”“黄书记,你言重了,你一直对我们挺关心的,这事因为怕对孩子不好,所以也没跟谁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虞青怎么着也得应付几句,虽然知道那都是客套话。“喻县长,恭喜你啊!”猛然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虞青的心不由地抖了一下。她缓缓地侧过头,看见桑阳正从边上的沙发上站起来,嘴角斜斜上扬,脸上的表情甚是丰富,好像在看一场铙有趣味戏,他正伸出手去和喻宽握手。这人,他什么时候来的呢?”“哈哈,看来不用我介绍了,桑总刚才正和我谈点事呢”“真对不起呀,刚才也真是太着急了,没注意到你!”喻宽倒是实话实说。“呵呵,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桑阳说着转头看了虞青一眼,“虞主任,她很不错的。”听到这话,虞青心里很不是滋味了。他就这么轻松地把她划拉到喻宽的身边了;就这么地,他和她永远不可能有什么关系了;也就这么地让她把对他的情感束之高阁吗?虽然他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还是不由地生气,不由地伤悲。“不管好不好,今生就是她了。”喻宽看着虞青,很是满足地说。“今天我作东,给你们庆祝一下,黄书记作陪,如何?”桑阳对喻宽说。喻宽看着虞青,此刻的虞青,心中已烦乱开来,她忽然觉地现在最不想面对这两人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去吧!”说完也不管礼不礼貌,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喻宽见她走了,急忙对桑阳说,“那改日吧!”说完追了出去。黄书记呵呵一笑,“还真没想到,咱们喻县长还是一情种呢?”“那小虞的确挺好的。”桑阳由衷地说。

虞青回到自己的宿舍,感觉浑身乏力。应该说她得到了,得到的是她没想要的,而失去的,却是她心心念念,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精气神的东西。总是说,一个杠杆可以撬动一个地球,而她却无力撬动一份感情的一丁点的边角。它就像种在土里的种子,还没破土就被人沉沉地踩踏下去,以致没了空气和养分,在黑暗中窒息而死。这就是造化,只能无语、无泪又无助。喻宽在门外叫喊着,那声音,既近又远,飘飘忽忽地在她耳边回荡着,但她已无心去顾忌。

为了喻宽和虞青的事,黄书记专门开了一场会,当然不会打着鲜明的标语,只能是旁敲侧击了。还真是,权利的威力真是无穷大,没有路子总能找到路子,没有会议也能制造出会议。会议的名字就叫“整顿机关作风。”会上,黄书记义正言辞地说,“我们的干部,上班时总是不好好上班,总爱乱嚼舌头,搬弄别人的是非。特别有点什么花边新闻呀,那就像是大风遇到波浪,掀起三层都嫌少。我这里特别要说一下,说别人时得先弄清事实,别捕风捉影地,有的没的乱说一通。必要时用脑袋想想,人家为什么会这么做,没有人是傻子,等着让你们看笑话,肯定事出有因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得尊重别人,尊重别人也就是尊重自己。以后上班时不许三三两两站在一块聊天,群众看到了影响也不好……。”或许是真的,或许是虞青的错觉,她总觉地时不时的有目光盯着她看。她被看地浑身不自在,趁领导不注意,悄悄溜出了会场。

??不管虞青愿不愿意,她的周遭正默默地改变着。同事不再对她指指点点,相反的,大家对她挺客气。黄书记有意无意地将她已离婚的消息透露了出去,现在,全单位的人都知道她是离婚女了。喻宽隔三差五地来接她下班,也不管她是如何反对。人们慢慢地好像已经默许了他俩的关系,男未婚女未嫁的,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虞青不只一次对喻宽说,她的心里还装着别人,他们不能在一起。喻宽常常是呵呵一笑“我把他赶跑不就得了。”喻宽之所以说地那么自信,是自他和虞青交往又来,也没见哪个男人对她有特别的行动,他也没发现虞青对哪个男人有特别的情感,这或许还是一份飘在天上的感情呢,哪能与他那实实在在的感情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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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宠文,男强女强,1V1,随身空间】顾锦死后才知道唯一给她收尸,不择手段为她报仇的人,只有当年一饭之恩的小狼崽。重生后她找到正在被人欺辱,瘦成琵琶骨的小崽子,不顾众人的反对收养他。在这个遍地都是商机的年代,顾锦阴差阳错踏入异能世界,手持空间开始了养崽生涯。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一不小心将崽崽养歪了……很多年以后。顾锦望着电视里看似俊雅,实则白切黑叱咤风云的商界帝王,不禁咬牙切齿。她以为养得是贴心小棉衣,却不曾想对方是吃人的小狼狗。————重活一世顾锦逆天改命,成为人人敬重的小九爷。上至世家豪门大族,下至新贵富商巨贾,无人不知。上古之术在手,富贵权势手中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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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青春我们相遇,那时单纯我们相爱,一对初中高中同学,从追求到相恋,再到毕业后分手,那个男孩教会了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也教会了那个男孩,多年后的相遇,旧情与尴尬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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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衰神今日需要去学校找到‘小红’………”小衰神在学校操场成功找到了‘小红’,她果断对人施了法,只见篮球以一个不可阻拦的速度砸到了‘小红’小衰神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询问的时候只听到衰神系统的恭喜声,“恭喜小衰神又成功促成一对情侣加10分。”小衰神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阳光青年揉了揉头发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对小红道着歉……紧接着他抬起了头,“学妹,我可以邀请你吃顿饭吗?”……月老,“我看你与红线有缘要不要来我这。”……为什么小衰神自带红娘效果?……大约是红星鸾动。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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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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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在上古年间,四大神兽之一的青龙(孟章神君)潜卧于神秘的青龙湖中,专司风雨,斩妖除魔,保四方平安。北宋时期,老龙王元神即将回归九天,要传位于儿子小青龙晴雨,但未得到上天下任旨,小青龙为解救苍生之苦,毅然布云施雨触犯了天条,被囚于青龙洞内永不得出,百姓齐聚洞前祈求苍天垂怜,感动上苍发下恩旨,降下滂沱大雨淹没洞口,待湖水干涸之日即封印解除之时。老龙王元神回归之日,将最后灵力汇聚于龙珠之中,吸尽湖水救青龙出山,谁知有违天道,封印仍未可解除。女娲怜悯,命座下弟子仙乐下凡解救,此后女娲应劫在大地沉睡,仙乐与魔音便坠入轮回,千世之后,命运交叠的这些人又将有什么新的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