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栈的门口,陈谦转身看着如兰说:“你回去吧,外面冷!”
如兰点点头,不敢直面陈谦。
陈谦刚一转身,如兰又开口说:“陈上士,你等等......”
“姑娘何事?”
“我看你的手背有些干裂,这是马油,你涂在上面就会好的。”
如兰递给陈谦一个小铜盒,便转身进去了。
陈谦正欲开口,却已见不着她的身影。
如兰跑回房间,满面通红。
“瞧你这跑的,怎么啦?表白了?”
“表白?小姐你还真是会笑话我,我哪有那勇气,姐姐,说心里话,我完全不知道陈上士心里有没有我。”
“你应该能感觉到,感觉不到就问他。”
“没感觉到。”
“正常,太子和陈谦半身戎马,差不多在男人堆里长大,哪里懂那么多情情爱爱。”
“正是因为不懂,才会表现的更直接呀。”
“也是,你下次直接问他。”
如兰头摇的像拨浪鼓,坐到炭盆旁。
那边宋宜礼宴请郑忽祭足,莺歌燕舞排场十足。
“宋大夫,前日里十分赶巧,我在商丘见到曲沃武公的车马。”
“商丘乃弹丸之地,一转身,可不就碰见了不是?这曲沃武公前来觐见宋公,试图说服宋公联合攻打晋国,宋公不允,这是晋国内部纷争,宋公不想搅和进去,再说此事背后有王室做主,不能开罪于王室。”
“宋大夫所言极是,想那年,曲沃武公进攻翼城,军队驻扎在陉庭。叔叔韩万负责给曲沃武公驾车,梁弘作为车右,晋军大败,曲沃武公乘胜追击,在汾水边的低洼地追赶晋哀侯,由于骖马被绊住才停下来。当天夜里,俘获晋哀侯和栾共叔,本想留下栾共叔,他却宁愿追随晋哀候慷慨赴死。晋国人又立晋哀侯的小儿子为国君,如今四年过去,看来曲沃武公又有大动作了。”
祭足讲到这里,郑忽突然想起九翅那句“曲沃称要杀死晋小子“的话,“难道真的被她说准?”
郑忽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缂丝腰带,自打收到九翅送的这条腰带,便从此不离身。
“祭大夫所言极是,晋国内争多年,又有王室出面保护主家,他国自是不便出手。”宋宜礼说完看着郑忽说:“太子殿下,回程之日望来商丘做客,宋公特意让我送来此碧,请太子殿下回程之时前去叙旧。”
“无功不受禄,玉璧郑忽就不敢收了,多谢宋公的邀请,郑忽此次出来时间紧迫,又有君命在身,实不敢耽误,只怕是难以成行。”
祭足忙站起来说:“多谢宋公如此看重太子,我替太子殿下收下了,如果本次事情顺利,回程之时程必定前去拜访。”
“祭大夫果然是爽快人!”
祭足私自答应,郑忽有些不高兴,但也不便多说,只能点头应承。
饮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才散去。
离开后祭足劝郑忽,”太子当多与宋公亲近,我们与宋国多年来龌龊不断,如今你父君英明将宋冯扶持上位,才免去持续多年的战争,宋国乃邻国,地位十分重要,你弟弟郑突的母亲又是宋国人,为了避免以后横生枝节,拉拢此人是重中之重。如今他已主动示好,正是一个机会。”
郑忽打心眼里不喜欢宋冯,还是点点头应承下来。郑忽心里清楚,祭足在郑国的地位举足轻重,没有他的支持,难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