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迁开着车把乔盛安安全全地送到公寓楼下。
临她下车前,肖迁道了句:“回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阿迁,”
“嗯?”
乔盛忽然凑了上来,就着肖迁的侧颊用鼻尖蹭了蹭。
肖迁忽然间便放松了下来,他看着他的小姑娘,而他的小姑娘也看着他。
“阿迁,”乔盛轻语道,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两人便是对视着许久,直到肖迁难耐性子,伸手捧着她的小脸,在那温软的樱唇上落下一个深含着眷恋的烙印。
……
“宝宝,”乔疏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拍了拍床上窝着的白芷,“肖迁那儿有点事,我去找他一趟。”
“唔,”白芷从被子里伸出两条修长而白嫩的手臂,如蛇似的缠上了他。“一定要去嘛,我头还晕着呢……”
“乖,两个小时就回来。”
“哼(′⌒`)”
乔疏又给她掖了掖被子,伸手揉了揉她蓬蓬的长发,“我走了哦,好好睡觉。”
“疏哥……”白芷突然精神了,眨着眼睛看他,“你真的原谅我了么?”
“嗯?”
白芷直愣愣地瞅着他,“回我话嘛……”
乔疏叹了口气,“那不然呢,再给你赶出去?”
“不行。”
乔疏看着她,白芷也窝在被里瞅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人?”忽然,她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当初刚交往了不到一礼拜我就跟你同居了,”白芷轻轻地说,“跟你妹妹一比,就更随便了。”
乔疏回身坐上床沿,眨巴着眼瞅她,“你是你,我妹是我妹;你跟她比什么?”
“……”白芷沉默了片刻,却又问道,“我刚离婚就回来找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贱啊?”
“不是。”
“嗯?”
“你是我女人,”乔疏道,“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有需要我就一定会去帮你。”
“在别人眼里,你现在所有的选择都是错的,都会对你评头论足,说你是个随便的、贱的女人……”他道,“但是现在的白芷就是我乔疏的女朋友,那些个词都不配沾你的边儿。”
“因为我还像当初一样喜欢你,你主动服了软、受了欺负来找我,这让我在某一个瞬间很兴奋,真的。”
“……”白芷拽着他的袖子,“可你那天在车里不是这个态度,是一种金主对包养的情妇的态度。”
“你可能不知道,”乔疏微微一笑,“在那天见到你以前,我还跟肖迁说我管都不会管你呢。”
“……”白芷撅起小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是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吗?”他问道。
“什么时候?”
“肖迁以前没见过你,接你回来那天他开着车还看了你一路,”乔疏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我很不爽。”
白芷呆呆地看着他,带着不太确定的语气问:“疏哥……你……那是吃醋了?”
乔疏瞅着她没言语,片刻后才道,“我还喜欢你,所以我不可能放你出去冻死。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我等你主动告诉我。”
“那你得先答应我个事儿,”她说。
“咋的,你还有条件呢?”
白芷扒拉着他的手,“我要你做我男人……”
乔疏一怔,“那赶明儿个扯证去?”
“嗯。”
乔疏垂着眼帘,看着她没说话。片刻后,侧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个小黑绒盒子丢给她。
“你搁这儿看看样子跟尺寸,不稀罕明儿个再给你买个。”还没等白芷回话,他便一把扯过外套,到了玄关边换鞋边道:“我这还赶着出去办事儿呢,一会儿回来。”
白芷捧着小盒子听着门口“砰”的一声关上了喧嚣,这才低头将盒盖掀开。
那是一只小巧不掩奢华的铂金托环钻戒。环上的花纹很简单,是两片对环连接的带叶橄榄枝花纹。而两片花纹的首部连接处,则是以花形铂金包边嵌着中心一克拉水蓝色钻石和围边七颗小钻。
那是握在手心便能感到的实实在在的沉重。
白芷下意识便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却骤然发现戒指微紧——那是她的手微微肿了,是这几年在肖家的生活让她沾染了太多的麻烦事,也顾不上像以前那样保养着那一双难得的美手。
戴上片刻,她手指上便显出了一道浅红的勒痕。这确实是不太适合了。
这该是乔疏许久之前便准备了的,不然以他的缜密心思,不可能会给她不适合的戒指——这是一个莫名产生的念头,但此刻的白芷却是深信不疑的。
等到乔疏来到楼下,便见着肖迁正叼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靠在车边,脚下却已经落了三四个烟蒂。
“怎么这么慢?”
“我媳妇儿问话来着。”
肖迁将手中旧烟一丢,抬脚一踩。道:“羡慕啊,分开这么久还能和好如初。”
乔疏走到车的另一侧门前,“别废话,去老地方待会儿?”
“回来你开车……”肖迁低着头,夜色下看不清表情。“上一次一起出去,就是因为你老婆。咱俩在路上还为了小盛打了一架。”
“今天算我还你那次带我处理事情的情。”乔疏道,“小盛她跟白芷不一样,性格复杂得多……”
却见肖迁冲他摆了摆手,“行了,”他眨巴着眼睛,“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