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棽略带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潭下意识地往声源处看去,只来得及捕捉到最后一点白。
无边的黑暗包绕在周身,伸手不见五指,潺潺的水声回荡着,足以见所处之地空旷得可怕。
不知道滑行了多久,身下才是坚实的土地,而并非那松软得让人误以为掉进了无底洞的沙粒。
北棽拿出火折子,吹了口气,立即燃起了火苗,它越变越大,最后能将人的影子清晰映照在黑色的空间面上。
“您真的相信那个神秘人说的?”花潭皱着眉,也拿出火折子点亮。
前几日北棽的床上出现了一个木盒,打开后里边有两封书信,其中一封只有三个字:不老泉。
因为是匿名,那个神秘人也没有在信上面留下任何能探索他身份的蛛丝马迹,所以这封信所包含信息的真实度仍有待商榷。
大部分人倾向是灵族放的烟雾弹,可北棽与他们有了分歧,固执地要一探究竟,最后拿她没办法,只好让她在完成任务的闲暇时间去查清楚。
而花潭则是派来保护并劝阻她的,只要她站在北棽这边,那接下来便不会有太多干涉。
花潭问的这个问题其实不太好回答,相信的原因说出来肯定要去跪祠堂,不相信又是自打自脸,更难圆其说。
所以北棽折中了一下说法,她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当然,那可是祖宗托给我的梦。”
至于是哪门子的祖宗,可就任由她发挥想象力了,总之不可能是宗祠里的那几位。
“祖宗?”花潭被她的故作严肃唬住了,确实有宗祠里的老祖宗未入黄泉投胎的说法,“您当时为何不与族长跟老夫人他们说明呢?”
非要挨顿打,又跪了一宿的祖宗牌位。
北棽知道她是信了,眨眼笑道:“老祖宗让我保密。”
这话也是真的,一点都没掺假。至于当时为什么不说,宗祠里的老祖宗有没有托梦她爷爷还不清楚吗?
以她从小到大的经验,要是她敢这么说,铁定逃不了被关禁闭的。
花潭有些似懂非懂,但还是坚定地“嗯”了声。其实哪怕北棽的理由再扯,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恐怕北棽的老母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精挑细选出来的人竟会是北棽的狂热追随者。
她思考的时间几乎没有,一说她就相信,这反倒让北棽不适应起来。
感情这几天一直在打的草稿是白费了?
她深深地看了眼花潭,沉默良久:“你很好。”
这是被大人夸了吗?花潭脸蹭的红了,她更加坚定地用力点头:“我会继续努力的。”
她眼里突然焕发亮光,北棽拿手背抵在嘴前,往四周乱瞟:“嗯,待会,小心些。”
北棽的关心让花潭的心情更加激昂,她热情高涨,浑身在这一刻全是劲。
真高兴,又与大人拉近了距离,四舍五入岂不是可以捏脸的关系了?
她丝毫没有对北棽说的话进行深思,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会产生新的疑问。
可惜美色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