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棽拒绝了花潭拿出来的伤药,她拿帕子捏住那块鱼鳞,细细查看。
鱼鳞上边有一圈又一圈的纹路,酷似树的年轮。它泛着的光晕没有任何攻击力,反而还很漂亮。
“照你所说。”北棽将它丢回湖泊,手上的划痕已经愈合,“这些东西全是刚刚碰着的妖兽掉落的?”
除此之外也找不出别的说法了,所以花潭点了点头:“这下面可能是它们的老巢,是否要禀报夫人?”
她口中所说的妖兽北棽知道,她屋里就有把这样的剑,可是它们的样子可谓是天差地别,除了头颅都是鱼头以外也没别的相似之处。
虽说每个种族都在为了适应环境而在不断进化,可它突然冒出个章鱼身来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她抬手阻止她拿出身份牌传信息到璆琳府,开玩笑,她怎么可能让她母亲知道这些东西,到时候可是分分钟被遣送回去好吗?
每个母亲都不舍自己的孩子看到世间丑恶,经受人情冷暖,北棽的母亲由甚,在她心目当中,哪怕快要迎来千岁礼,也还是那个幼年跟在她身后的孩童,无辜着眼,四处张扬。
虽说北棽后来收敛了些肆意妄为的性子,她还是不放心让她独自出远门,怕的,就是重蹈数百年前的覆辙。
“我心中有数,母亲那边自会找时间秉明,你只需跟随我。”
北棽来梁乡的目的众所周知,并不纯粹,但任谁也不会猜到,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个秘密世间独一无二,只有另一个人知晓,她所了解的,不过是边缘处的东西,而为了将它探明,她谁也没告诉。
花潭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全都吞回了肚子里,她没告诉大人,其实最后面还有句“一切服从于她”。
但她知道,大人都懂,所以借她来向夫人传达自己的决心不可更改。
虽然不知道往前是刀山是火海,还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她仍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按照约定,那人应该会在这里等着她,北棽跟花潭谈了好一会儿话都没有看见半个人影,不由升起不祥的预感。
她眉间的焦灼藏也藏不住,问起的东西令人摸不着头脑:“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很好闻的美人对上妖兽会有几分胜算?”
花潭是个实诚人,她摸摸下巴还就真的想了想,首先问题条件就不够充足,是怎样的妖兽,凶猛的,软萌的?
干脆直接绑回去吧,府里正好缺花瓶养眼。
她想到后面猛地回过神来,以为是缓解气氛的玩笑,揶揄的话刚想好,对上北棽脸上的凝重就不自觉变了味。
“我是这么想的。”她顿了顿,确实不知道该如何严肃并且正中靶心地回答这个问题,“无论是灵族还是我们做妖兽的,普遍都会对美人友好,所以应该会被他所感化。”
这话说的在理,北棽认同地点了点头,当初可不就是被他那张脸和身上干净纯粹的气息迷惑,从此在不归路上远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