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把泛着凉气的刀架在脖子上,刘威吓得腿都软了,亏了杨天左手提着他腰间,这才没有软在地上。
“让你的人乖乖的站在这儿别动,站半个时辰。”
双腿打着摆子,刘威哆哆嗦嗦的道:“你…你不敢杀我。”
杨天呵呵笑了两声,给了他个肯定的答复,“咱们又没什么大仇,我肯定不杀你。”
吁…刘威刚松口气,起码命保住了。
“不过,”他脑后又传来这人悠悠的声音,“我不杀你,我也不伤你,嘿嘿…我只是要把你裤子扒了,把你扔在大街上,刘公子,你觉得如何?”
奇耻大辱,刘威想想就打个激灵,要是光着屁股被人扔大街上,他以后就别想在潍县混了。
“你们这群饭桶,都站在这里别动,听见了没,刘泉?”
旁边一个中年人,赶紧应了一声,“哎,少爷,您放心,小的们绝对站在原地,动都不动。”他可是听见杨天的话了,要是坏了他家少爷的清誉,他这家生子铁定没好……
留下那群家丁乖乖的站在原地,到了大街上,杨天把刀收起来,明说了,“你要是敢跑,就把你扒光了展览。”刘威吓得乖乖的送他们到了城门。
“哎吆,是您几位爷,这就要走啊,几位爷走好。”上午那韩老三看见杨天他们,赶紧凑上前点头哈腰。
“好,拿去吃酒。”一块两钱大小的碎银子抛在韩老三面前,眉开眼笑的双手恭敬的接过,“谢大爷的赏,祝大爷此去一帆风顺。”
杨天带着刘威走了有一里路,拍拍他身上的灰尘,客气的说:“刘公子,得罪了,我们双方本没什么恩怨,学风阿贤跟你也只是斗气而已,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如何?”
哼!看老子回去怎么把这场子找回来,刘威心里翻着小九九,面上挤出一丝僵笑,“好说。”
“刘公子,听阿贤说你颇好牌九,”杨天在他跟前小声道:“正好一个月后,本人在马家村的金钩赌坊开业,到时免费给公子一个会员资格怎么样?这会员资格可难进,非名人不可,而且要一年十两银子。”
刘威酷好牌九,常以高手自居,有趣,会员,牌九,一下子刘威就被吸引了,名人,小爷不就是名人,十两,唔,不少,刘威心头大块怒火被浇灭的还剩一点点,“好吧,到时本人有空的话,来参观参观。”
杨天一把握住他的手,喜色上脸,“一言为定,到时还要请刘公子这样的大名人多多宣传,好,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公子止步,告辞。”
“少爷,您没事吧?”刘泉担心刘威,偷偷的远远跟着,见杨天他们走了,赶紧上前伺候。
“嗯…我能有什么事,没见我刚送走友人。”
看着一脸春风的自家少爷,刘泉懵逼了,这是怎地了,咋和这些贼人成友人了……
“听说了没?那杨二赖子邪症了,把自家一块好地换了官道边张老二家那块破地。”
“不止,杨二赖子把剩下那块好地换了村西头马福那块地,那块地比张老二家还差,竟长草不长庄稼。”
“哎,作孽噢,他爹和他爷爷两辈人辛辛苦苦攒下这两块好地,一下子就被这败家子糟蹋了。”
这两天马家村又出了上面几个大新闻,又是这杨二赖子,杨天刚跟他小姨提的时候,王金梅气的要上吊,好说歹说,抹着泪终于点头了。
村东头那块地,就在官道边上,有方圆七八亩,杨天打算慢慢的开发,首先他要建十间白墙黑瓦的平房,作为赌坊之用,剩下的广大空地慢慢开发。
至于村西头那块长草的地,他打算养猪养鸡鸭等家禽,就挨着村西头一条小河,那个马福就是个养猪能手,杨天把他叫来询问,一开口就是家禽的卫生,行了,就交给他了,猪仔鸡鸭鹅都让他去采买。
这两天顾不上训练,杨天把能利用的人脉都利用上了,泥瓦匠建筑匠人由任贤通过他爹去找,马学风发动他家长工把村东头那块地上的还没熟成的麦子都给割了,虽然长得不多,不过一群村民背后还是骂杨天是个败家子。
马宝在制作连环弩,这可是杨天的秘密武器,有了那根大梁,再做十套没问题,马宝自身有了用武之地,很是兴奋,加班加点的在那干。
安排完了,柳雄又被马学清派出去有事,就剩杨天跟张大牛了,此时杨家院里,两人手提训练用的长枪,正在相互打量游走。
自从知道努尔哈赤之后,杨天这两天忙完琐事,虽然忙的脚不沾地,还是打起精神与大牛来场对练,他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先走一步再说。
两人都是平端长枪在腰间,双脚小碎步游走,身上穿着牛皮甲,谨慎的相互刺探。
“喝!”杨天首先出招,右手出力握紧长枪尾端,左手虚握在枪间,两步急冲,看准时机,尾端一旋,发力,嗖!枪尖嗜向张大牛胸口。
张大牛集中精神的看着长枪来势,枪尖快要到他胸口有三寸左右的距离时,右脚猛地一顿,魁梧的身子灵巧的往左侧横移,堪堪闪过杨天手中长枪,同时横移中,右手紧握枪尾,左手先握实枪身,照准目标,松开左手,长枪真如灵蛇吐信,点到杨天喉结处堪堪停住。
“呼…大牛,佩服。”
“呵呵,大哥承让了。”张大牛憨厚的笑笑,并没有为赢过杨天而得意洋洋。
大牛这枪法真是越来越精到,难得是小小年纪一门心思扑在武道上,不骄不躁。
一边想,杨天再比较其他兄弟,学风太浮躁,总想学那赵子龙,任贤性格有行险的成分,从他喜欢近身搏命就看出来,喜欢刺激。
“兄弟,在家呢。”马学清从院墙外喊了声,走了进来。
张大牛过去收下杨天手里的长枪,杨天边脱皮甲边招呼道:“马大哥有事?”
“啧啧,大牛越长越威猛了,”先说了句场面话,马学清凑到杨天耳边低声道:“兄弟,那曹家庄派人来,说这赵家没人了,以后这周围二十个村子的私盐交给我马家,你怎么看?”
今天曹家庄曹老太爷的小儿子曹悦来带着几个精壮汉子到了马家,见了马云魁客气的说要把这附近二十个村子的盐销权交给马家代办,收益五五分成。
马云魁大喜,当即就要答应,不过马学清可没他这么高兴,他家又没有厮杀汉,这私盐动不动就动刀枪,他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哦,马大哥不想接?”杨天反问。
马学清说出原因,马家其实不需要这额外的搏命活了,每年现在进项已经不少。
这两天银子跟流水一样花出去,杨天虽然不担心,到时候赌场建成了,很快就能回本,不过这私盐,既然马家不做,他倒是想做做。
“马大哥,兄弟倒是有意,不知那曹少爷走了没?’”
马学清盘算,马家不做,不过可以交给和马家亲近的人做,这就想到杨天了,看他有意,当即表示那曹悦来还在马家,见杨天不愿去马家,马学清只好回去把他请过来。
杨天和张大牛洗漱一番,换了身青布道袍,不多时,马学清领着那曹悦来和两个精壮汉子上门了。
“住这破院子,还想接我曹家生意。”那曹悦来油头粉面,一身绫罗绸缎,三十来岁的年纪,看见杨家这土坯屋子,皱皱眉头。
“呵呵,”杨天就当没听见,客气的伸手做请的手势,“几位,里面坐。”
杨天和曹悦来在正北位分左右坐好,张大牛站在杨天身旁,马学清坐在右手位,那两个汉子也一脸倨傲的坐在自家主子下手。
“唔,这屋里还像点样子,”曹悦来打量下正屋的环境,终于说了句人话,等他坐好看到身后三个灵位,“娘的,真晦气。”
张大牛大怒,刚要上前动手,杨天及时拉住他,面色沉静的开口道:“听说曹少爷要找个人接手那赵家的生意,本人不才,愿意自荐。”
那曹悦来上下睨了几眼杨天,嗤的笑出声,“你一个少年,何德何能能接起我家生意?”
“呵呵,不知赵家跟曹少爷有无关联?”
“切,一群土棍,他们哪有那脸面。”
“既然如此,”杨天看了两个坐在那鼻孔朝天的汉子,接着道:“好教曹少爷得知,那赵家么,呵呵,就是被我给灭了。”
“你?小子,说话可别闪了舌头。”下手第二位的那个汉子一听这话,冷笑道。
嗤!一道刀光闪过,说话那汉子看见从他右袖口飘落的那一截青布,“你!”霍的起身,看着杨天把刀放在桌上,脸上青红不定。
“好刀法。”曹悦来虽然纨绔,不过跟着他爹这些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这时他相信是杨天把赵德他们给杀了,收起轻视的眼神,正色道:“既然杨小哥有意,我做主,以后这附近二十个村子的生意就是小哥你的了。”
杨天客气的一拱手,“承让。”
有了说话的资本,双方很快谈妥,每三个月曹家庄送一批盐过来,顺便把上个季度的银子带走。
“几位慢走。”
送走曹悦来,杨天看着手里这张二十个村子私盐贩子的名单,“呵呵,没想到我也成了私盐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