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粟城两大名流,晚宴办的比陶子宁想象的还要气派,不禁感叹一句,贫穷真是限制了她的想象。
“擦下口水,丢人。”
不知道谁在身边说了句,陶子宁下意识去擦嘴,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出现了卓然那张欠扁的脸。
陶子宁没说话,眼神摆明表达的意思,为什么哪都能碰到你呢?撞鬼了真是。
“你怎么来了,和尚入世了?”卓然笑的恣意,话是对着岑峻说的。
“彼此彼此。”岑峻不甘示弱,立马反击。
这一见面,硝烟味这么重,让陶子宁再次疑惑了,这两人是相爱相杀的“朋友”吗?但是在大门口打嘴仗,也太引人注目了吧,人家来来往往的都往这边瞧,不过好像大部分女性比较多。
“那个……”陶子宁想说起码进去场内再说,但是话音被人打断了。
“卓然,我还说你不来了呢,哟,这是宏图的岑总?真巧。”
来人身穿墨绿正装,肤色很白,气质上很像一介书生,文质彬彬的样子,听他的语气,和卓然很是熟识,和岑峻打招呼只是客套而已,另外,说到真巧两个字,眼神往陶子宁这边看了一眼,显得意味深长。
“当然得来,这可是一场好宴。”卓然先行往里走,没走两步,顿住脚步侧身:“岑总,今天这趟你可来得真划算。”
卓然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也不管身为主人家的韩冬青还在后面,韩冬青眉毛一挑,对岑峻客气了一句,自顾自的追卓然去了。
“老板,我怎么感觉不太好呢。”很明显,卓然刚才话里有话,但是没有明说,陶子宁心头涌上一股担忧。
“就算宴无好宴,都到门口了,怎么也得进去瞧瞧。”岑峻说道。
从进来婚宴开始,陶子宁就一直默默留意,毕竟卓然话里的意思说的今天这场婚宴肯定会发生点什么,但是现在新人都交换完戒指去换衣服准备敬酒,婚宴也开始了,啥事也没有,难不成真的是卓然在危言耸听、胡说八道?
音响音乐突然停了,一段静默后,再次播放的却好像是一段录音。
“你为什么要和她结婚?你不爱我了吗?就不能不结吗?”女声带着哭腔,话语满是恳求。
“我说过,要多少补偿费你都可以提,以后别再来找我。”男声声音略微沙哑,语气透着决绝。
“你说过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直至生命的消亡,这些都不作数了吗?你说你爱我,到头来你却说给我补偿费要分手?你知不知道,我们家一直在催我结婚,都快和我断绝关系了!我有多爱你,我为你失去了多少,你怎么能这样子对待我?!”
“够了!好聚好散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这样死缠烂打,现在只是补一个仪式,你明知道我和她早就办了结婚证。”
“韩斐,你会有报应的,你骗我这么多年,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娶宋家的女孩子,不过是看中她家的势力和财富,你想要的,太多了,也注定,你什么都得不到。”
“谈笑笑,你别胡说!”
“我胡说了吗?我不过是戳中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而已,这么多年,我还能不了解你吗,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一个小人。哈,爱这样一个你的我,是不是更贱?哈哈。”
录音中的氛围由语言的变化而逐渐激烈,陶子宁开始听声音还不敢确认那女声是谈笑笑,直到名字被指名道姓的说出来,她才恍然,原来谈笑笑喜欢的那个男人是韩家人,还是今天的新郎官,这就也不难理解,为什么谈笑笑说对方不能公开和她的关系。
据陶子宁了解,韩家只有一位正经的太太,膝下一儿一女,奈何韩老爷子年轻时风流,外面有许多私生子,虽然夫人去世后,韩老爷子没有续弦,却认回了几个私生子,而韩家太太生的那位,名字应该叫韩冬青才对,韩斐应该就是后面韩老爷子认回的私生子其中一个。
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韩斐要娶一位有势力有财富的媳妇,这样不仅可以迅速帮他在韩家分得一席之地,还可以获得韩老爷子多看两眼,为日后家产分夺做准备。
人都有野心和欲望,只是这个韩斐为了自己的私欲,伤害了一个爱他至深的好姑娘。
取代录音的是现场人员的窃窃私语还有嗤笑,豪门大家的八卦,总是都爱听的,宋家人的脸色都已变得难看起来,结婚当天就来这么一出,估计韩斐的形象在宋家人眼中一落千丈,这个婚,刚刚开始,就岌岌可危。
场面一下变的骚乱,韩氏的人急匆匆去解决还在播放的录音和找韩老爷子,宋家人大有离席而去的趋势,而韩氏这边,没有一个人跑过去安抚一下亲家,也是,如今的韩氏众人表面和谐的面皮下大都各怀鬼胎,这个婚,除了韩斐本人,没人想它能结成。
接下来,就看到新郎和新娘急匆匆赶来,韩老爷子本来就病着,就两人交换戒指那个阶段露面了,之后就休息去了,现在也不得不拖着病体,给宋家人赔礼道歉。
“韩斐,我送你的新婚礼物,你喜欢吗?”
清脆的声音透过音麦,响彻整个宴会大厅,一个女孩拿着麦克风,红色晚礼服如同烈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谈笑笑今天画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妆容,从头到脚无一不漏,让自己展现最完美的状态,此刻,她在笑,可眼睛触及到那个深爱至深的男人护在他新婚妻子的面前,闪现过浓重的哀伤。
礼台上的谈笑笑在灯光的映射下,娇小的身体格外孤立无援,这么多韩氏和宋家的人,想要把人家婚礼大闹一场再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报复渣男千千万万种,干嘛要选两败俱伤的方法呢,陶子宁实在心疼这个傻姑娘,迈出脚就想冲上去礼台。
“你做什么?现在可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卓然拉住陶子宁的手腕,再次感叹,陶子宁平常是没吃饭吗,手腕太细了。
陶子宁抬头看不知道何时窜到她身边的卓然,台下的灯光是暗的,卓然今天难得穿着黑色的正装,混在昏暗的灯光下,就那双眼睛闪亮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