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宁怔怔的看着他,这种温柔还真是久违了,视线一转,咦,卓然手上那块布有点眼熟。
“咳,你这个眼神,爱上我啦?”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暧昧性后,卓然讪讪收回手,换上玩世不恭的语调掩饰尴尬。
“卓然。”陶子宁叫卓然名字。
“嗯?”
“你手上这个块擦我嘴的布哪来的?”陶子宁问,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卓然语塞。
没等卓然吞吞吐吐说明白,陶子宁就看到保洁阿姨提着清洁用品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嘴里还念叨:“哎,我明明搭在栏杆上的,怎么不见了呢?小陶你在这呢,有没有看见一块白色的清洁布啊?就搭在栏杆上,有点点脏,刚刚擦过栏杆的。”
陶子宁和卓然同时看向卓然还捏在手上那块白色的布,没错,应该就是它了。
“我不是故意的……”舔了舔嘴唇,卓然自己都有点不信这话。
陶子宁微笑点点头,脚动了动,问:“卓然,脚还疼吗?”
“什么?”卓然心中警铃大作。
一声闷哼,卓然卒。
“你说,女人都这么双标,睚呲必报吗?她在背后骂我,我不生气,好心好意给她擦嘴,就因为错拿成了抹布,她又用高跟鞋跟狠踩我一脚,下次见她,我是不是得没命。”
卓然腿放在办公桌上,嘴不停的吐槽,当时他可是一蹦一跳从宏图出来的,现在脚还能感觉到疼。
“卓然,成熟一点好么,你敢说你不知道那是抹布?明明就是想报复人家说你坏话。”韩冬青专注的盯着眼前的笔记本电脑,不想搭理面前三十岁老幼稚鬼。
“啪”笔记本电脑被关上了。
韩冬青炸了:“卓然你大爷的,特么我快赢了!你丫的想怎样啊!“
“这也是我不成熟的体现。”卓然淡定的拿走笔记本,一瘸一拐的走回办公桌,把笔记本随手丢在了桌上。
“你轻点,丢的不是你家东西,不心疼是吧。”韩冬青听卓然丢笔记本的动作,心都在颤。
“对啊,反正不是我家东西。”卓然无所谓道。
“你丢我的无所谓,关键吧,咱这家业可不是我一人的,我老爸生的老三、老四、老五,喔,对,说不定外面还有六七八九,这东西可都有他们一份。”韩冬青双手枕脑后靠在沙发上,说这话时,脸上虽然在笑,声音透露着森森寒意。
“那他们也是找你,谁让你是,大哥呢。”卓然的话依旧像把尖锐的刀,直接插入了要害。
“老头子认他们,我不,我可只有一个姐姐,一个娘胎出来的。”韩冬青侧头看卓然,继续说:“他们能在韩家耀武扬威,已经是我的无能了,韩氏集团,他们一个手指头也别想碰,他们不配。”
卓然点点头:“对,你对自己认知还是蛮清晰的。”
韩冬青:“……”
“你真的不考虑帮帮我?”韩氏高层自从知道老头子身体不妙之后,就蠢蠢欲动,每个人都在观望谁会是韩家下一代掌权人,而他,虽然是韩家的老大,却是最不受支持的,因为一旦是他掌权,恐怕有损他们的利益,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哪有韩家那几个后来的没有根基年纪又小的好把控,更何况他们还蠢,韩冬青想到这,冷笑了一声。
“这是你的家事。”卓然并不打算淌这趟混水,哪怕他知道韩冬青的境遇并不好,在韩氏里面算是如履薄冰。
“真狠心啊。”韩冬青意料之中的叹口气,他明白,如果卓然进韩氏帮他,两人的关系就不再纯粹,而且韩家的水很深,拉卓然进这个浑水沟,显然是对他不利。
“钱可以借你。”卓然开了金口,他什么都没有,就钱比较多。
“不用还的那种吗?”韩冬青立马笑得贼兮兮。
“不是。”卓然也勾起唇角:“算利息的那种。”
“……”
韩冬青想,怎么他脚上穿的不是高跟鞋呢?!
“说点正事,韩家最近有宴,你去不去?到时候会宴请整个粟城的商界名流。”韩冬青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什么宴?”卓然不太关心的应着韩冬青。
“老三的婚宴,女方是粟城有名的宋家,能让宋家松口同意这门亲事,老三也是不少功夫啊,老妖婆还说是给老头子冲喜,这都什么年代,我也是笑了,老三这个窝囊废什么打算,我再清楚不过,就是想拉拢宋家做靠山,顺便生个孩子,等老头子一命呜呼了,再多分个三瓜两枣。”韩冬青手指沾上水,慢悠悠在茶桌上画,一个人名就显现了,眼中闪过狠厉。
“不去。”卓然听韩冬青絮叨的困意都上来了,懒洋洋回答他
“真不去?我记得岑峻好像也被邀请了,岑峻那个人吧,又没见过身边出现什么女人,除了他那个助理,这次估计也是带上助理去,你说这两人朝夕相对的,有没有可能产生一些其它感情呢,比如……”韩冬青话还没说完,就被飞来的“暗器”给打断了。
“陶子宁有家庭了吧?怎么可能再看上岑峻。”卓然收回丢书的手,对韩冬青的话嗤之以鼻,没错,他就是瞧不上岑峻。
“我说她了吗?岑峻不止她一个助理吧,你这可有点对号入座啊,再说,我只是纯粹问你去不去婚宴而已,既然你不去,我也就算了。”韩冬青耸肩,表示无奈。
“谁说我不去?你都这么竭力邀请我去围观家丑,我哪能不给你面子。”卓然冷笑。
“……”
韩冬青:高跟鞋呢?他好想踩死卓然!
“阿秋。”陶子宁突然打了个喷嚏,声音还不小,一抬头会议室的人包括岑峻都看向她,弄得她只能尴尬的笑笑。
散会后,元园凑到她身边,讨好的问:“姐,你又感冒了?多喝开水,没有什么是一杯开水解决不了的。”
陶子宁看着元园笑得阴森:“开水能让你从我眼前消失吗?”
“姐,那就大概不是开水了,是硫酸……”元园抖了抖身体,莫名感觉到冷。
白了元园一眼,陶子宁抬步就打算走,不妨岑峻叫了她一声。
“来我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