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缺按着脑袋,感觉自己怕是有些脑震荡。他看向一旁,安远山也摇晃着站起。只是,安琪却仰躺在地,头上都是鲜血。
“阿瓦隆”虽然挡住了爆炸和火焰,但巨大的冲击还是对吴缺他们造成伤害,身体素质最差的安琪不可避免的受了伤。
“女儿!”安远山注意到安琪的异状,全然失去了冷静,也不管自己还没恢复平衡,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
吴缺也赶了过去,将“阿瓦隆”放在安琪身上。
淡淡的光芒从“阿瓦隆”上发出,安琪苍白的脸色渐渐好转,人也清醒过来。
“爸爸?”
“爸爸在,爸爸在,女儿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头有些晕。”
安远山稍微放心了点,但他立刻抓住吴缺的衣领,愤怒的质问道:“你干什么?为什么要忽然扔炸弹,你想害死我们吗?”
吴缺能理解安远山的愤怒,所以才没有拉开他。
早在两个多小时前,吴缺利用NZT对大脑的强制开发,掌握住了“共感“这样的技能。
受此启发,他不禁想到:“既然可以通过联动大脑掌管感官的区域来达到共感的效果,那么,通过干涉某些脑域功能或者激素分泌,开发出诸如“痛觉屏蔽”,“狂化“之类的技能,或许也是行得通的。“
他的思考能力本就被提高,加上之前也阅读了大量现代科学中关于脑域的研究资料。很快就找到了办法,原本正要开始尝试,却没曾想到,怪物来了,只能暂时作罢。
在引诱恐龙的过程中,吴缺在有意和无意之间掌握住了百分百发挥肉体能力的办法,危险的刺激让他不自觉的压榨自己的潜能,将他推上了肉体限制的节点。NZT的药效则成为了临门一脚,使他轻易地打破限制。
只是,要获得更高的力量,就必然要支付等同的代价。
身体在使用全部的力量的同时也在不断地被破坏,剧烈的疼痛紧随而来,而疼痛会影响到身体的动作。
吴缺不是某个僵尸,但他可以做到自我干涉感官,“痛觉屏蔽”这样还没试验过的技能就这样直接用于实战。
而在这一过程中,吴缺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肾上腺素高度分泌,眼前的事物竟然不可思议地变慢了下来。
“狂化”没有成功,却变成了“集中力操作自在”。
吴缺那时正在亡命狂奔,注意到这一点并留心体会的是吴双。
然后,对怪物进行诱杀的过程中,吴缺在吴双的指导下,开启“集中力操作自在”,进入了“加速世界“。
他的身体素质本就是常人的四倍,在这样的世界里,连一般枪械射出的子弹都能看清,就不要说出膛射速更慢的麻醉枪了。
也正因为如此,吴缺才能注意到,当装有毒药药剂的射针射入怪物嘴里时,因为被其中大量的鲜血和唾液包裹,速度降低,射针并没有刺穿舌头,反而滑过舌苔,顺着咽喉进了胃里。
这真的是非常小概率的事,但又在情理之中。之前,吴缺在杀死蛮龙的时候,就被痰液影响到枪械的威力。
吴缺没有计算到这一点。
安琪对时机把握很是准确,射击也没有问题,换了是他也一样。
吴缺反应不可谓不快。他知道,毒药没能直接注入怪物体内,就无法发挥效用。那么,至少也要破坏掉怪物的声带,让它无法指挥恐龙。
所以,吴缺才会引爆手雷。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吴缺解释了原因,但隐瞒了NZT的事,只说这是龙族精血带来的强化能力。
“就算是这样,那也太危险了,一不小心我和安琪都会死掉,只有你有宝具保护,才能没事。”
“所以我才跑到你前面。爆炸只是一时的,‘阿瓦隆’可以防御得住。当时机会稍纵即逝,这个险必须得冒。”
“艹,你妈的!”
安远山本就对吴缺有敌意,即便相信了他的解释,也只会趁机发难而已。更何况,连安琪也被波及了进去,这是安远山唯一无法容忍的。
安琪也脸色难看,不再站在吴缺这边,毕竟她伤得最重。
“总而言之,你们还是先回来吧。”通过技能,一直关注这里的林语珠等人也知道了情况,但现在也不是争吵的时候,弄清楚外面的状况才是最重要的。
意料之中,怪物并没有死去,但它现在也不好受。
反坦克手雷直接在它嘴里爆开,将它整个口腔都炸烂,牙齿都崩掉了好几根,最严重的是它的舌头前端被炸断,血液正不断地流出。
怪物倒在地上,它本就受了重伤,这一下更是伤上加伤。它嘴里不停发出惨嚎,却因为声带被毁,惨嚎听起来像是漏气的风箱发出的声音。
外面的恐龙注意到了怪物的异样,变得骚动了起来,先是一些外围的开始逃走,然后越来越多的恐龙离开。
一些大胆又自持强大的霸王龙之类,不怀好意地想要靠近怪物,却被怪物冰冷的眼神吓住,最后还是退去。它们知道,有两种野兽最为可怕,一个是刚刚产子的母兽,另一个则是重伤濒死的野兽。
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去接近它,它会咬死一切靠近过来的生物。
吴缺等人通过精神力扫描得知缺口情况,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怪物遭到重创,恐龙不再围攻,这意味着危机已经解除大半,只要挨过最后的不到五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回归主神空间了。
吴缺一人坐到角落,藤原默默地坐在一旁。
她也看见了吴缺的行动,她也觉得吴缺做的没错。就事实而言,从这次电影世界开始,吴缺就一直是出力最多的人,设定计划,担当诱饵,冒险,搏杀,牺牲……
固然吴缺大半是为了自己,但他一直在为生存而拼命。可其他人呢?
他们有出力,却不多,不肯承担错误和责任,排挤掉指责自己的人,看似团结,其实各有盘算。
“这样的人还真是哪个国家都会有呢!”藤原叹了口气,心中也不知是怎样的情绪,她竟然为一个男人感到不平起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