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一个坏消息传了过来，闹得整个扬州城的市民都在沸沸扬扬。
我很快就接到通传，所有正在扬州的将领，入幕府衙门军议。
急匆匆地点名了十来个值守士兵，离开扬州千户所。
在前往新城幕帐的路上，扬州内的市民都在议论纷纷。
路过府学一侧。
一名学子与同窗们在争辩着什么，出语：“只要一纸招安书，吴三桂就肯定会回归大明！吴三桂有春秋大义，如同楚国的申包胥，从秦国借兵反攻吴国入侵，吴三桂也是从匈奴借八旗军，反攻流寇。可以号召吴三桂，让他前往齐鲁，汇合大明！”
这话一出，瞬间地被其他的学子鄙视，另外有许多人说：“可是吴三桂已经已经剃发，而且接受了匈奴的平西王...”
...
转到扬州新城内。
一群工匠路过，一人在对同伴出言：“被幕府拉去干了十天的活，好不容易才休息了半天。匈奴消息传来，今朝告诉我又要被征调了。给幕府打工，一个月才三四两，这银子也真不好赚。”
一旁有人应着说：“要不你去随军出征？立功了还有战利品，银子能多得多呢...”
...
大街上，酒馆外。
一个车队迎面而来，大筐大筐的煤炭被装载车辆上。轮轴碾压路面，响起一股轱辘轱辘...
在车轮响里，一名漂泊商贩在对旁边另一名买卖人，道：“听你说，要赶紧买船票去南方？”
另一名买卖人身穿丝绸，说：“兄弟一场，我才好心提携你。都在讲泉水城已经沦陷了，齐鲁也要沦陷了。有实力的商家，可以投靠新的大头目，没实力要么跑路，要么跟着有实力的讨饭吃...”
经过一些治安队官兵的身边，也在议论此事。
闲言碎语云云。
听着这些话，让我吓了一跳，什么情况？匈奴军队居然南下得那么快！据我所知，李永昌和匈奴在秦川的战争，还胜负未分呢。
带着亲随们，到了幕府衙门前。
门外。
史德威，马应魁，刘鼎维还有张天禄等人，都已经到了。互相说着一些这次战况。
聊了一阵，我才弄懂这个消息，是：一群密探回报，燕都的匈奴摄政王从二十四旗精锐中，抽调满洲正蓝旗，汉军镶红旗，二旗合共数千人军队，由石廷柱统帅。已经抵达德州境内，有零散的匈奴兵驻扎在济水北岸，图谋首府泉水城。
我思索起来。
匈奴朝廷所拥有的八旗军，是满，蒙，汉各设八旗，共二十四旗，十余万人。如今出动二旗，士兵应该有数千了，再加上各地前往依附的降军，只会上万，甚至更多。
扬鞭济河，饮马泉水，是为了试探吗...？
直到有一名文吏出门，让我们进入议事。
议事厅内。
我和众人在长桌旁入座。
史军门在首座上，语气有点衰弱，脸色更加炭黑色，说：“消息已经发到扬州幕府，鄙人得知，石廷柱会派部队侵占齐鲁全省。今天召集幕府将官到达城内商讨事宜。”
...
在场众人商讨了更多细节，提到齐鲁省内，泉水城储备器械弹药甚多。
一名新人似乎想表现一番，先出语：“上一年，八旗军大肆掠夺关内，齐鲁重新备战储备了大量军需武备，而大部分都汇聚到了齐鲁首府泉水城。后来流寇又到泉水城，在泉水城内，那数十万斤的弹药，现在恐怕也已经落入流寇手中。”
这个新人就是张天禄，瓜洲标营将领。
应廷吉跟着出言：“据打探消息，齐鲁逆贼的将领叫做郭升，不知道如今的齐鲁战况，是哪方胜利。”
矮黑汉子继续对众将领道。
“流寇挡不住匈奴大军。我们沿河北伐的时间要提早了。大明要尽快夺取要冲要地，稳住两淮形势。
“况且，齐鲁的铁矿，虽不如太行、秦川等地。但，却也是比中豫更加重要的铁矿产地，而且远胜于江北之地，能够让幕府打造更多的军械兵器。这一点，在场的众人都十分清楚。”
“诸君，应该已经储备出征将士一至两个月的粮草。”
“前年，李永昌在中豫大战，黄河决堤后灌溉下游，洪水淹没大地，江淮之地全部尽变成为了泽国。现在洪水已退，但也是河流高涨，水沟交叉，道路难行。”
“多方势力混杂，南侵的匈奴，劫掠的流寇，坚守的明军，敌我众多，互相犬牙交错，势艰地苦。”
“我将会派出先锋，谁敢来担任？”
气氛陷入了安静，我听到了众人呼吸的气息...
啊，这时候应该是我来上了。
我站起来，大呼：“卑职袁思焕，但愿领命。先行沿河北上，放哨徐州。”
矮黑汉子立刻回道：“好！”
话语刚落，随后又有数人上前请命。
史德威先出言：“督师，卑职愿意领兵登船。”
刘鼎维跟着喊：“老爷，让我去吧，我兵力最厚。”
…
矮黑汉子待大家都请命得差不多了，才压下了他们，并且道：“好了。让思焕率领本部兵马去吧。”
最后史军门答应我去的请求。并且命令道:“知府曲从直，筹集幕府户部，发银七万两白银送去扬州千户所。”
“筹集幕府工部，调给绵甲五十副，半身绵甲一百副，锁链甲二百多副。并发放二千顶战盔，作为标营辨识。”
听到这，我有点惊讶，这可是三百五十副的盔甲啊，快四百副，能够让全军战力更上一层。
首座的矮黑汉子站起来，巡视众将领，又继续说：“我们再说说其他的吧。扬州的商贾会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医士，并且教授了数批的医生，多至百余人。他们会组成医生队，随军北上。”
一名新人从门外走来。
矮黑汉子站起来，走到新人的身边，语：“陈天拔，已被任命作为幕府首医官，是为首医士，统辖扬州所有医官，医士，医生。”
这名首医士面对众人，弯腰施礼，语气诚恳地说：“有劳诸君，杀敌报国。”
在场将领们和我都纷纷拱手，回应道：“不敢当，不敢当。”
能够让首医士施礼，确实是被抬举了。客气一番后，他才继续出言：“医官、医士大部分都留在扬州府，不会参与出征。医生的话，倒是可以抽调一批来加入。第一支北上的队伍，人数应该能调遣五十多人吧。”
默默算计了一下，五十多人的医生，在数千人的士兵里面，应该是很充足了。
我上前对他拱手答谢。
...
最后，在这次议事结尾，宣布新的编制，和调遣军令。
一名文书官走上前，宣读命令
首先是兵额编制。
幕府标营下，设立五部。
中军，千夫长马应魁，掌旗鼓号令，兵额二千。
正兵营，副将刘鼎维，兵额五千。
奇兵营，副将史德威，兵额三千千。
游兵营，千夫长袁思焕，兵额二千。
援兵营，千夫长张天禄，兵额二千。
合共兵额，有一万四千人，每兵每月发米粮一石，发银钱二两。
每一月，幕府户部派发一万四千军粮，二万八千军饷
再宣读军令。
“袁思焕，统领本部游兵营二千士兵，于七月三十当天内，登上船队，前往北方。驻兵宿迁，徐州之间，相机行事。”
“刘鼎维，史德威集合所辖营部八千士兵驻留扬州城。在八月内筹备辎重，月内登船抵达宿迁。汇合游击营队伍，一同前往恢复徐州城。”
“马应魁，率领中军留守扬州，招募足额士兵，再行调遣。”
“张天禄，率领援兵营，继续驻守瓜洲港口。”
文书官喊完。
在场众将领都略有所思，但很快就齐齐起身，对矮黑汉子回答遵令。
我也附身拱手，应和道：“遵令。”
心下暗想，在出征之前，我要先把辎重、装备筹集好才登上船队，尤其是军饷和盔甲。
这次出征不会轻松，要沿途战斗郊野，要攻城拔寨。但也是趁机吸纳义勇散兵，加以扩军的好机会。
只有更强大军队，才能光复山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