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怎么是你?”邢昂皱眉,没料到会是他来。
“皇上,荣彦晞丫头这次是错了,可是请你念在她是初犯,又受到了相应的惩罚,这件事便算了吧。”孝庄语重心长的讲道。
邢昂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容若,仿佛在责备他不应该在此出现一般。
“既然皇奶奶都亲自来替她求情,那就罢了吧。”
“无妨!”赵其道,“只要能缓解北方旱情,便是大好事。”
荣彦晞眸色微转,忽然道,“要缓解旱情也不是什么难事,左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净身沐浴。并且要跳大傩舞来祈雨,尚需一些人手,不知殿下是否首肯?”
赵其一顿,那于开显然也是愣住。
“这自然要应了你的。”赵其道,却没看见于开的面色乍青乍白。
他不是让她知晓了其中的厉害吗?那她也该奉敬回去才是,免得他们家的妖孽师傅又要说她不知礼,不识礼。如此这般礼尚往来,总算是对得起师傅的谆谆教导。
听得这话,荣彦晞冲着于开道,“那就劳烦于大人安排一下。香薰沐浴,不得任何靠近。这期间我要上禀天神,下通灵神,这样才能结合天时地利缓解久旱之灾。不知于大人意下如何?”
于开点点头,“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本官定然以天下为重,不敢怠慢圣女。”
挑眉却见荣彦晞眸光熠熠,让人恨不能一口吞之入腹。只可惜,近期是不能的,否则误了皇帝的大事,于开也是吃罪不起。
如此却好,一则打消了王牧的纠缠,二则也打消了于开的念头,三则荣彦晞自己还落得清静。如此一石三鸟,岂非痛快。
赵其临走的时候,还站在门口定定的注视着她的容脸许久,而后将一口气叹了又叹。想着,这世上委实找不到比之更好的第二张脸,奈何她偏生得女儿身。
太子其来得恰当好处,想那荣彦晞原就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对付于开,如今看来却生生让于开吃了哑巴亏,教他不敢亲近自己。大傩舞,想来要事先备着才是。原先她也是在某些节目上见过,真实情况如何她也是不清秦的。
但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她硬着头皮也要做的。
于开冷哼一声,“若然下不得雨,你就等着火祭吧!”
荣彦晞笑了笑,“大人多虑了,既然我敢答应,自然是有数的。只是希望大人不要食言,否则这无法降雨之祸,可不是由我承担的。想来大人的剥皮功夫是一流的,不知何时能送我一副皮囊,也让我开开眼界。”
语罢,荣彦晞头也不回的离去。
身后,于开面若猪肝色,难看到了极点。
故而于开那一个精致的浴池便成了荣彦晞的私有物,连带着那一片的宅院都被于开封锁,除了他精心挑选的跳舞之人,任何人不许踏入半步,否则乱棍打死。
夜色撩人,清光泠泠。
雾气氤氲的浴池,冰肌玉骨在池水中若隐若现,绝世容颜清浅笑着。屏风后头的婢女忽然一头栽倒在地,荣彦晞眉色微敛,便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不觉冷笑两声,“你就不怕于大人将你乱棍打死吗?”
“他若能将本尊乱棍打死,那诚然是配得上你的。”不冷不热的话语从屏风后头传来。
浴池中的荣彦晞似乎根本不打算起身穿衣,温暖的泉水没过锁骨,白雾遮去了某些细节部分。却有一种分外妖娆的气质,让人不禁想入非非。
“师傅何时这般舍得?”她的兰指撩开水面上的雾气,却让白若藕根的脚踝高高抬起置于岸边,整个人呈现半仰躺的姿势坐在浴池边。这般的勾魂摄魄,委实了不得,想来任何一个男子都受不得。
果然,银色的面具下,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刃锋利,“作死的丫头,你!”
他刚走到浴池边,正欲蹲下身子,谁知脚踝处突然被她扣住,低眉竟见她邪魅倾世的笑。心下顿时明白她是故意的,便是等着他按捺不住走过来。脚下陡然一滑,她作势将他往浴池里拽去。
只是她这厢戏耍,诚然忘了他是何种身份,若然轻易便能着了她的道,那他这墨门的宗主也是酒囊饭袋。
纵身轻跃,眼看着就要落入池中,他忽然伸手往她的胸前抓去。
说时迟那时快,荣彦晞急忙缩手护住胸口,谁知却让他逃了生。脚尖掠过水面,却是丝毫不沾身。
纹丝不动的站在浴池边,银色的面具之下,那张魅惑的唇微微勾勒出邪肆的笑意,“徒儿功力不够,怕是难以与为师抗衡,还是多练习才是。”
“师傅脸皮如此深厚,徒儿自然是不及的。左不过……”她挑眉,意识到自己被秦风幕摆了一道。然,她岂是好对付的,跟着秦风幕这么久,他这厢不要脸的德行她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左不过什么?”他侧过身子,凝着眉头看她。
荣彦晞笑得倾世,“左不过师傅既然如此迫不及待,徒儿岂能藏着掩着。师傅在上,徒儿这厢有礼了!”言罢,她竟在浴池里笔直站起身子,那一刻满目的光洁如玉,让秦风幕的面色形同猪肝。
她笑着看秦风幕嘴角止不住的抽搐,恨不能将她拆骨入腹。
“怎么,师傅不喜欢吗?”她越发得意。
“作死的丫头,这般不知廉耻,诚然是妖孽!”他咬牙切齿,竟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不知道他对她是怎样的感情吗,偏生得次次都这般费心勾搭,诚然是要逼他……他虽不是什么柳下惠,但好歹也算正人君子……
好吧,就算不是正人君子,只要不是小人就行!
可是如今这形势,到底算怎么回事?好似主动权悉数落在了荣彦晞手中,他倒成了调戏抗拒的对象。长此以往,岂非要她更为得意?
岂有此理,诚然这徒儿不听话,尚需教训一番才是。
这般想着,秦风幕忽然弹指,一股湛蓝色的光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向她。荣彦晞委实没想到他会出手,即刻推掌迎上。
哪知这蓝光突然一分为二,一半被她挡去,还有一半竟然瞬间进入身体制住了几处大穴。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朝着浴池中央扑去。天知道,浴池里的水立刻涌入她的口鼻,她身子被掣,硬是无法动弹。
生生喝饱了浴池的水,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窒息被淹死在浴池里时,一双大手其当好处将她从水里捞起。白色的外衣披在她身上,为她遮去身子。穴位适时解开,她紧捂着嗓子奋力咳嗽,白皙的肤色透着少许浅色,甚是好看。
低眉看着怀里湿漉漉的她,他笑得阳光灿烂,格外明媚。
她终于抬头看他,却撞进他深邃而多情的眸子里,再不似先前的沉冷肃杀。身上盖着他的外衣,鼻间是他男子特有的气息,那一刻,她忘了呼吸,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没能回过神来。
“怎么?”他一怔,只道她是伤到哪里,“伤着没有?”
她点点头,如同小女子般依偎在他怀里。
“伤到哪里?”他忙问,却不敢掀开外衣检查。
“这里。”她指着衣服下头的心口。
那一刻,秦风幕的面色凝起,眸色沉了沉,“为师说过要懂得尊师重道,这般无礼师傅自然是要受惩处。如今算是小惩大诫,若然还有下次,可别怪师傅不留情面。”
荣彦晞的手在他的心口打着圈,“若然下次,师傅打算如何处置徒儿?就地正法么?”
秦风幕一口气没上来,换他剧烈咳嗽,险些咳成内伤。
“你怎样?”她心惊,见着他异样的面色,不觉一怔。见他投射而来杀伤力极强的目光,荣彦晞这才稍稍放心,“师傅这么激动作甚,徒儿不过说说而已!”
他盯着她,目光灼灼而可怕,冷声道,“为师跟前,岂容你说说作罢。”
话音刚落,还不待荣彦晞开腔,他却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
门外骤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荣彦晞刚要推开他,谁知他纵身一跃,已然贴身房梁之上,至始至终没能松开她。那种窒息的纠缠,让她陷入在他的温柔陷阱里无法自拔。她只是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颈,生涩的回应着。却是这份生涩,愈发让他难以遏制。
底下有人在搜寻着荣彦晞的身影,而后高喊着圣女不见了,大步奔出去。
只是无人抬头往上看,否则亲眼看着他们的圣女表现出如此惊世憾俗的一幕,怕是要跪下叩恩的。
房梁上,荣彦晞被吻得七荤八素,整个人都轻飘飘,宛若周身气力都被汲取。她无力的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下头的人集体出去找寻她,却不愿再挪开他的怀中半步。
他的指尖掠过她的眉心,眸色温柔得可以拧出水来。
纵身轻跃,秦风幕拥着她直接从窗户出去,而后又将她带回房间,小心的将她置于床榻上。
门外还在骚动,荣彦晞笑了两声,看着秦风幕略显无奈的模样,便冲着外头喊了一句,“吵什么,出了何事这般吵闹,到底还让不让人安枕了?”
这样一吼诚然是有效果的,外头随即安静下来。
荣彦晞知道,只要她还在这个范围之内,他们就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的晃悠。她是圣女,无人刚闯入她的房间,故而现下她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