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气势汹汹,令两辆战斗飞车和依茜的摩托车折戟沉沙铁未销的比翼鸟,如今面对两只隐身的狮尾狒狒,竟然惊慌起来,这个说不通啊,比翼鸟毕竟是“老牌儿”奇兽了,不至于两只狒狒都搞不掂啊!
胡寅对此也有些纳闷儿,自从他从净慈寺归来,脑海中就不时地被塞进来些,之前自己闻所未闻东西以及许多奇奇怪怪的技能和咒语来。
比如,对眼前比翼鸟对两只隐身狮尾狒狒忌惮非常的事情,胡寅就觉得有悖于自己刚刚获知的见识。
这两只狒狒必有蹊跷,胡寅双目微闭、单手掐诀,并在口中念动咒语。“哦!”胡寅没用多久,就睁开双眼,他知晓比翼鸟为何如此忌惮那两只狒狒。原因很简单,对于那两只狒狒,比翼鸟还真真儿的不惧。但在两只狒狒的身后有股异常强大的妖气显现,而气场已经强大到令比翼鸟不寒而栗,再也使不出大水的绝技来。也正因如此,两只狮尾狒狒攻击起来,就更加肆无忌惮的疯狂、张狂。
“妈的,他们在搞什么,失控了吗?敢把阿梅给我摔下来,看老子怎么炖了那两只呆鸟!”吉豪仰头一通儿乱骂,他竟然也有担心人的时候,真是不常见哩!
“师父的剑吗?那个是不是?!”麦皮突然大声狂喊道,他的手还在不停地比划着。
胡寅顺着麦皮的声音看过去,只见一行人正簇拥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儿走过来,那女孩身着一身儿黑,其余的人则穿得花花绿绿的。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漆黑的宝石被扔到了一处品种繁杂的野草地上,反而将黑衣女孩衬托得绚丽多彩,而那些人身上的五颜六色,却变成了丝毫不招人待见的单调且枯燥的色彩。
黑衣女孩儿袅袅婷婷的步伐,时进时停。间或,还抬头向空中已经没了章法的阿梅和枚璞看过去。她被这俩人儿的狼狈相,逗得捂着嘴格格直笑,那笑声银铃似的好听,丝毫不比金花的天籁之音差。
在黑衣女孩身边跟着的,是这些人: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身后背着个竹篓子,里面装着一个正呼呼大睡的黑胖男侏儒;一个屁股挺翘且硕大无朋的胖女人,戴着一脑袋不知名的花儿,正咧着大嘴看着天上直笑,两排焦黄焦黄的牙齿,简直就能教人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一个贼眉鼠眼细高挑儿的中年男人,脸色蜡黄,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是两只小眼珠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一看便知是个伶俐货色;一个傻头傻脑的家伙正晃悠着光头四处张望,肉球似的头上虽没有一根头发丝儿,但却长满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高高矮矮、或尖或圆的硬角,而且那些硬角还顺着他的肥脖子延伸到衣领中。虽然隔着衣服,但他那身被支撑得此起彼伏的衣料表明,这傻子的身上想必也长满了密麻的硬角,想想都让人浑身起上两三层的鸡皮疙瘩,然后再掉落一地;一个戴着副硕大方型墨镜的矮子,在鼻子底下留着八字形的小黑胡儿,手中的一根盲杖在地上点点戳戳,“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还颇有些节奏,原来这是个瞎老头儿。但在他身后却背着一柄长长的桃木剑,剑柄上土黄色的剑诀正随风飘洒着——这不就是枚璞丢失的桃木剑嘛!正是麦皮所见所喊的东西。
“好重的妖气。”胡寅在心中暗想道。
但胡寅的心头又是一动,因为那些妖气都是那一行怪人们的,而那黑衣女孩儿,身上更多是灵气儿和佛气。相比之下,其身上的妖气就弱得多了。于是,胡寅决定看看再说,如若这些“人”意欲为非作歹,到时再出手不迟。
“咦!我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责任心了?”胡寅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奇,他助人为善的念头,在之前可是不多见的。
“妈的,在老子的地盘偷东西不说,还敢大摇大摆地拿在老子的眼前示威。当我‘猫豪’是病猫吗?”吉豪看到瞎老头儿身上的桃木剑后,不禁火冒三丈,“洛特,去把那个瞎老头儿给我干死,然后再把桃木剑送到我妹夫的手里。”
洛特当然不知道什么桃木剑的事情,既然大哥发话了,照做便是。只是将要打死的人,是个瞎老头儿,这让洛特觉得有点儿没品。
“豪哥,其他那些怎么办?”麦皮凑到吉豪跟前询问道,并斜着眼睛紧盯那个黑衣女孩。
“都给我绑喽游街,然后就按老规矩,直接扔进大裂谷去。”吉豪气哼哼地说道。
原来,在赫利克斯,吉豪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有人在赫利克斯的地面儿上又偷又抢的。因为,他只允许赫利克斯的人到外面的那些所谓的“文明社区”去偷去抢,绝不允许任何人在赫利克斯有此行径。
而所谓的“老规矩”由来已久,无论什么人坏了吉豪的规矩,首先都是绑了并在赫利克斯的每一条街道上游街示众,然后就统统扔进大裂谷中。在吉豪这里,压根儿就没有所谓“改过自新”的说法儿,因为只有死人不会再犯错——这被吉豪视为“天理昭昭”的不二法则。
“豪哥,你确定他能拿回桃木剑?”胡寅看着大步流星奔向瞎老头儿的洛特,向吉豪问道。
“看喽!”吉豪未置可否,只是抬着头看着天上阿梅以及枚璞的情况。
两只狮尾狒狒见比翼鸟正试图降落到地面,这两只畜生就开始不断地驾云盘旋在比翼鸟的下方并展开攻击,迫使比翼鸟只能无法降落,只能不断地变换方位躲避。而枚璞指尖鹅黄色的法光虽也算得凌厉,但无奈阿梅足下的比翼鸟惊慌不定,枚璞始终无法精准展开攻击。
“你不是自己能飞吗?”阿梅的鼻尖儿上铺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只有桃木剑在手,人剑合一之时,我才能保持浮空状态,否则,只能落地。”枚璞一想到不翼而飞的桃木剑,心中就是一痛。
“落地?不是摔下去呗。”阿梅反问道,“既如此,你先下去,我再想办法。”
枚璞知道阿梅的意思,她是不想让枚璞继续陷入苦战。
“大丈夫,怎能临战脱逃?更何况,你又看不到它们。”枚璞板着脸大声回应道,然后随手又向攻击而来的其中一只狮尾狒狒射出法光。不知怎地,这次却精准地命中了,那只大意的狮尾狒狒立时“吱哇”惨叫起来,它的身上被枚璞指尖的法光,给戳个大洞出来,一股皮肉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
“什么味儿,这么难闻?”金花紧了紧鼻子并转头向吉豪问道。
“恐怕是我那妹夫比划到什么东西了吧。”吉豪眯缝着眼望着空中的枚璞,“你听见没?好像有猴子叫似的呢!”
胡寅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吉豪,心说,吉豪这家伙虽是个恶人,倒也有几分悟性呢!
“交出来。”洛特拦住了那群以黑衣少女为首的怪人们面前,并把手一摊向那个瞎老头儿,大声喝道。
而这群人就像没看见洛特似的,都纷纷从洛特的身旁绕了过去,只有那个瞎老头儿拿着个盲杖指点着向洛特径直撞了上来。
洛特嘴角微翘,身子稍稍一偏后,继而就伸腿向瞎老头儿左腿迎面骨踹下去,虽然洛特只用了三成力道,但也足以踢断一颗碗口粗的小树,更何况是瞎老头儿的那条小细腿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