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有人闹事?!”麦皮满脸不屑地跟山狸说道。
山狸把蒲扇般的大手挥舞起来,脸上一副笑哈哈的样子,“老子,这几天正闲得慌呢。走,过去看看,顺便再找点儿乐子瞧。”说罢,拽着麦皮就往争执不下的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悠着点儿,都。”阿梅幽幽地说道,“今儿可是我嫂子的演唱会,可别给自己砸了场子。”
“放心吧,我们心里有谱。不像师父的名字……”麦皮把后半句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可不敢得罪自己新认的师父,况且,这师父还是豪哥的妹夫。
“妹夫,我们走我们的,这种小事情,就让你的徒弟们去搞。”吉豪侧过身拍了拍枚璞的肩头,“走,我们走那边。老虎,一起吧。”说罢,吉豪又向胡寅招呼着。
胡寅笑着摇摇头并答道:“豪哥,你们先走一步。我这个人,天生爱看热闹,这种事儿万万落不得我。”
“也好也好,我们里面见。”吉豪说罢,就大咧咧地搂着阿梅的肩头往演唱会的特别通道走过去。而阿梅则紧紧拉着满脸不情愿的枚璞的胳膊,将他也一同扯了过去。
争执中的三个人已开始推搡起来,这是单向的、二对一的推搡。被推搡的人,背对着胡寅倒退着,但嘴上却还硬气得很,“票必须得给我,不给,我就往里闯!”
“闯?那你倒是往前迈步啊!怎么还往后退,演唱会在这边。哈哈。”又高又壮的光着头的混混一边说,一边又伸出满是刺青的胳膊向那人的胸膛怼了过去。
而嘴上的硬气却无法弥补身体上差距,心虽不甘但毕竟力量对比悬殊,那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加速后退,慌乱的脚重重地踩到刚刚走过来看热闹的胡寅的脚面上。于此同时,那人的身体也最终失去的平衡,屁股向后重重地坐了下去并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呦,哥们儿,站直喽,别躺下啊。”在怼人的混混身后,一张细长而焦黄的脸探了出来,“不过呢,你要是能躺着闯进去。这票钱,哥几个就不收你的啦!哈哈。”说罢,那张如同狗舌头般窄的脸上绽放出得意的痞笑。
“对不起。”躺在地上的人跟胡寅道歉,“都是他们,这帮子混蛋!”
胡寅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年轻人,长得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但气色并不太好,满脸的菜色,一看就是营养没跟上。胡寅向旁边闪开身并摇着头说道:“不要紧的,多吃点儿狗肉就不会倒了。”
那人被胡寅的话搞得一愣,然后一骨碌身儿就站了起来,继续气哼哼地向面前两个混混运气,额头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儿。
麦皮和山狸两个人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这场“表演”,而那两个混混也同时看到了他们,两个混混忙不迭地都在脸上堆起一片笑来。
“山狸哥,好。”
“麦皮哥,也在啊!”
山狸双手叉着腰继续看热闹,麦皮则用一只手不住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两个混混。见到两位“大哥”都在场的两个混混的情绪立时空前高涨起来,那个“狗舌脸”混混急步向前跨向了那年轻人,抬腿就是一脚。
“妈的,给脸不要脸。要不是今天是大嫂的场子,早就打折了你小子的狗腿,滚!”狗舌脸混混的脚重重地踹到了年轻人的腿肚子上,踢得年轻人又不得不退后了几步。
狗舌脸混混不禁得意起来,他对自己的“腿功”还颇为满意,得意之余还扬着下巴向麦皮和山狸两人望去。显然,这一脚就是踢给两位“大哥”看的。
狗舌脸混混呈四十五度角高扬起的下巴,嚣张地“钩”在天空,就好像是二郎的哮天犬在贪婪地品尝月亮的味道。
突然,一只小巧黑色尖头皮靴就暴力地破空而来,靴底儿完美地贴合在“狗舌头”上,将其腌臜的“口水”硬生生地踏了回去,总算是让广寒宫中的嫦娥姐姐松了口气。
但小靴的力道尚未用完,随着小靴儿的继续挺进,狗舌脸混混的脖子向后反弯着,“咔吧吧”的骨头错位声如爆竹般响成一片,直至狗舌脸混混的身体甫然倒地,“哎呦我的妈!”,狗舌脸扭成细细的“麻花儿”。
刚刚还高傲地挂在天空的下巴,“委屈”地扭向了其左肩,哪里还能动弹半点儿?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地从混混的额头渗出来,流到眼角与眼泪混合并流经那张痛苦不已的脸后,归入尘埃。只听见阵阵的哀嚎,在为其悲歌。
“谁?!”那壮汉混混仰天愤怒地质问,这倒不是因为他也在觊觎嫦娥姐姐的美貌,而是那只暴力的小皮靴是从上而来。
“谁?你们是谁?谁给你们胆子,敢欺负我的哥们儿?”一声娇叱从天而降后,一辆悬浮摩托车无声且磅礴地降落下来,扬起的沙尘甚至都使撑开夜幕的霓虹黯然失色。由此可见,这辆悬浮摩托车优良性能和马力,其价值也定然不菲。
麦皮和山狸再无法保持刚才的淡定,毕竟这是在赫利克斯——他们的地盘,怎能容许一个丫头片子“胡作非为”。
“还问什么?打过去再说。”山狸狂吼一声,这是对那个壮汉混混的“激励”。
壮汉混混立即从腰间抽出条亮银色的金属锁链,劈头盖脸地向悬浮摩托车上的女骑手抡了过去。
“哼,找死!”女骑手话音刚落,两道明亮的橘光就从悬浮摩托车前激射而出,直取金属锁链。
爆亮的光、刺耳的音,灼红的锁链断成数截儿,刚刚还横空而出的锐气,转眼间就化成无力丧气,如同被轰击过的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见此光景,众人皆骇。就连自诩见惯江湖手段的山狸和麦皮都面面相觑,就更不要说那两个联起手来欺负人的两个混混了。
“没事吧,西勒。”女骑手看都没看周围的人,而是在跨下摩托车后,直径向那个企图硬闯演唱会的年轻人走过并关切地询问道。
被称为西勒的年轻人,扬着满是菜色的脸上,笑道:“没事儿,依茜。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难道你也来看金花的演唱会?你手里有票没?”说罢,他的眼中又燃起了对票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