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依包扎好韩晓梅的伤口,问:“妈,孟尔回家了吗?怎么没看见她?”
从晚上就开始有人闹事,这边一直吵闹打架,韩晓梅什么也顾不上。
再加上,孟尔平时本就回来得晚,借口自习,最近还磨她,想在学校寄宿。
最近她花钱如流水,韩晓梅这边省吃俭用,因为钱的问题跟孟尔置气,所以当孟依问她孟尔的去向,她说:“已经连续好几天了,都是晚上十一点才屋睡觉,要不就是告诉我,作业太多写完太晚,和住宿的同学睡一床上。”
现在,除了定期找自己要钱,韩晓梅已经懒得去管孟尔究竟在学校干什么。
孟依没再继续问,看了一眼丢完垃圾进门的楚妖夭,“孟遥,时间不早了,你扶妈回屋休息吧,这里我来。”
韩晓梅不乐意了,“你一个人根本收拾不完!”
楚妖夭不言不语,站在原地。看着孟依脸上慢慢浮现的不解,“妈,就算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收拾,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她指着厨房的门,“门都被砍出一个窟窿,你告诉我,这里要怎么“收拾”?”
韩晓梅:“你让我怎么休息得下,咱们的床单被泼的都是墨汁,连床垫也是……”
当然,这里不包括孟司的房间,他的大门被韩晓梅锁得死死的。
孟依:“总不能把大家都搞得很累吧!找个稍微好点的房间,先睡吧,我们需要休息,不是吗?”
“我已经失眠了,我睡不着。”
“妈,孟司也快回来了,你多努力收拾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能收拾多少就收拾多少!”
“妈,你怎么听不懂呢!”
楚妖夭伸出双手,捂住干涩疲惫的眼睛,她真的很累,这个晚上处处充满的危机。
现在还有很多未知的事件在等着她,等着她一一参与,一一处理,即便这里面有很多与她无关,只因为她是这个家的一个分子,她就责无旁贷。
母女二人两人互相瞪着彼此,在那里起了争执,楚妖夭终于忍无可忍,喊了一声,“行啦!”
韩晓梅和孟依止了声。
楚妖夭平息了一下内心的燥乱,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来收拾,孟司来了我跟他说。”
韩晓梅知道孟司最听楚妖夭的话,只是她现在最不想让他接触的女人,就是她——孟遥。
韩晓梅说:“你和孟依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楚妖夭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因韩晓梅的倔强发脾气,“妈,你们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出面,都休息吧,我……”
“咚咚——”
楚妖夭还没讲完,警察便上了门。
韩晓梅早已没了精力去应付,孟依便上前寒暄,“这么晚了,你们还得执勤呀。”
警察笑说:“是呀,就是来通知你们一件事,明天我和另一个警察带你们去医院看看亡者家属,她儿子吃了你们的药出了问题,她这个当妈的当时就心脏病发作,现在还躺在床上。”
韩晓梅坚决不认为是自己的药有问题,“还没查清楚,怎么就把账都算在我们头上!你们这些穿警服的人怎么能随便给人定罪,对得起你们这身衣服吗?”
警察的脸上一下铁青,要不是看在韩晓梅一脸狼狈的模样,他非得跟她的强词夺理争辩一番。
孟依拉住情绪激动的韩晓梅,笑了笑,忙着赔笑道歉:“警察先生,您别计较,我妈是今天受了刺激。”
警察忍怒,“她受了刺激?人家的家属就没受刺激吗?一条人命呀!吃了你们的鹿鞭膏就出问题了,你们和药店都逃不了干系。”
孟依从中打着圆场,毕竟出了人命,已经上升到刑事案件,势必少不了坐牢,这会儿重点要想的不是和警方起争执,而是看看如何解决这些麻烦,以免除牢狱之灾。她好似有所顾虑地问:“明天我们去了,死者家属看见我们会不会……?”
他说:“明天会有我们的警员陪你们一起去,从现在开始,就开始有警员在你们家的房子外守着,在案子定夺结果之前,你们必须24小时在我们的视野里。”
“什么!?”韩晓梅急了,“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监视我们!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警察解释,“这不是拘禁,只不过是你的出行,都有我们的警员随同。”
韩晓梅刚要破口喊骂,楚妖夭和孟依一起拦住她,楚妖夭说:“妈,你先去休息吧,您真的太累了。”
孟依强拉着她上了楼。
楚妖夭拿过扫把,去清理厨房的玻璃片,有些不好打扫,她就蹲下身,用手捡。
许是过于劳累,她的头忽而沉了一下,险些栽倒,最后手不小心被玻璃片划破了,当时头脑发蒙,连受伤了都不感觉疼。
警察看见她的不对劲儿,马上过来急问:“小姐,你还好吗?”
楚妖夭莞尔,“没事没事。”
警察没再多问,点了一下头,离开了屋子。
楚妖夭蹲在一个地方缓了缓,暂时的疲劳过度让她有些头晕。
她也没有心情去管受伤的手指,任由伤口流血,只希望它能快点干涸住。
那晚,韩晓梅和孟依就在孟司的房间简单过夜。
孟司下了小夜班回家,看到坐在板凳上的楚妖夭,正靠在墙上眯着眼睡觉,他刚打算伸手拍一下她的肩膀,她却警觉地醒了,“你回来了。”
“你在等我。”
“对。”楚妖夭开了灯。
孟司原本有些开心,当看见她惆怅和疲惫的脸,他的笑意渐渐褪去。
再看家的四围,干净的同时,少了什么,也多了什么。
“这——”
楚妖夭把她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给他讲了一遍,孟司叹了一口气,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同她讲。
那一晚,她去了地下室休息,地下室虽然冷,但是有一张床。
她裹紧不算太厚的被子,勉强过夜,尽管一晚上她被冻醒了好几次。
没睡太长时间,但是一夜都好像半睡半醒,中间做了很多的噩梦,又拼凑不成一个完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