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醒过来,已经是早晨五点了。
家里的地下室太冷,她披着席昊阳的西装上来,孟司正在厨房给他们做早餐。
楚妖夭走过去,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我看你昨天手受伤了,我一个人就行。”
楚妖夭自认为这不算什么大伤,既然孟司少有的勤快,她也不会再多客气。
她回了客厅,也免得韩晓梅看见她和孟司在厨房,心里误会,也误会她心念不正。
韩晓梅嘴上不说,心里是非常记恨她,因为她孟司不能参加这一届的春季升学考试。
韩晓梅和孟依起得也早,孟依问她:“遥遥,你昨天没睡吗?”
“没有,我看你和妈睡沉了,我就去地下室了。”
昨天房间里,各处都是玻璃碴和墨汁,墨汁里还掺着浆糊,那时候才真的感觉到什么叫——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简单的饭后,跟着警局的便车来到医院。
韩晓梅原本不让孟司请假,但是孟司已经先斩后奏,韩晓梅也拿这个小祖宗没办法。
进了医院,楚妖夭才记起来萧逸临走时提醒自己的话——给席昊阳打个电话。
其实,要是有手机,这事儿她也能记得,奈何手机现在已经丢了。
她最近总是丢东西,丢到她已经没心态了,处处不顺,让她心里很燥。
警员带着他们上了电梯,孟依拎着营养品,算是给家属的慰藉。
因为这个事儿,韩晓梅在电梯里喋喋不休,“就你有心,你越这样人家越觉得咱们就是凶手,小心被人家扔出来。”
孟依不认同,“妈,就算是被扔出来,总归是咱们的歉意到了,至于人家怎么理解,那是他们的事情。”
这件事,楚妖夭一直不敢多说话,也不敢过多的去参与,但是论起处事上,她还是赞同孟依的作法。
警员没有急着让他们进去,只是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望里面的人。
一个中年女人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闭着眼睛,身上插着管子,两旁的桌子上还有各种仪器,面容看上去异常憔悴。
警员说:“这就是死者的母亲,在得知儿子去世的时候,当时就心脏病发作被送进了医院,昨天下午,身体才慢慢恢复正常。”
孟依眼里带着几分哀婉,把礼盒放在门口。
韩晓梅道:“昨晚她老公带着一群人,冲进我们家就一通打、砸、摔,谁来为我们主持主持公道!”
医院里,不允许大声喧哗,孟依赶忙拉住她,眼神示意她不要在再多说话。
警员无奈摇摇头,继续道:“你们这个态度,也没法带你们跟死者家属沟通,先去太平间看看死者。”
韩晓梅甩开孟依的手就走,表示不愿意去看。
这么多警员跟着,即便韩晓梅不想,也不可能走出他们的视野,孟司回头看了一眼孟依,像是告诉她:这里拜托你。
之后扭头,跟上韩晓梅的步伐。
孟依站在那片冰冷的地上,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不知怎的,席卷而来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