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往常一样骑着单车走在同样的路上,报亭里又换了一批新书。
排队等进校门的时候,她随手拿起一本,无意间看到一句话——
从来只喜在人前欢笑,躲在一个人的角落,才发现那颗心正在渐渐苍老。
——来自一个抑郁者的独白
她把杂志物归原处。
现在,她也很抑郁,平淡的生活固然美好,在崎岖面前,也很容易让人不堪一击。
她的好日子算是告一段落了。
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她跑到学校附近的珠宝店找人验了验钻石。
老板没有用任何机器,肉眼看了看,露出意味颇深的笑,“环是银的,镀了一层铂金色,钻石是假的。做工精细,仿的很像。”
楚妖夭问:“是不是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老板笑笑,“也不需要太懂,稍微接触多一点的人就能认出来。”
出了珠宝店,楚妖夭仰望蔚蓝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她不怪乔志辉骗了她,她只怪自己不下心把真的弄丢了。
楚妖夭回教室午休,路过学校的小亭子,哪里挤满了人,她看见了齐伟,拿着很多首饰,在那里介绍。
这时候老师们都在吃饭,或者休息、备课,齐伟卖得也隐晦。
她原本不感兴趣,现在看见这些珠宝,就想去看看,就害怕自己那个真的被他们捡走,然后卖掉,或者拿去当铺当了。
“CHANEL家的项链,李孝壬就带过两次,这款项链来头不小,跟着李小姐见过各种大世面……”
齐伟极尽所有词汇形容手中的产品,一通吹得天花滥坠。
看见楚妖夭站在人群的最后排,孟尔突然拉过她的手,好声说:“孟遥,你来,我跟你说点事。”
然后,把她带到一边。
楚妖夭少见孟尔不跟她呛火,而且还这么和蔼,她淡淡一笑,“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孟尔敛起笑脸,开门见山,“我想要那条项链,想找你借点钱,你这么省,席昊阳给你的零花钱你也花不完,不如分我点。”
楚妖夭似是若有所思,迟疑着,她迟疑的不是借不借给她,她迟疑的是——孟尔还真以为她就是那种攀龙附凤,只会花男人钱的女人。
楚妖夭讥诮地问:“你是在找我借钱?还是在找席昊阳借钱?”
孟尔虽然不喜欢她的语气和她的疑问,但总不敢和她撕破脸,语调平平,“有什么区别吗?”
她冷声:“有区别。”
她手里有一部分亚安留下的财产,还有以前打零工攒下的钱,席昊阳在生活给予了她不小的帮助,但有些花销她也要有自己承担的能力。
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经济来源在婚姻中被彻底架空,财产是夫妻共同的,但她也要有贡献的能力。
就算席昊阳不介意,很多外界的冲击和挫折,失去了经济能力,她只能选择无能和软弱。
孟尔一直觉得她就是在吃席昊阳,喝席昊阳的,用席昊阳的,她能有什么钱。
“呵~孟遥,你要是觉得我是找你借的,那就是找你借的好了。”
她领的是席昊阳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