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已经感觉到他们的欲望,于是淡淡地看着他们,发狠地咬牙道:“你们最好别动我,否则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将你们碎尸万段!”说着,我快速地闪了几步,长相尖嘴猴腮的男子无赖道:“别躲啊,让我们兄弟二人好好快活快活。”另一个点点头,我又慌忙闪了两步,他们准备动手时,“你们给朕住手!”突然我听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是福临,福临他真的来了。我幽幽想着,欣喜地望向声音处,而安儿听到福临的声音后,便来到我身边,趁我不注意时,将我按到在地,一脚踩在我背上,恶狠狠地说:“狗皇帝,你的女人如今在我手上,若是不想让她死,就给我把你自己解决了!”说着朝他扔了一把匕首,见此我惊讶地看向福临,慌忙的看着他连连摇头,“福临不要!”
“等我!”说着他便拿出一条鞭子,企图将我从安儿手里救出来,见此那两个男人也快速地握着拳头,似想与福临过两招,而福临看自己的行为已暴露,只好与他们交手,至于,安儿在我旁边看着我,是怕我趁乱逃走罢了。
瞬间有好几个身穿黑衣的人,是福临的影子暗卫,从天而降,真是好不气派,福临见他们来了,赶快将那二人交给他们,便使出轻功,想要来到我与安儿的身旁,而一直将我踩在地上的安儿,将我拉起来,边走边说“快走”这二字,因为我用了酥筋软骨散的缘故,还没完全恢复,所以关键时刻该推开她,却全身乏力。身子只能任凭她拖着走。
“你将她还给朕!”福临伸着手,命令般的盯着安儿,眼里含着寒冷的光芒,据我所知,他似乎很厌恶被威胁,瞬间我看到一个人执着弯刀,正要从他背后杀向他,我恐惧地瞪大了眼睛,大喊一声:“福临小心!”闻言他慌得转身,与那个想杀他的坏人打了起来,但还是有些晚了,当刀刺向他后,他一个转身,本以为他躲开就没事,谁曾想到红色的血一滴滴的流下来,让人措手不及,我恐慌地瞪大了眼睛,“福……福临!”
如今自个儿连说话也困难,瞧着他脸色越来越白,一瞬间真的好心痛,但他还是笑着说:“我没事,不要担心。”说着便与刚刚那个人打了起来,我的泪水不知不觉落下,瞬间模糊了眼睛,转眼对安儿道:“你如果恨我……那你大可杀了我,但是请你不要伤害皇上!”我一口气把话都挑明,目的就是不让福临受到伤害,虽然我恨他。
那两个男子已被影子暗卫抓获,但还是无缘无故的冒出几个蒙面高手,跟他们打着,“既如此,那我也不杀你,你自缢吧。”她的语气无比轻松,似是不信我会为福临去死。
着他的血一滴滴的流了下来,可他还是努力的在击退敌人,心瞬间真的好痛。
我知道该如何做了,风将撕心裂肺流的眼泪吹干,我耐心地盯着安儿结巴道:“那我死后,你能放弃仇恨吗?”她似乎有点吃惊,可还是没心没肺地笑着点了点头,我放心地对她笑了笑,又看了看正在与他们对决的福临,并缓缓转身,心死般地盯着绿色的湖水,又抬头望天,想着,这么蓝的天,我想以后一定看不到了。
“福临,此生爱过你,我很幸福。”说着,我猛地跳了进去,水面仿佛溅起了水花,“思儿!”听着福临着急的声音,瞬间好心酸……
正文
我叫董鄂思雪,今年十八岁,我阿玛是内大臣鄂硕,额娘是个汉人梅氏,嫡母是爱新觉罗氏,贝子穆尔祜女,不过前些年已因病薨逝,同母弟弟为董鄂费扬古,比我小六岁,从小到大都与我亲近,每次都与我耍赖,因此我戏称他为癞皮狗,还有在科尔沁我有个义父叫吴克善,也就是当今孝庄太后的亲哥哥。
如今是清顺治十三年,八月初一,也就是说八月十六入宫选秀,如果没在去清凉寺上香时遇到福临,无论选不选得上,我都无所谓,因为,入宫从不是我最真实的期望,不然我也不会如今才想着入宫。
可是,既然老天让我们遇到了,那我就要在他身边一生一世!。
清晨醒来,我发现自己在铺着柔软锦缎的软榻上躺着,努力睁开眼,环顾了下这个很是空大的房间,我揉揉眼睛后便起身,下榻站了起来,走到铜镜面前,这是我,镜中女子有似雪的肌肤,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显得极为水灵,瞬间有一个女子推门而入,来到了我的面前,那女子穿着一身侍女规制的绿色旗装,面容很是出挑,显得十分机灵可爱,那女子一见到我便欠了欠身,“参见姐姐,姐姐早安。”
“嗯,免礼,秋妍,如今什么时辰了?”我抬了抬手。
秋妍轻声说道,“回姐姐,是晨时了。”
“为何不早点叫醒我?”教我宫中礼仪的教习嬷嬷可是很严格的,要是学得有一点不对,就拿着板子打人手,日子久了,我自然就学会了。
秋妍撅了撅嘴,显得有些委屈,“回姐姐,是夫人说姐姐这几日学礼仪学累了,所以让姐姐再歇息会儿就叫,哪想到您这会儿子醒?”
既是额娘的吩咐,那我自然不便怪罪,顿了顿便缓缓执起秋妍的手,道:“方才,我有些着急了,秋妍,你别介意。”
“姐姐,秋妍未曾介意。”秋妍眼睛朦胧,略有些感动地道。
秋妍王氏,是地主王之贵之幼女,家族没落后,被额娘捡回来服侍我,我们二人表面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
除了秋妍,还有采蝶,那拉氏,曾是嫡母房里的丫鬟,在嫡母殁后,瞧着此女乖巧玲珑,我就将她收在自个儿院里了,如今与我情同姐妹,好得很。
梳洗一番,换了件水蓝旗装,便带着采蝶向正堂走去,正是初秋,不凉不热,边走在府中官道,边欣赏着秀丽的景色,许是落叶枝黄的秋天,是在为菊花作铺垫,菊花在风中微微颤动,黄色的秋菊包围着我,这种颤动让整个蓝天摇撼,同时也让我为之一叹。
慢步来到正堂,远远瞧着额娘与一个看似十五六岁的女子在那说着话,那打扮像是哪家的格格,
我无声无息地走到额娘跟前儿,欠身行礼,唤了一声“额娘,”
“雪儿来了,快坐吧。”她眼神慈爱,伸手握住我的手。”我转身微微一笑,原是一等阿达哈哈番巴度之女,比我小三岁的族妹,董鄂宛颜,我仔细打量着她,一张白嫩的圆脸,柳眉如烟的眉毛,一双黑眸似乎能看到人心,她的鼻梁较低,一张粉红的小嘴以及略圆的下巴显示出可爱与温婉,耳垂上戴着对红色玛瑙珠。
身穿桃红色彩绣蝶纹对襟旗装,脚上踩着一双较靓丽的绣鞋,我赞美地点了点头,如此般的女子只在画中见到过,她虽算不得倾国倾城,但最多也算个小家碧玉。
“姐姐好。”她似乎发现了我的打量,试着笑笑来打破某种意义上的尴尬与凝重,我收回眼神,轻声应着:“嗯,妹妹好,坐。”她温婉一笑,坐了下来,看着她坐好,我才缓缓入座与她一同跟额娘说笑,片刻额娘称累了便在灵若的陪同下,回了房。
正与宛颜说话时,婢女上了一盏茶,我端起,揭开茶盖,一种淡淡的清香飘入我的鼻,轻轻一吹,水随着风波动起来,抿了一口,清香弥漫着嘴里每个角落,又慢慢地充斥着我的鼻。
“妹妹怎么来了?”我放下茶盏,挑眉,浅浅笑着,这个妹妹,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是与她亲近不起来。
董鄂宛颜似乎没有发现我的意思,只是柔柔笑着,道:“本是来瞧瞧如兰姨,没曾想姐姐在家学规矩,倒是宛颜打扰了呢!。”
“也怪姐姐太笨,学了这么久都未曾学会,如今瞧来,姐姐在选秀前学会宫规简直是难上加难。”
见此,她似乎一惊,说:“姐姐别慌,总会有办法的!”闻言,我羞愧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但愿如此罢!”
又小聊到午时前,她便站起身子,临走前,很灿烂地轻笑道:“姐姐放心,咱们一定会入选的!”说罢,带着侍女婷儿出了府。
见她上了马车,走远后,我在门前思索着,如此不识大体,这宛颜要不是我董鄂一族的女子,依我的脾气,早就将她扔出去了!。
“姐姐,咱们回去吧?”见我愣住,采蝶轻声问我。
也好,回罢!我轻步回到房间,见秋妍早已将早膳端来,今日的我略有些没胃口,只是稍微用了些白粥,便让她们撤了!。
午后练了会儿礼仪,见天气不错,我便在额娘的允许与秋妍采蝶陪同下出门去。
坐着马车,来到郊外,瞧着漫山遍野的花儿,进凉亭坐下来吹着凉爽的风,片刻,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向我们这儿奔来,我整理好思绪,赶紧出亭接他。
“吁……”马在车夫控制下,瞬间停住,见他下了马,我即刻屈膝行礼,道:“臣女给皇上请安!”没错,他就是当今皇帝陛下顺治,爱新觉罗福临。
“不必多礼,怎么如此见外?”福临温柔地将我扶起,顺手牵起我的手,我缩了缩,却还是未曾放下手来,与他进入凉亭,见秋妍与采蝶退了出去后,他将我扶坐下。
正高高兴兴地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哪知福临就来了句:“思儿,等你入宫后,我将没用的皇后废了,立你为皇后如何?。”
我瞬间茫然,不知所措地盯着他,怎么回事?他与皇后娘娘吵架了吗?已经废了一位皇后,那他就不可以废第二位了,因为,再废后,他很可能失去蒙古科尔沁部的支持。
我缓缓启齿:“皇上,可否听臣女一句劝?”福临抬眼深情地瞧着我,
“不要再想废了皇后娘娘,她小小年纪,嫁到这里已经够不容易了,难道你让她像孟古青那般?”孟古青乃是福临第一位皇后,吴克善之女,也是我的义姐,顺治八年八月,十七岁的她嫁于福临为后,大福临两岁,据我所知,她是由于受不了自己的夫君宠幸别的妃子,成为皇后两年后八月被废,降位静妃,理由是铺张浪费,极为善妒。
而荣惠是他第二任皇后,也就是孟古青的侄女儿。顺治十一年六月聘为妃,同年封为皇后,可福临却对她无宠,无爱,还好,有皇后的权利在,所以,福临不能废了她,若废了她便会再引起科尔沁的不满。
“唤我福临,就答应你。”福临将我的手紧紧握了握,示意我唤他的名字。
见此,我犹豫片刻,终于唤了他一声:“福……福临……”
“你瞧,早这样不就答应你了?”听他这样说,我才知自个儿被耍了,果断缩回手,平静地起身,扭头欲走,他却将我拉住,伴着他爽朗的笑声,瞬间将我拥在怀中,令我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