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还是排着不见尾端的长队,争抢得厉害,见她出来,都劝导。
“安大小姐,算你还是要降降价,免得到时候不好。”
“就是。对你可能一掷千金对我们就是天价,还是合理价格为好。”
“我家小女一直用安家东西,可尝试风钰坊后觉得更胜一筹,安大小姐你这样做莫要后悔。”
一群愚民愚钝,允落倒也不会和她们见识,不过感觉既讽刺又搞笑,想要质量好又要价格实惠,梦吧你!
“这生意兴不兴隆无所谓,况且安家产业可不止一家两家,何来损失?”话锋一转,“安家落户在京城百年之久,各位也知道名号,就算好商也不得做亏本买卖。”
声音无波无澜,却暗示讽刺这群人无知,就差直白说,‘安家家大业大这点小生意她看不上眼的’,后半部分的话,就直接说‘他们家东西好如果便宜就亏本了’。
都说明人不说暗话,但允落说的话把这群人说得脸红羞愧,强人所难未免太过无耻,安家可是老字号,分量很足。
见局势不利于他们那边,风钰坊掌柜立马出来说:“晌午时分再来,保证管够。”他们家珍珠膏买完了,可后面还走长长队伍,担忧又高兴,害怕她们转到安家店铺购买,也证明他们生意兴隆。
见他这么说,也正好给众人下台阶,这群人是前段时间吼得最凶的人,‘支持安家’,现在却转安家竞争对手下为人所难,面对安家家主难免愧疚羞愧,
看着逃一般的人,允落笑了,眼眸下却是冰冷一片,人心啊……。
回到依旧冷清的店铺,允落坐下品茶,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是暂住这,没回安家,风光时人家讨好巴结你,没落自然斥责埋怨你。
丑陋的嘴脸真恶心。
银杏在一旁暗自愤愤不平,“我说呢,原来是姑…风亦搞得鬼,忘恩负义的小人,白眼狼,忘恩负义,他倒是风光得很,我们却……”
从安衰衰盛盛的状况来看,允落间接也有所感悟,人生在世不可能一帆风顺,有得就有失,不称意的事常见得很,哪怕是人生赢家。
她抿嘴苦笑,以前总是懵懂想象自己变强大的可笑…现在看透无比讽刺可笑,而她只能做谨慎再谨慎。
允落执手拂去惆怅,扬起笑脸,仿佛又回到以前伪善的人,银杏也有些诧异,“小姐,你可不要想不开啊,安家还需你顶着。”笑容诡异让她不得不防。
允落携带她一一走访安家各处,事实证明比想象的更糟糕,朝廷私自押扣安家商物,上下人心惶惶的,无人不知和朝廷作对下场凄惨,也就允落安定自如的模样,她的到访无疑给他们带来微秒希望,她镇定的笑牵引安家人镇定下来,就是个行走的镇定剂。
访后才拖着僵直身子回店,允落大口捧着杯子喝水,她不知废了多少口舌劝阻他们,真的人累心累。
隔了会,匆匆忙忙像无头苍蝇的安家大总管赶回来,“听大小姐找我,不知有何要事相商?”他跑遍四处奔波才知安家状况越发糟糕。
两人就讨论着,偶尔允落会皱眉问答。
允落攥着被子的手摩挲两下,都说帝王薄情寡义,果真没错,好歹安家也是尽心尽责,毫无掺假,实在不与奸商沾边,前段时间都有回暖现象,现在看来并不满意安家高额税收?想把安家一锅端,吃像真难看!
别人不知,但允落知道,风亦迅速成为第二商贾朝廷却是功不可没,想踹掉安家培养新的贸易?真天真,且不说风亦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而且真以为风亦是善哉,迟早有一天会和朝堂撇干净,吐的朝堂大吐血,谁让他是男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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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个风亦和安家现任家主对着干谁会获胜呢?朕可听闻这二人曾是名义上的夫妻。”武孝帝拿着奏折批阅,头也不抬。
站着的太傅有些疑惑,但还是恭维道:“自然是风亦,有皇上您帮衬难不成还斗不过小小商贾之女?”
“是啊…”武孝帝有些感叹,抬头眯眼,“但可不好拿捏。”明显机智的帝王参透风亦阴险这个道理,但在利益面前一切空谈。
次日,繁华街道车水马龙,吆喝声响起,衣襟飘香,俊男倩女,风钰坊也如昔日人山人海,这份兴盛直到下午还没消停。
也不知一条消息从何传播,却惊起千层浪,一传十,十传百,大街小巷无人不知。
“听说朝廷辅助风钰坊老板,打压安家,可否有此事?”
“可不是吗?我妹妹就在安家打杂,听说朝廷私扣安家货船,打压安家。”
“难怪难怪,风老板如此顺风顺水,也不知道朝廷到底想干嘛?”
“谁知道呢。”
这件事很快传到当事人耳中,风亦蹙眉,实在不知道谁传播这条消息,欲意何求?
还没等他暗下思索,就被传入皇宫,武孝帝也很忧愁,这件事无疑就不利皇家,这几年积攒的民心本就不多,若是遭这件事不知百姓如何看他。
“草民参见皇上。”风亦跪拜。
看他不卑不亢,气度不凡,武孝帝有些惊异,“起来吧。”
风亦站起身来,也对视所谓‘皇帝’,谦逊恭敬,“不知皇上招草民有何事?”对天下最尊贵的人风亦也一副‘高傲’,武孝帝却浑然不知,没有意识他语气多不敬,不然早拖出去乱棍打死,不过谁让他是男主呢?
武孝帝背过身去,明黄龙袍对着他,“朕听闻朕和你合作这件事不翼而飞。”武孝帝突的转过身来,审视看着他,“是不是你泄露的。”
“自然不是”风亦微微低头,他也思索这个问题,恭敬道:“这件事实在诡异。”
也不知武孝帝怎么就相信了,状似好暇的盯着他,“你有何提议?”
风亦坚定对对上那双审核的眼神,“静观其变。”
之后的攀谈中,武孝帝越发欣赏风亦,这种精明能干的人实在不多,况且他也有惜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