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钰一间。”风亦冷声说了句,毋庸置疑。安钰裴错愕的看了眼他,抿紧嘴不言。
“不行,我和你住一间,我们一个房间没问题吧!况且你还是我的夫婿。”允落质疑的看了眼欲要反驳的人,“我和你共歇一房,就这样说罢。”鬼知道风亦心里怀着什么鬼胎。
安钰裴听见她强硬的话抿了抿嘴,然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就是啊,你和我大姐一起睡不是正常?”不过语气带醋和娇气。
风亦却不仅完全没理会到而且还赌气的说:“好,今晚我和大小姐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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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落一个人坐在房里捣鼓捣鼓,桌子上摆放着粗细不一的银针,银光闪闪的,一般晚上她都会使用针炙来改善弱鸡的体质。谁叫原主体质弱鸡得很,扎针多活些日子,熬死嗝屁的男主,emmmm,就这么愉快得决定了。
她下意识看向那扇闭合着的门,风亦也不知道怎么的还没有回房。
突然,门被打开了,允落下意识的一挥而就,把针一股脑的刨进怀里,那速度掩雷不及掩耳,藏着掖着东西,不过看见来人她松了口气。
“你来干嘛?”
黑衣男没搭理她,而是拿过她手里的银针,扯出一根最长的不过也是细的,突然他嘴角翘了翘,眸子闪过一道捕捉不到的冷光,修长的手直接一甩。
看着那由远及近的亮点,允落双眸不由自主的瞪大,那根穿透空气的针就这么倒映在她不可置信和恐惧的眸子中,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那根飞速在她眼跟前的银针就径直停滞不前,间隔不到一寸,仿佛被层层空气阻绝着包裹着,细眼能看见空气流动,等到银针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允落才反应过来,那尖锐的响就重重敲击在她的心坎里。
只需一秒,就一秒,针就可以扎破眼球。
反应过来是恼怒,她瘦削的手指指着眼前那个带着玩味的罪魁祸首,清楚可见,手指还在打颤。
“你,你以为恐吓很好玩是吧!”允落愤懑不平,“别以为欺负弱小了不得,像你们这种……”
虽然愤愤不平,让允落更气愤的是那个罪魁祸首竟然大笑起来,也不知道戳中他什么笑点。
黑衣男哈哈大笑,还带着可笑的愚弄,突然他的笑乍然停止,條的变化让允落预料不及,只见那人掀唇冰冷嘲讽。
“悲切的弱者总会给自己找个无能的借口,用来掩盖自己无能懦弱。”说着还看向允落,意有所指,“还真是可悲。”
允落下意识的反驳,但始终只是动了动嘴没说话,不过她眼里的倔强憎恨表示她的坚定。
放在黑衣男眼里就变得愚蠢和无关紧要,他嗤笑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傻……”允落忍不住爆粗口,突的一下门被推开,打断了她的脏话,门口站着修长的风亦,他眉宇间无时不透露出厌恶。
从风亦的视角,只见那个危险的莫名人张扬讽笑,而死死咬唇的病女人倔强隐忍,眼睛里镶出点点泪光。男人倨傲无情而允落就像委屈无比。
风亦眸子有些松动。
允落捏紧拳头低下头,坐在凳子上隐忍不发,连黑衣男何时走的她也没注意,缓缓向她走来的脚步惊醒她,她抬起头瞪了眼风亦,就直接闷进被子里。
现在正火大,也懒得和风亦猜眯眼玩心机。
风亦也有些微妙,这个床上的病女人越发看不穿,从以前的柔弱文静到的强硬,再到现在隐忍不发,他甚至无法认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从她总是有意无意的针对他,句句话里夹带讽刺意味,他就觉得不对劲。
她是现在竟然为了隔绝他和小钰义无反顾的费尽心思。
风亦眯了眯眼,他绝对不会让她成功!任何阻挡他的人绝不会放过!
今夜有人整宿无眠,也有人神清气爽,允落和风亦相看两相厌,自然不会同枕而眠,允落整个人捂在被子里也不搭理他,风亦只能睡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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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却是别一番风景,闻着都聚集街道擂台处,听闻最大商业安家造出一款美颜膏,此药膏的功效非同凡响,正要面对广众百姓亲自实践,而围观百姓人山人海。
谁都知道安家现在状况是骑虎难下,如果这药膏实验成功意味着什么,不同凡响,现在安家掌托人是一病女子,有何能耐?如果赢得民声自然他人需顾及,安家以珍珠膏闻名遐迩,而此时安家竟传出还有比那款珍珠膏更胜的东西,孰人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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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落昨晚儿没睡好,凹陷眼窝之下满是青乌,风亦更是夸张,裹着厚厚的黑衫精神缩萎,他昨晚整夜未眠况且这寒冬腊月还睡地上,怎会不凉?
安钰裴又是一袭白衣,慢条斯理的啃着大饼,允落也端起一碗粥呼呼的喝了起来。
现在正值落雪时分,客栈之外满是银装素裹厚雪,飘飘扬扬的雪下个不停,一行人也无法行路,只好聚集在客栈。
见辰时那个黑衣男都还没下楼,允落眯眼,那双黝黑发亮的眸子没有情绪,裹紧棉衣幽幽上楼,推开木质门见屋内没人,这间屋里看起来有些日子没有打理了,灰尘布满桌椅,木质的地板也覆辙着薄薄的灰尘,昨儿个从客栈老板得知这间房还是空闲已久,现在看来黑衣男昨晚就离开了,允落勾唇讥笑,以他那个丑德行该早料到的。
见允落面色不佳安钰裴也只是瞪着眼瞅。
现在是辰时,也就是早晨七到九点左右,一行人顶着纷纷扬扬的雪上路,允落忍着晕吐缩着在马车的一角。
原本安钰裴还有些吃醋昨晚风亦和允落同枕而眠,现在看她似乎因病疾蜷缩疼痛不已,安钰裴就觉得自己眼眶酸涩,自己唯一的亲人就快病逝,他期盼这个冬天慢一点,想着就隐忍哭泣的透过木窗看向皑皑白雪。
允落蹲着蹲着就看向远方,不知在思索什么,如果仔细看就可以看见她的双目空洞,目光呆滞。
也是,弱者永远只会找个恰当的理由掩盖自己的懦弱无能,而她此刻不就是想对自己的可悲可怜找个理由。允落忽的笑起来,不过讥笑意味异常明显。
一路上还算平稳,不过几次事故都是车轮镶进积雪里,这荒郊野岭的积雪堆积成尺尺厚,没有排疏渠道,因此行走起来很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