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口度步的人离开
了,允落索性不装‘好姐姐’了,走向安钰裴,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虚弱清秀。
“你可真是好弟弟,我很是欣慰啊。”允落拍了拍他苍白的脸,单纯,是非不分不是你的错,但你未免也太像……女子了,撒娇卖萌的人设。真是雷人了
探上他额头,还是很烫。
允落走向桌椅,直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瞅了眼那黑漆漆药碗,貌似原主药方,看来已经喝了碗,但古代医术的确让人不敢恭维,会治死人的。
半响后,允落缩了缩脖子,他屋是不是透风?比她屋都还要冷。
这寒冬腊月的,冷嗖嗖的,允落起身回屋睡觉,门口还是银杏缩着脖子硬抗,见允落出来理都没有理睬她,委屈的撇了撇嘴,但还是没有质疑的跟上,同时心里隐约觉得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越发诡异奇妙了,不过令她高兴的是,小姐虽然变得生疏但再也没有幽怨自暴自弃。
允落路过一片植种的紫竹林时,终于忍不住回头吐槽一一句。
“你疯疯癫癫的哭笑干嘛?”
银杏大声喊道:“小姐,我是悲中有喜喜极而泣”
允落转回头,在回头的一瞬间暗暗骂道,傻子吧。
沿着小石子路很快就走到属于安静的院子,在白皑皑的薄雪中脚印显得突兀,走了不远但允落还是觉得胸闷气短,银杏也显然有点气喘吁吁,允落走得太快了她还是半跑才勉强撵到。
允落拢了拢披风,闭紧打颤的牙,然后想投入温暖的怀抱,显然银杏也是这样想的,从她加快往屋里的步伐就可以看出。
允落抬脚走上了矮台阶,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直接一个拐身边院外走,银杏被她突来的动作搞得有点懵,不过还是咬紧牙关跟上。
安家很大,古老端庄,古色古香,允落绕了几圈看过几遍莲塘,里面还没有长满莲子,只有几片荷叶圆圆,允落抬头看向那高高仰挂的白帆,她倒是习以为常,之前那个任务可把她绕得晕头转向的,现在也坦然接受了。
她是辗转无所谓,可银杏急得不行,她凑上前问:“小姐,你到底要去哪?”
允落咳了咳,解释一般的说:“闲逛。”顿了顿接着说:“但现在我决定去药房了。”
银杏喜极而泣,连忙领着允落去药房,生怕她又像刚才到处转悠。
到了药房,允落直接迈进去,门槛里的景色与门槛外截然不同,有两个大炉鼎,正嗡嗡燃烧,药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一览无余,整个药房有种现代暖色的光,还透露着股股闷热感。
药房常年干燥,冬天也要时时刻刻保暖,毕竟这满地的珍贵药材是不能湿疹受潮。
药房有个正在一旁烧药的老者,允落走了过去,鼻子里灌进一股呛人的烟味和熟悉,熟悉也就是原主的药,老者也看见她了,恭敬的叫了声:“大小姐。”允落他是认识的,安家之所以置办这间药房主要还是为了安家两姐弟,谁叫他们都是病秧子呢。
允落应了一声,然后坐到矮矮的石凳上,她嗅了嗅空气中那股苦涩味,就是她之前没喝的黑漆漆药。
允落没说什么但是扇药的人问道:“不知大小姐来此有何吩咐?”
“无事,闲来无趣,转悠逛逛罢。”
老者有些惊疑,她给她配药前前后后也十几年了,人前人后都是副惆怅沧桑,如今这幅看淡生死是何缘故?
允落看出他的疑惑,笑而不答,起身拍了拍襦裙的裙摆,刚才拖在地上弄脏了。
银杏呢?环绕四周没人,
倒是没有注意那个丫头不见了。
允落朝着药台过去,药柜上很多小抽屉,各种药气味混合在一起很奇怪。
桌上摆放着分类的药草,允落挨个闻了个遍,酸甜苦辣咸,她有些跃雀,以前经历位面把各个世界医术研究钻研了遍,但唯一不足是没有实践,现在她自然很开心。
看着她在那里东翻西翻老者疑惑的问道:“大小姐,你在干嘛?”
允落瞥他一眼,“我瞧瞧都不行吗?”
老者颔首,他说:“大小姐,我的意思是有些药草生性带毒,免得到时沾染毒。”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老者那股忧伤劲就心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死了呢,确实他就是那么想的。
“不会染上毒,放心。”允落轻飘飘的语气更让人看着觉得她对生活失去希望,没个奔头了,他微微叹息。
这些药材杂乱摆放,看起来长的相似,不是专业人就认不出,允落抽出一根压在最下面的根须,带着淡淡的苦涩气息。
就是它了
找到了,允落眼睛瞬间发亮,这是一种罕见的药材,是开来治疼痛,但允落知道的不止这用处,可以治愈风寒感冒,补血,改变极寒体质就比如原主,但缺点就是不可以混合其他药材一起煎熬,比直接混药功效百倍。
被他们参合入药真的大材小用,可惜。
“河伯,你可知这稀罕蒲草根须可还有存货?”允落拿着那根根须问老者,安家经商,自然而然药业也略有参与。
“哦,你说蒲草根啊?这种药材本身稀少,而且成本也高,如果大小姐你真要我看还有几根不如…”老者恭敬说着,在一旁抹布上抹了几下。
几根?允落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说:“那就一块给我吧,麻烦河伯了。”
老者有些受宠若惊,“不碍事的,为大小姐办事是我荣幸。”
他连忙进了里屋,在那里翻翻找找,允落都为他捏了把汉,这是要找到何年何月的节奏?
炉子里的木炭慢慢湮灭,直到熄灭了允落才察觉到,连忙添碳,鬼知道她这是第几次添火炉。
闲来无事,允落找出了一支毛笔还有几张宣纸,看着一堆堆东西她无从下手,最后还是生疏研磨,摆放好宣纸拿着毛笔的手抖啊抖,也不知道怎么了,允落抿嘴,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弄,虽然写得来但从没实践过。
笔尖在纸上点上黑点,她只好慢慢描摹,最后看着那一行行生疏但线条分明的字允落微微沉思,可以确定她从未写过字,但…今天写却像重温。不敢相信,难道是她无师自通?